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個不留

  次日,月色漸漸籠罩。


  京城的街道上,形形色色的男女手拿著花燈在月色穿梭著。


  一輛低調華貴的馬車緩步行走在街道上。


  架著馬車的藍袍男子看了眼四周,隨後對著馬車裏的人輕聲喚道。


  “主子,已經準備完畢。”


  沉默了幾秒,馬車內的人緩慢應了聲。


  “嗯。”


  馬車裏的男子執著茶杯,視線落在跟前的棋盤上,雕刻般完美的五官,極為俊美,他身上有一種渾然天生的優雅和尊貴,一雙過分冷冽的眸子卻把這種優雅襯得近乎冷漠。


  馬車停到了兵部尚書府門口,架著馬車的顧修恭敬道。


  “主子,已經到了。”


  而老久在門口等候的兵部尚書極其其他大人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


  直到一襲暗紫色衣袍的男子緩步下了馬車,眾人便趕忙低著頭對著那名襟貴的男子彎腰行禮,齊聲喊道。


  “臣等叩見陛下。”


  男子掃了眼眾人,低聲開口。


  “免禮。”


  說著,眾人才緩緩站起身。


  身為今天宴會的主辦方,木峰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小心翼翼道。


  “陛下,這邊請。”


  男人淡淡督了他一眼,便緩步走了進去。


  直到男人消失在了拐角處,眾百官才忐忑的跟著走了進去。


  等到男人落座,這場宴會才正式開始。


  他拿著酒杯摩挲著杯口,指尖輕輕敲了敲,視線瞥向站在中央扭著身段的舞姬們,又緩緩移開視線,淡然啟唇。


  “你說這宴會什麽時候結束?”


  站在身旁的顧修低眸看著台階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文武百官,心知主子這麽問是開始不耐了,他抬眼打量著四周,才開口


  “主子,快結束了。”


  顧修這般說著,便見木峰帶著一名拿著長盒的仆人走上前,恭敬道。


  “陛下,這是臣偶得的玄鐵佩劍,請陛下笑納。”


  男人抬眸,深邃的眸子讓人看不出情緒,嘴角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看著他,緩慢說著。


  “尚書舉辦的生辰宴,朕怎能收禮。”


  木峰拱手行禮,又重複道。


  “請陛下笑納。”


  拿著長盒的仆人心領神會的把盒子遞上前。


  男人側眸看向顧修,顧修見此,踱步上前接過盒子打開,遞到男人跟前。


  男人掃了眼盒子裏的配劍,劍鋒鋒利無比,削鐵如泥,而且雕刻的紋路清晰異樣,可見是大師級的高手所製。


  男人的視線隻是在劍上停留了幾秒,淡淡應了聲。


  “木尚書有心了。”


  說著顧修便合上了長盒,就在這時,突生變故。


  那名剛剛拿著長盒的仆人,拿起匕首向主座上的男子刺去。


  同一時間,台下的舞姬拿出藏在身上的佩劍向高位上的暗紫色衣袍男子刺去。


  那些官員看此忙高喊著。


  “有刺客,快保護陛下。”


  要是陛下有個三長兩短的,他們在場所有人都別想活著離開。


  看著台下一度混亂的場麵,站在男人身旁的顧修動作飛快的擋在男人身前,舉止利落的踢飛那位仆人,跟著,便道。


  “欲圖行刺陛下者,一個不留。”


  他話音剛落,隱藏在暗處的禁衛軍們從黑暗中現身,動作利落的擊殺企圖靠近男子的舞姬們。


  每一劍,都朝著舞姬的要害襲去。


  沒多久,原本載歌載舞的宴會陡然變成了屠宰場。


  看著地上的鮮血淋漓的場景,木峰一臉僵硬的回頭看向從始至終都淡然坐在高位上的男子,慌忙跪下。


  “陛下,此等行刺之事和微臣絕無關係,請陛下明鑒。”


  在場的官員們看此,同樣跪下喊道。


  “請陛下明鑒。”


  男人抬眸,放下手中的酒杯,視線輕輕掃過在場跪著的官員們,不冷不淡的笑了一聲。


  “嗬!”


  幽涼的語調宛如毒舌,讓人聽著心底發涼。


  而場上二十名手握佩劍的禁衛軍似感受到了男人的不悅,個個一臉肅殺的看著開始瑟瑟發抖的官員們,此刻略顯安靜的氣氛一時間顯得格外壓抑。


  緊接著,便見那道襟貴的身影緩步走了下來,他抬手拿著手帕捂著口鼻,視線緩緩掃向歌姬手裏拿著的佩劍,語調悠緩。


  “顧修。”


  聞言,顧修撿起那把佩劍遞到男人跟前,開口敘述道。


  “主子,是玄鐵佩劍,與木尚書送的佩劍紋路和做工一模一樣。”


  語畢,男人輕輕點了點頭,眼眸淡淡督向木峰,微勾唇角。


  “木尚書,你可有何要說?”


  木峰一聽,身子陡然僵住,連忙開口辯解。


  “臣……臣是被人冤枉的,請陛下明鑒。”


  君涼鉞移開視線,薄唇微張,語調緩緩。


  “木尚書企圖行刺朕,即刻滿門抄斬。”


  木峰聽聞,心下涼了半截,對著男人高喊道。


  “陛下,臣是冤枉的,求陛下明鑒啊……”


  後麵的話木峰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已經被不遠處侯著的禁衛軍架著出去了。


  幾米出站著的官員們還想說些什麽,視線在對上男人幽幽的目光時,嚇得不敢多言,開始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但顯然,男人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了他們的身上,唇角微勾,語氣意味不明。


  “朕倒把你們給忘了。”男人語氣一頓,便見他又道。


  “各位愛卿出現在尚書府,想必對尚書刺殺一事都知曉吧!”


  聽到男人的話,在場官員們如臨大敵似的集體跪下,齊聲喊著。


  “臣等絕不知情,請陛下明查。”


  男人眉頭輕挑。


  “既然如此,各位愛卿便暫且先關進大牢,等候真相大白,你們可有異議?”


  官員們左顧右盼的看著對方,麵色沉重的低著頭,道。


  “臣等聽從陛下安排。”


  各位大臣們心裏很清楚,身處獄中,和判了死刑沒有差別。


  心裏隻能期望這位天子不要對他們的家人出手。


  見男人不再多言,顧修對著禁衛軍道。


  “帶下去。”


  “是。”


  男人拿著手帕,不知聞到了什麽,眉頭緊鎖,嗓音低低。


  “燒了。”


  顧修拱手。


  “是,主子。”


  顧修一出手,便讓這場火燒了三天三夜,等大火消散時,隻剩下來一堆灰煙。


  而這把火也成了京城的樂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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