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法家問詢
第二日一早,單超良差遣人將一封信送到了衛鞅的手中,信中內容不詳,卻讓一些人起了心思,之後衛鞅前往了法家,與法家的大師兄申不害密談了一些事情。
這一上午發生的事情,讓一些人察覺到了不對勁,王猛四處打聽,卻沒有打聽到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隱約之間王猛察覺到了這事情和離尋有關,隻不過他不太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麽所致使的。
外間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離尋的院中,卻是如同以往一般平靜,屋中,那株天靈藥再次被切下一部分,混著一些平和藥性的,做成了一碗墨綠色的藥液,封嫣接過藥碗,和日前一樣,拿著藥碗以及一粒用來稀釋藥性的藥丸,來到了張碧瑤的麵前。
“該吃藥了。”如同先前一樣,封嫣擠開了離尋來到了張碧瑤的麵前,將藥碗和藥丸拿到了她的麵前
吃過藥之後,張碧瑤恢複了些精神,半坐在了床上,看著站在她身邊,用關切的眼神看著她的離尋一時無言,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陪伴了她一整個童年的老人,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眼前這個少年。
離尋也是一樣,即便鼓起了勇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說她的弟弟,那個少年現在被他送到了敵人的腹地之中,隨時都有殞命的危險,說他斬殺了害了她全村的人?可背後的始作俑者,還活的好好的,說起現在已經被他逼入絕境的望月門?可是這次他的任性之為,險些讓書囚文殞命當場,這種用別人性命換來的東西又怎麽能拿出來當功績呢?
看著兩人這副糾結的場景,封嫣想要上前開解一番,卻被風飄飄給拉住了,風飄飄看著封嫣搖了搖頭,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說反而是好的,說出來隻會徒增更多的煩擾。
“咚咚咚咚!!!”
外麵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房中四人的思緒,伴隨著,一個男子的聲音毫不避諱的傳進了屋內,
“法家傳喚,若是離尋師弟在的話,請盡快前往法家律言堂,有些事情需要離師弟親自前往確認一下。”
“發生了什麽事情?”張碧瑤意識到了不對,皺著眉頭看向離尋,一副擔憂的模樣
離尋自然是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也有著相應的應對之法,看著一臉擔憂的張碧瑤,他為了不讓她擔心,笑著扯了個謊,“丫頭,你就別多想了,日前我出了一個任務,任務之中有些細節沒有合乎規矩,所以法家需要我前往去商議一些事情,和你的事情沒有什麽關係,你的這件事在木宵的辯解之下,已經消解了,你就安心調理好身體吧,過些日子,小尋也該回來了,屆時你們也可以團聚了。”
“嗯。”張碧瑤看著離尋,點了點頭,她心裏還是有些擔憂的,隻是離尋這麽說了,她也就選擇了相信
“離師弟若是不再的話,勞煩屋裏的告知一下去向,法家急傳,若是通傳不到的話,可是會責令武院羈押的,屆時恐怕就不好看了。”
外麵的人沒有得到回應,再度高聲了一句,言語之中仍舊沒有絲毫的避諱,就這麽由著旁人聽了去
離尋察覺到了外麵那人的小心思,看著張碧瑤一臉溫柔和善的模樣,“我出去了,你好好歇著吧。”
沒有在意一旁看著他這副模樣,撇著嘴有些不高興的封嫣,離尋轉身離開了這裏,臨走之前還對著風飄飄用傳音入密,認真的叮囑了一句,“幫我照顧好她,確保她不知道這些事情,不要讓旁人鑽了空子。”
說完這些話之後,離尋沒有等風飄飄回應,在門外之人喊出第三遍的時候出了門,一臉殺意的看著那個人,“別喊了,我在屋裏,有什麽事情到了法家再說,如果你泄露了一點內容,你這身混了五年才能穿上的衣服,可是會保不住的。”
“走吧。”這個律言堂傳喚弟子,聽著離尋話語之中的威脅,還有離尋身上那駭人的殺氣。有些不寒而栗,強行穩住了,看著離尋吐出了這兩個字,快步向著法家的方向趕去,似乎是想要擺脫掉身後的離尋一樣
離尋看著略顯驚恐的這個法家弟子,倒也沒有過多為難這個家夥,呼出一口,收回了那多年戰場殺伐莫裏出來的殺氣,緩步跟了上去,目光掃向四方,略帶警戒的意味。
……
法家,律言堂之中,申不害和衛鞅坐在首座,作為旁聽和證人的單超良也在堂中的一個角落裏,作為旁聽的是院長的兩個弟子,一個是白陽一個是白洛雨。
這件事情申不害得知之後,找到了儒家核對了一下離尋的身份,同時又找到了醫家核對了一下離尋的骨齡,結合單超良提供的詳實信息,他們將這些細節呈報了上去,結果這份案卷在一上午的時間直接傳到了剛剛出關的院長手中,然後院長就派了他的兩個弟子到了這裏,從旁聽候審問。
明裏暗裏法家都察覺到了院長的心思,也察覺到了這件事情有些不對,所以也是有些重視這件事情了。
這副局麵是單超良沒有想到的,他原本隻是想拿著這件事情惡心一下離尋,畢竟虛報年歲在書院之中終究是忌諱的事情,離尋免不了會受到一些責罰,若是真的有人想要將屎盆子扣到離尋頭上,那他勢必會被逐出書院,可眼下這副架勢,似乎是真的有事一樣。
這讓他生出了一種猜測——離尋是那些人中的一員,這樣的話一切都能解釋的清楚了,那些人安插在書院之中一個明麵上的暗樁,這樣的話,他則是處在了一個尷尬的局麵了,畢竟離尋真的是那些人的話,那他這個誣告的人,就會被打向另一方,屆時書院真的有心追查的話,說不準真的會查出一些事情。
想到了這裏,單超良出了一頭的汗,剛剛低頭擦拭掉汗珠,離尋就來到這律言堂之中,他回避了離尋的眼神,仍舊感覺到了脊背微微的有些發涼。
“傳喚我來所謂何事?”離尋看著場中這些他有些熟悉的麵孔,站在堂中看著首座的申不害
“有人說你的年歲對不上,其中證據詳實,我們核對了一切,確如此事,你作何解釋?”申不害看著離尋,道出了離尋已然知曉的事情
離尋看著申不害笑了笑,然後又看向了白陽,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我的年紀,如今確實還未及冠,我不知道我的年歲錯在了那裏,也懶得去管我的年歲錯在了哪裏,我想知道究竟是誰誣告的我,又為何如此篤定我的年紀有假?”
“你姐姐十多年前在書院提及過你的生日,我記性好,不小心給記下了,算起來你今年應當已過及冠之年,為何如今隻有十八的年歲?”單超良看著麵前的這個少年,心中那副篤定瞬間沒了準頭,鼓起勇氣站了起來
“又是你啊!”離尋瞥了一眼單超良,轉頭看向了白陽,“我的身份是什麽,白師兄應當是知曉的吧?年歲上的事情是我清楚,還是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幾番構陷我和我姐姐的的人清楚?”
“所以做個解釋吧,院長和我們也是想聽聽您的高見。”白陽看著氣勢逼人的離尋,搖了搖頭
這次他沒有站在離尋這邊,不止是因為院長的想法,也是因為他自己想知道,離尋究竟是個什麽人。
白洛雨沒有開口說什麽,但她也是盯著離尋,不知覺間,她心中的那個無端的想法,愈發的清楚,對於眼前這個男子的感覺,也是愈發的複雜。
“唉!”離尋歎了一口,他明白了白陽的意思,也明白陸子楓是察覺到了一些事情
在離尋走後不久,陸子楓來到了離尋的院中,見到了等候他多時的風飄飄,對著她行了一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