第203章 準許你一起跪著
張啟河慌亂地起身,在四周尋找著能夠打兒子的木棍,隨後撿起地上的餐盤,狠狠地砸向張華民。
張華民跪在地上,低著頭仍有盤子砸在額頭,一抹鮮血從他的額頭流出。
“你這懦夫,真是氣死老夫了。”張啟河站在地上,手指著張華民的額頭,氣地顫抖。
隨後,張啟河還不解氣,終於從院子的角落拿起一條木棍,上前狠狠地砸在張華民的肩膀上。
張華民痛地嘴巴都裂開了。
這時,有管家指揮著仆人端著炭火進入,看到這一幕後,管家連忙上前勸說:“老爺,你們是父子,哪有什麽事是不能坐下來說呢,您別打公子了。”
管家攔在張華民麵前,替他承受了一棍。
“你,連你也要向著這個畜生嗎?”張啟河大怒,手指張華民厲聲喝道,“逆子,你知不知錯。”
張華民漠然道:“孩兒沒錯。”
“還敢頂嘴。”張啟河仿佛都氣瘋了,拿起木棍又要砸。
張華民依舊不動,又被砸了好幾棍,管家也替他擋了好幾棍。
李氏也被驚動了,出來勸說,她不知道怎麽回事,隻能對兒子道:“兒呀,千萬不要頂撞你父親了,快向他認錯。”
張華民咬牙道:“孩兒沒錯。”
“氣死老夫了。”張啟河厲聲道,“小畜生,老夫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乖乖認錯也就罷了,若是不認錯,老夫便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一旁的李氏嚇地麵色發白,連忙勸說,但張啟河無動於衷,隻一臉憤怒地看著兒子。
李氏又勸兒子,這父子兩人全部都是非常固執,誰都不肯退讓一步。
“來呀,快來人。”張啟河大喝,大群的護衛衝入院子內,手提木棍。
張啟河指著兒子道:“將他給我打出去,以後永遠不準踏入張府。”
“老爺,您消消氣,這是咱們的兒子啊。”李氏嚇地大驚失色。
其餘等仆人家丁愣在原地。
張啟河怒吼道:“還愣著幹什麽?誰不動手,跟他一起滾出張府,以後不可再踏入張府一步。”
家丁終於不敢遲疑,對張華民道:“公子,得罪了。”
隨後,張華民被仆人抬著,抬出了張府,然後扔在府邸門口的大街上。
接著傳來了張啟河竭斯底裏的咆哮:“從今以後,我張啟河隻有兩個孩子,你張華民從此跟我張啟河,沒有任何關係。”
聲音滾滾傳來,被無數人聽到。
張府內,李氏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一直在勸說張啟河,張啟河都無動於衷。
“都是你慣的,看你把他慣出什麽毛病了。”張啟河對著李氏咆哮道,隨後甩手離開,一個人去了書房。
書房內一片黑暗,張啟河獨自坐在椅子上,臉上沒有了半點憤怒的表情,反而突然間露出了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
“我張家,終於後繼有人了。華沁,華陽,你們兩個要是有你弟弟一半就好了。”獨自一人呆在黑暗中,張啟河笑地非常開心。
丞相府,有門口管家匆匆來報:“老爺,張華民公子來了,說是要拜見老爺和太子。”
楊鋒望向嶽塵道:“殿下,您看?”
嶽塵漠然道:“張華民是誰?”
楊鋒道:“是張啟河的三子,平日裏長期跟公子哥們廝混,如今在城衛軍擔任四品將軍的職務。”
嶽塵呢喃道:“張啟河的兒子,身為國舅,卻隻是四品將軍?此人看樣子非常平庸啊。管家,他可有說什麽?”
管家道:“沒有。”
嶽塵漠然道:“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張華民進入,跪在嶽塵身後,道:“張華民,拜見太子殿下,拜見劉大人,拜見楊大人。”
嶽塵沒有好臉色,漠然道:“你來做什麽?”
張華民道:“微臣在年幼時,曾經跟隨過丞相學習,也算是丞相的半個學生,如今丞相亡故,身為學生,當為他守靈。”
嗯?
嶽塵淡淡道:“你可知道,今夜守靈,意味著什麽?”
張華民道:“今夜丞相剛亡故,會有勾魂的鬼吏來勾魂,若是有活人在,也很容易被勾去魂魄,所以今晚必定是凶險萬分,但是,學生不悔。”
嶽塵道:“你父親同意讓你過來?”
張華民道:“父親大人不同意,還因此與微臣斷絕了父子關係,將我趕出張府。”
嶽塵道:“值得嗎?你就不怕被勾起魂魄?”
張華民回答道:“微臣自問無法對生死淡然,所以自是害怕的。但是有殿下在,微臣又不怕了。”
“哦,為何?”嶽塵漠然道。
張華民道:“殿下乃是軍中之神,我又聽說殿下龍氣降臨,乃是上天選中的真命天子。有太子在,鬼吏也隻敢在外麵徘徊,絕不敢進入此地。”
嶽塵淡淡道:“你倒是看地通透,本王對卿另眼相看了,今晚,你就跪在本王身後,外麵地冷,你進來跪。”
張華民連忙上前進入靈堂,跪地對著嶽塵的背影磕頭,把額頭貼地,極其恭敬地道:“能夠跪在殿下身後,乃是微臣的榮幸。微臣恨不能跟太子殿下馳騁疆場,無法在太子令旗下衝鋒陷陣,實乃此生之最大憾事。”
嶽塵淡淡道:“本王準許你一起跪著,先守靈,其他事情今後再說。”
這一夜,注定有無數人不眠。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丞相府。
夜逐漸深了。
靈堂內燈火搖曳,一閃一閃的。
冰冷的寒風湧入,吹在人的身上一陣冰涼,仿佛有鬼魂在身邊舞動,越發地陰寒冰冷。
靈柩內,老丞相依舊一片安詳,花白的頭發和胡須在風中輕輕舞動,仿佛還活著。
兩位老人在嶽塵的左右,老臉發紅,有點承受不住寒風的趨勢。
嶽塵從係統內翻出兩件毛皮鬥篷,給兩位老人披上。
在丞相府外圍的街麵上,有無數的黑衣人悄然出現。
在大街上的一座酒樓樓頂,可以清晰地看到丞相府內的靈堂。
隻是這裏距離那靈堂很遠,足足有五百步。
一名黑衣人站在樓頂上,手握一柄黑色的長弓,將他緩緩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