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芝蘭玉樹 16
“小默，喝點水，你怎麽出了這麽多汗。”薑言把水湊過去，示意端木默伸手接過，結果這家夥直接把嘴湊到杯子上喝了起來。
所以當薑媽媽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自家女兒正在給小默喂水的曖昧情景，而且自家女兒還時不時貼心拿紙巾給端木默擦拭嘴角。
紙巾：媽媽，我擦的是冷汗，不是口水。
“咳咳咳”薑媽媽輕咳幾聲，還以為能看到兩人慌張退開，沒想到自家閨女特別淡定地轉過身，“媽媽，小默醒了，剛喝了水。”
薑媽媽挑了挑眉，自家閨女這是真淡定還是假淡定啊，她目光落到端木默身上，這小子明顯一副被自個閨女迷得魂都丟了。
這兩人不會暗度陳倉了吧，不知道老薑知道了會不會把小默套麻袋胖揍一頓。
薑媽媽想得有些多，等薑言把醫生叫過來幫端木默檢查才回過神來。
“情況良好，就是失血過多，要多補補，平時睡覺注意不要壓到傷口……”負責的醫生是個話多的，足足交代了十來分鍾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小默，言言，那我先去市場轉轉，回頭帶飯過來。”薑媽媽已經決定好做什麽了。
“好的，媽媽，路上注意安全。”
“謝謝梅姨。”
薑媽媽也不多磨蹭，風風火火離開了，這下病房裏又重新隻剩下薑言端木默兩人，一時間氣氛太過安靜，兩個人都沉默著。
先開口的端木默，“言言，你，你看到了那副畫了！”想到畫的內容，端木默的呼吸就緊了緊，目光更是緊張地定在薑言臉上，不錯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薑言的目光跟端木默的目光對碰，原本想撒謊的念頭被翻頁，她點點頭，“看到了，你還記得那件事。”
“原本忘記了，住在那裏就又想了起來。”端木默苦澀又釋然地一笑，“每晚都要重複一遍的噩夢我也習慣了。”
薑言心口一鈍，心疼的情緒從心底湧上來，脫口而出，“你來我家住吧，那些噩夢會誘發你發病。”
端木默明明開心地想一口答應下來，不過想到薑叔叔，他遲疑了，“不好吧，太打擾你們了。”
“不會啦，反正你每天都在我家吃飯，來回跑費時間，我家房間也多，你住著綽綽有餘，而且你家確實不適合住人。”薑言快言快語一股腦把想得話都倒了出來。
端木默微微勾了勾嘴角，臉上卻露出難過的神情，悶悶道：“我爸爸是為了保護我和媽媽才死的。”
話題有點沉重，薑言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接話，隻靜靜聽著。
“他是個很溫柔的人，喜歡做飯，喜歡畫畫，對我和媽媽都非常好。他總誇我的畫畫天賦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那時候的夢想就是長大像爸爸一樣當一名畫家，可惜一切的美好也因為爸爸的死去而終止。”
端木默舉起自己完好的那隻手，“言言，你還記得嗎？”
“記得什麽？”薑言正聽得起勁，沒想到居然還有自己的事情。
“你果然不記得了，記性太好也不是好事，算了。”端木默自顧自來了這麽一句，讓薑言一陣心虛。
“怎麽能算了，小默，你就直接說是什麽事吧。”這種被吊著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你真要我說嗎？言言。”端木默心思一動，反正言言不記得了，那麽他就可以按自己的心思來。
“真的，比清蒸還真，端木默，你不要再磨磨唧唧了。”要不是看他手臂上還受著傷，薑言就直接上手了。
“好吧，就是你跟我約定好以後一起當畫家，所以我這麽多年都在堅持畫畫，言言，你呢？”以前端木默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一直堅持畫畫，雖然媽媽說是因為他忘不了爸爸，可他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不是這樣的。
薑言眼眸一亮，“原來我是跟你約定好一起當畫家，放心，我也一直堅持畫畫，大學我也準備上美院的。”同時心裏暗暗鬆一口氣，還好不是約定結婚這檔子事兒。
“那我們說好了一起考美院。”端木默心情莫名愉悅起來。
“嗯嗯，等你出院，我帶你去參觀我的畫室。”前進的夢想路上有人相伴，真是讓人激動。
“好。”端木默看著薑言臉上地笑顏，緩緩開口：“言言，你還答應長大後要是沒有喜歡上別人就嫁給我，你現在心裏有喜歡的人嗎？”
“哢嚓~”薑言好似被雷劈中一樣，愣在當場，這打臉也太迅速了吧，當年的自己為什麽要答應這麽幼稚的事情，現在這是專門坑自己啊。
“哈哈，童言無忌，結婚這種事急不得，還沒成年想這些太早了。”薑言打哈哈，企圖蒙混過去。
“言言，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端木默危險地眯了眯眼，腦中閃過一個個名字，這些人大多都是給薑言寫過情書的家夥，他可都記得一清二楚，絕不含糊。
“喜歡你個頭。”薑言這會兒也想起自己的初吻，這家夥都那樣了，居然好意思問自己是不是有喜歡的人，“我去問下護士還有幾瓶要掛。”
看著薑言落荒而逃的背影，端木默心情又飛揚了一會兒，沒事，言言，不管你有沒有喜歡的人，最後那個人也隻能是我，初吻是我，初戀也是我……
……
完全不知道端木默YY了什麽的薑言問過護士，轉頭就看到自家班主任白清芳。
白清芳一向高雅知性進退自如的禦姐範蕩然無存，她滿眼憐惜地抱著一個穿公主裙的小姑娘朝前快步走著，眼眶通紅，聲音顫抖地哄著小姑娘，“諾諾不怕，媽媽帶你走。”
薑言也認出來那個小姑娘是班主任的女兒，隻是小姑娘不複三年前的白淨圓潤，整個人瘦巴巴的，額頭上還纏著厚厚的紗布。
這是出什麽事了？
班主任三年前離婚了，男方出軌，因為男方勢力不小，班主任沒爭取到撫養權，女兒最後判給了男方。
薑言正打算跟上去，就見一個病房衝出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男子很是英俊帥氣，全身還有一股王八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