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白鹿洞書院
第二日清晨時分,宵禁剛剛結束,離尋就回到了這客棧之中,隻是讓他意外的是,白陽此時剛剛從樓上走下,似乎是湊巧,也似乎是一直在等著他一般。
白陽什麽都沒有說,看到離尋回來之後,與離尋擦肩而過,站在了門前伸了個懶腰。
在這裏沒有逗留太長的時間,他們再度出發了,雖然還有半月的時間,但這學會召開之前,還有一些事情需要白陽去做,因此離尋必須提前七天,趕到那白鹿洞書院所在之地。
中州之地算是九州之間相對較小的一處地界,周遭山巒迭起,與襄州接壤處,峰巒迭起,與雍州幽州接壤處,也是一般無二。
中州前往這雍州的路途,大致有五條,其中三條是有著關隘阻隔,還有一條路,是從這中州之地前往瀚州,迂回進入雍州之地,昔年夷族滅亡大夏走的就是這條路。
現下離尋選擇了一條最近的路,以便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到達。
白鹿洞書院所在之地,建於荊州盤雲山脈之間一處支脈,在盤雲城往北不遠處,按照離尋的行進速度,刨去中間休息的時間,勉強能夠在七日內趕到。
坐在馬車上,離尋催動陣法,在向著雍州的方向前行著,出了這崇京不久,這就是一片開闊的平原,與周遭丘壑形成斷層的一片平原,這裏就是院長在九州,奠定他舉世無敵的一戰。
在這平原上行駛著,陣法圓滿,離尋也可以稍稍鬆口氣了,隨之而來的是白陽的質問。
“昨夜你去了何處?”坐在這車頂上的白陽,見到行路的陣法運行圓滿,跳到了離尋的身邊,順勢坐下了,一臉認真的質問道
“祭拜你所知道的那個人!”離尋沒有隱瞞,催動了一下韁繩,淡然的回答道
白陽笑了笑,呼出一口氣,“你又為何要去祭拜那人?”
“或許是因為《九州錄》,又或者是因為我對那人的行徑比較有興趣吧!”離尋聳了聳肩,淡然的回答道
“話說你是怎麽知道,這書千秋所居之處在這流影湖之地?”聽到這話,白陽沒有露出什麽神態,依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離尋聊著
這一下問道了點子上,畢竟即便是舊日的野史之中,也沒有記載書千秋的居所,即便是白陽,也是從院長的口中聽到的。
昨夜宵禁,離尋不可能去書家舊址,那就很有可能去的就是這流影湖。
“因為那是他的封地!”離尋輕描淡寫的回答了白陽的問話,也沒有露出破綻,“我想那裏也可以去吊念一番吧!”
“其實也是他的隱居之所。”白陽補充了一句離尋的話,然後不再言語
白陽這幾番試探,也是因為他對離尋的身份,始終有著幾分不信任,甚至他有一種荒唐的想法,麵前的離尋,就是龍老。
除了這一層之外,白陽有種感覺,離尋和他一樣是這局中人,至於是不是敵人,現在看來還不算明朗,離尋種種的行徑,也是讓白陽疑惑的來源。
就現在而言,離尋還是沒有威脅的,所以白陽也隻是在離尋做出反常的舉動,才會借著談話,去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這源於一種不信任感。
……
離尋自然是清楚這些的,有時候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在旁人眼中有些反常,所以他也是極力的限製自我,不去留下什麽痕跡,讓別人去找尋。
他原本可以選擇更加自由的道路,完全沒有必要在這明麵上出現,可是他就是想看看陸子楓,想要與白陽同行,想要多看她幾眼。
催動馬匹,離尋加快了速度,向著遠處趕去,似乎是想要把他腦中的想法拋出去。
……
坐在車中的白洛雨也是聽到了他們兩個的談話,聽到書千秋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緒起了一絲波動。
再然後也就沒有什麽了,讓白洛雨疑惑的是,她從未聽過書千秋這個名字,這一絲沒由來的情緒波動和先前一般。
這不知從何而起的記憶碎片,雖然從未對她產生過影響,可時不時的出現,帶來的疑惑讓她有些不適應。
深吸了一口氣,她開始了修行,因為隻有這時,她才能不去想這些事情。
各有思緒的三人,一路前行穿過了這平原,進入了丘陵地帶,過了這丘陵地帶,就是這山巒迭起的山脈,期間就是一處關隘。
由於白陽的身份,這些守關的將士檢查完畢之後,就放行了,一路上倒是沒有什麽事端。
連續六天的趕路,離尋在第七天趕到了這白鹿洞書院,趕上了這四大書院學前會的時間。
在這山路上行駛的離尋稍稍放緩了馬匹行進的速度,這幾天的趕路,他幾乎麻木了,期間他拒絕了白陽的換駕的提議。
離尋用真氣強提著精神,趕到了這白鹿洞書院的地界。
“終於到了。”看著白鹿洞書院的正門,離尋將馬車緩緩停下,揉了揉麻木的臉
白鹿洞書院門前等候著的弟子,來到了馬車前,看著離尋行了一禮,“來的可是問天書院的先生?”
“沒錯。”喘著粗氣的離尋,看著麵前這個白鹿洞書院的弟子,點了點頭,輕聲回答道
這白鹿洞書院的弟子聽到了離尋的回答,再度行了個禮,“既然是問天書院的翹楚,暫且稍等一下,容我去通報一聲。”
“還請這位師兄快些通報!”離尋看著轉身而去的白鹿洞書院弟子,高聲說道
那人沒有回話,離尋再度催動真氣,灌注周身,讓自己清醒了一點,翻身下馬,將馬凳放下,做完這一切的他對著車內沉聲道:“白師兄白師姐,白鹿洞書院到了。”
“好!”閉目養神的白陽,回應了一聲,然後打開了車門,將帶著麵紗的白洛雨迎了出去,然後他才從車廂中走出
早就聽到了車外的話語,但他沒有著急回話,等那人去傳喚了,他才睜開了眼,他討厭這些繁文縟節,可是他代表的是問天書院,也不得不去妥協。
“一會兒讓他們帶你去休息,來日的事情還需要你去做。”看著哈欠連天的離尋,白陽輕聲囑咐道
“好!”離尋點了點頭,這一會兒他反而是不怎麽困倦了
看著白鹿洞書院大門處,湧出的一眾人,白陽站在了白洛雨的身旁,離尋識趣的站在了他的身後。
這一眾人中,為首的那個是白鹿洞書院的院長,他和他身後的一眾人對著白陽行了一禮,白陽他們三人也是回了一禮。
等到這些事情做完之後,白陽與白洛雨和這一眾人匯聚,向著院內走去,而離尋則是被旁人領著去安置車馬。
在這一眾人之中,離尋注意到了一個人,一個似乎有些不受待見的人——白羽。
藍河一脈在白罡死後,最大限度的被保全的,雖然白家也是不想放過藍河一脈,但是實在找不到更多的罪證,所以也就放過了這藍河一脈。
白罡死後,藍河一脈的新任家主尚未可知,這幽州軍的關係,加上其他一些人的緣故,白羽得以繼續求學,隻是沒了以往那股傲氣罷了。
離尋在白鹿洞書院仆從的引領下,將這馬車交給了這白鹿洞書院的馬廄處,隨後在旁人的引領下,被安置了一個主持。
昂在床上的離尋,即便已經困得抬不起眼皮,可他依舊沒有睡去,睜著眼,思索著很多事,例如這白羽,他必然是要複仇的,可是白陽現在的身份,不可能去和白羽去爭鬥,所以隻能是他來應對。
離尋也有這個信心,以三品境界,勝過現在的白羽,想到這裏他笑了笑,伸出手看著這紗帳的頂端輕聲道:“放心吧,這次不會輸的。”
話音剛落,手臂落下,處在在極度困倦下的離尋,就此進入了睡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