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找事

  次日，少女和斂月便被帶到了一間寬大的禪房裏，裏麵已經陸陸續續的有不少人在等候了。


  注意到不少人往自己站著的方向看去，她並不想惹人注目，便找了個相對僻靜的角落安靜的坐了下來，跟在身後的斂月也找了個位置坐到了少女身後，警惕著四周。


  少女抬手撫向臉上戴著的麵紗，抬手拿著扇子輕輕扇了扇，眼眸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四周的動向，餘光裏便見十幾名女子走了過來。


  “你是哪家小姐？”


  這語調，頗有些囂張跋扈的意味。


  斂月起身擋在少女跟前，沒有讓她們再靠近少女一步，手有些心癢的探向袖口處藏著的匕首，眼眸微眯。


  聽這些官家小姐氣勢洶洶的詢問，她款款起身，指尖把玩著手中的圓扇，從容抬眼，輕啟朱唇。


  “你們有事？”她是哪家小姐和這些人有什麽關係？

  站在那些女子中央的秦簌蹙眉看她，直接了當道。


  “我是秦太師之女，聽說你打傷了我哥，讓他流血了。”


  少女眉梢微動，眼眸顫動了幾瞬。


  看來是報仇來了。


  她啟唇：“對，是我讓人打的。”


  斂月側眸：“小姐……”


  她抬手把斂月拉到一旁，緩步走上前，神色淡然。


  秦簌凝眉，視線落在少女麵紗上，停留了幾秒。


  “渡塵大師主持的佛法大會，這位姑娘戴著麵紗，似有不妥吧。”


  她的話意有所指，站在秦簌身旁的女子們也跟著附和。


  “佛祖金身在此，戴著麵紗參加佛法大會不是對佛祖和渡塵大師的不敬嘛。”


  “就是就是。”


  “快把麵紗摘下。”


  “對對對，快摘下，省得佛祖怪罪。”


  ……


  少女抬眼，眼眸輕輕掃向四周開始聲討的人，眸色漸深。


  這些人還真喜歡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指責他人。


  斂月側眸，握緊手裏的匕首，有些蠢蠢欲動。


  少女轉眸，伸手抓著她的手，無聲安撫，緊接著才斜眸看向她們，音色清冷問。


  “我帶著麵紗礙你們何事？”


  秦簌身旁的李香雪一臉妒忌的盯著少女的臉，語氣不懷好意。


  “你這樣戴著麵紗和冒犯佛祖有何區別？”


  “區別？”少女輕輕呢喃，緩緩對上李香香陰鬱的目光，款款說道。


  “四十年前，煢帝曾立法強調，女子在外不得隨意拋頭露麵，如要出門，須戴麵紗、手執扇子，否則便示為不貞、放蕩，一輩子將受他人唾棄。”


  說著，她語氣一頓，眼眸掃向四周臉色並不怎麽好的眾人，又緩緩開口。


  “老祖宗傳承下來的東西，你們不知道？”


  這句話，直接插得眾人無法反駁，你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抿唇，視線不經意看到的窗外略過的一道黑色身影，轉身離開。


  秦簌看著她的背影，凝眉不語。


  李香雪不甘問。


  “阿簌，就這樣放過她嗎？”


  秦簌：“就暫且讓她贏了這次又何妨，她的家世總歸上不得台麵。”


  李香雪點頭一臉讚同：“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