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逆者
荊州那片煙瘴之地中,時不時的有一個人進入其中,這些區星的殘黨再度聚集了起來。
??在這煙瘴之地外圍極遠處,一個人探查這裏的情況,他也是看不太清楚內裏發生的情況,放出去的靈寵還沒有回來,他不太清楚其中的情況,他所知道的也有很多,比如這些人之所以來到這裏,是因為前不久那雲州之地起的一場劍雨。
??那一場劍雨,折損了區星殘黨接近三成的主力,還有兩個中流砥柱一般的人物也是隕落當場,這損失之下,這區星殘黨現任的統帥,卻是全身而退,留下了被毀壞的陣法,他們多年收集的魔兵,也是損毀當場。
??這多年的籌謀如今被破滅當場,這些人也是極其不好受的,諸般問題歸咎之下,矛頭指向了全身而退的人——他們現在的主宰。
??得益於他們花了大功夫埋進去的人手,他們對區星殘黨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了,其中一些人員的身份,也逐漸的清楚了,唯獨這個所謂的主上,他們始終是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龍老也沒有允許潛藏其中的那個人去探查現在這個區星殘黨現任統帥。
??現在待在這裏的這個人之所以在這裏,也沒有更多的事情,僅僅是想要探查一下這裏的一些情況,至於他們集會的具體內容,這些人是不負責探查的,即便他們想去探查,書囚文和龍老也不會允許的,這是他們的死規矩,也是最為嚴重的一條規矩,不能涉足命令之外的事情,否則,他們會被調任,嚴重的會被抹去記憶,驅逐掉,即便立下了大功也不能幸免。
??曾經一個在這些人之中德高望重的人就是因為冒進被撤了所有的職位,封閉了記憶,廢除了修為,驅逐出了組織,即便那人以極少的代價立下了一個大功,可是龍老依舊是不留情麵的處置了他,自從那次之後,便再也沒有人敢違背命令。
??這種統治方式有著一定的弊端,上頭若是庸碌之輩,那麽下麵的人難以施展,一旦呈現破敗之相便是一發不可收拾的,但是現在還沒有什麽弊端的,上頭接任統帥的書囚文不是什麽庸碌之輩,與之相對應的,區星一係之中的統帥就有點.……
??此刻煙瘴之地的地下密室之中,十數人已經悉數坐定,隻有其中一個位置空著,那個位置,是龍葬的威勢。
??為首的那人遮掩著麵容,讓人看不清他現在的表情,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並不怎麽高興。
??“我知道你們之中的人對我有所怨言,覺得是我害的這次任務失利的,可我不這麽認為,首當其衝要被責罰的是你,雲州之地你滲透多年,區星死之前也給過你多般資源的傾斜,可你竟然這麽輕易的讓消息泄露了出去,害的我這次損失慘重,你難辭其咎。”不顯露麵容的為首之人,眼神一掃,看盡了這些人各異的神色,指著其中一人,然後看著其他幾人,沉聲道:“還有你們幾個,別給我擺著臭臉,他難辭其咎你們也脫不開,自我接管之後,你們陽奉陰違,所行所作,對我諸般掣肘,讓我的計劃多次被打亂,多次被那些家夥給破壞掉,我盡心竭力之下,你們啊!你們.……”
??“夠了。”這黑袍人的一側,一個麵容上帶著傷疤,身著黑底金邊華服的男子,聽著黑袍人這推諉責任的話,拍案而起,甩開了身旁之人阻攔的手,指著這個黑袍人,怒道:“當年主上尚在之時,雖然我們也是時常吃虧,可我們也是並非如今這般一敗再敗,損傷慘重,龍葬之事或許和你無關,暫且不提,可魔兵破禁之事,你就真的沒有一點責任,我等雖不知釋祖留下的後手,但也清楚,雲州那種地方凶險太過,布陣風險過甚,我們的諸般勸阻,可你一意孤行,將我們的勸阻拋諸腦後,造就了如今這滿盤皆輸的局麵,如今不思自己的愚昧,反倒怪我們,您這臉麵,有點爛透了吧?”
??“老孔!”坐在這個男子身邊,麵色陰冷的男子,麵色鐵青的看著拍案而起的華服男子,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轉頭看向了為首的那個黑袍人,恭敬道:“主上,老孔這次手底下損失者眾多,因此昏了頭,還望主上不要見怪。”
??“他孔孟荀說的也是大實話,自從你們主上區星死後,我的所有計劃都被對方一一破解,甚至連這次絕地反擊的機會也是徹底的被毀掉了,此後我們也沒有了任何反擊的機會,可以說,現在的九州之中,隻要那些人願意,我們被毀滅隻是時間問題而已,所以他絕望之後,也就沒有了什麽顧忌,頂撞了我,我啊!其實無所謂的,你不必擔心。”為首的黑袍人,笑了兩聲,對著擔憂的陰冷男子擺了擺手,“杜思歸啊杜思歸,你操的閑心太多了些吧?”
??“屬下就是愛操些閑心,還請主上不要見怪。”這麵色陰冷的男子尷尬的笑了笑,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一臉緊張的模樣
??黑袍人沒有看向他,轉頭看向孔孟荀,僅僅露出的雙眼,滿是淡然之意,似乎沒有將這華服男子的話放在心上,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丟在了桌子上,“龍葬死之後,他安排的人手將這封信送到了我這裏,其中的內容我已經知曉了,倘若他一早告知我,我或許還能反將一軍,雲州之事也可有有所防備了,可惜了,他和你孔孟荀一樣,不服我,覺得我占了這個位置,所以,他死了,連帶著我錯算了整個局麵
??在場的人看了信箋的內容麵麵相覷,都是不敢相信一般,杜思歸也是看著其中的內容,驚訝萬分抬頭看了黑袍人一眼,想要開口求證,卻被搶先了一步。
??“龍少尋,那些人所謂的龍老,多年一來一直讓區星吃虧的人,也是害死了我兄長的人,他沒有死,他不知用什麽法子活了下來,所以你們明白了為什麽在我統禦之下,諸般籌謀會破滅嗎?”黑袍人看著麵麵相覷的眾人,依舊是一副不急不緩的模樣,“我自認比不過區星,也難以跟區星相比,他在龍少尋手底下吃的虧不少了,乃至於隕落當場,我本來也隻是聽命於區星,可他死了位置騰出來了,你們爭奪的內耗嚴重,我才接管了這個攤子,盡心竭力之下,仍是讓你們被安插了人手,將組織機密泄露了個底掉,甚至讓那些人的臥底做到某人的義子,甚至讓這人全身而退,誰的錯處,我想不用我多說了吧?將所有責任歸咎於我,未免有些過分了吧?你們這些井底之蛙,難以理解我的籌謀,我不怪你們,可你們當庭犬吠,錯與不錯,自己辨析吧!你說呢?孔孟荀,孔先生。”
??孔孟荀看著這黑袍人,一時間也是啞口無言,原本囂張的氣焰也是沒有了,低頭認了錯,“屬下確實有些孟浪了,不知您的諸般思忖,可是。”
??“沒有可是。”黑袍人打斷了孔孟荀的話,指尖微動,仿若沒有任何動作一般,孔孟荀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片刻之間就沒了生機,“你沒有錯,甚至可以說有著勸諫之功,隻是我討厭別人對我挑三揀四,尤其是你們這些渣滓。”
??杜思歸看著倒在地上掙紮著,卻一點點失去生命,直至沒了動彈的氣力,隕落當場的孔孟荀,他原本已經冰冷的心,有了那麽一瞬麻木。
??坐在另一個角落猶如稚童一般的左喧,看著杜思歸隕落當場,他沒有什麽動作,看著那眼神中滿是蔑視的黑袍人,沒有摻雜任何感情的請示道:“且問一句主上,接下來該如何,是將那人的身份泄露出去,還是聯合圍剿。”
??“離這個所謂的武林大會也沒有多少時間了,他既然已經將自己置放在江湖的對立麵,那就順應著吧,武林大會是個做掉他的機會,既然那問天院長不知道他的身份,那就不要將這個信息散出去,當著江湖人的麵解決,也沒人說出個不是。”黑袍男子,瞥了一眼左喧,下了指示,說完之後就離開了這裏
??留下了坐在這裏,神色各異的十餘人,孔孟荀的屍身很快的被收拾了,他們就這麽坐著,杜思歸似乎是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般,率先起了身,指著左喧和崔東,“老孔還在我那裏留著幾壇酒,他已經喝不了了,那你們就來陪我喝點酒吧。”
??說完之後,杜思歸離開了這裏,臉上帶著淡然的神情,似乎對這些事情沒有放在心裏一樣,隨著杜思歸的離開,其餘人也是逐漸的離開了,最終這間石室再度封上了,留下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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