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開局
看到這雲無逸的到來,黎羽和衛澤連忙起身,稍事整理,看著雲無逸行了一禮,“見過太子殿下!”
“平身!不必拘禮。”雲無逸看著他們二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坐下,轉頭看向遙望星空一臉惆悵的白已,有些無奈道:“話說你也是一家之主了,就不能有點正行嗎?”
“那行,見過太子殿下!”有些惆悵的白已,沒有將這一席話聽進去,起身都沒起身,很敷衍的行了一禮
“這些時日你的作為,在朝中矚目,說不上太好,但起碼是沒有什麽紕漏,無非是因為沒有可用之人罷了。”雲無逸無奈的撫了撫額,搬起一個椅子坐到白已的身旁,奪過了白已手中的酒壺,飲了一口
看著沒有否認的白已,又看著黎羽和衛澤,輕聲安慰道:“黎羽和衛澤是要入朝為官的,你因為家族事物,無法和我們一同前行,可這也影響不了什麽,因為我們可是從小到大的兄弟啊!況且你也是我的表弟,咱們是自家人啊!你又何必愁苦呢!”
“太子所說的並沒有什麽錯。”黎羽看著雲無逸,得到許可之後,他也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你近日如此也不過是因為事情紮堆而來,分家的事算不得什麽事,有我們在,此事也好說,真正麻煩的是那藍河一脈的事端,今日的決鬥,想來也是籌謀已久了。”
“我何嚐不知道這件事是個陰謀,那白羽我雖然見的不多,可從旁人聽來他也不是個魯莽之人,今日之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麽一回事。”白已默認了黎羽的想法,有些煩躁的開口道,“此事最麻煩的還是之後,那白陽也是傷了人的,甚至在祖祭廣場上見了血,那白罡一時間沒有想到這一點,可之後肯定會就此發難的。”
“無妨了,起碼他們已經占不到理了,之後的事情,再隨機應變即可,起碼這次我們可以保證全身而退。”衛澤看著憂心的白已,輕聲說著這些事情,轉頭看向雲無逸,一臉的嚴肅,“殿下,今日之事還是好說的,最難的事,是前些時日發生的事,那件事雖然主家極力壓製,可如今已然是瞞不下去了,所以想要請教一下,我們該如何去做。”
想到這件事,雲無逸也是麵色凝重,似乎是預見到了這件事的後果,“此事我也說不好啊,雖說是委托給了問天書院去解決,但如今這年節時下,那時候又有著種種的因素,恐怕很難說,如今還沒人借著這個由頭去攻擊白家,恐怕這件事會被有心之人放在重要的場合,去捅白家那致命的一刀。”
“話說,你對蘇家有把握嗎?”白已想到這裏,也是有點煩擾,看著雲無逸一臉正色道
“不好說!”雲無逸沒有急於給出答案,思索了一番開口道:“我能保證的是,師父他們不會借著此事去攀蔑白家,可其他人,真的不好說,這些年蘇家也是和白家一樣,開枝散葉,與白家不同的是,蘇家對分家的掌握要好上很多,可也是有些宵小之輩的,我拿不太準。”
聽了雲無逸的話,白已不再開口,黎羽和衛澤也各自思索,這酒樓之中,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唯有風聲吹過的聲音。
看著有些愁苦的白已,雲無逸也開始說起了舊事,“其實誰人不苦呢?你這些年旁人有目共睹,雖然放浪形骸,可終究是白家的少主,旁人也是敬重著的,你幼時還有父母的陪伴,即便父母去世了,可你家中還有一個爺爺陪伴著你,而我呢?生於深宮之中,父皇日夜操勞,母後因為我的疏忽遇刺身亡,後來我娶了她,可她卻因為一個不小心,母子都沒有保全,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更加的頹廢呢?世間眾生誰人沒有執念,誰人不曾苦痛過?可一味地在苦痛中徘徊,而不敢麵對以後,這樣有什麽意義呢?一切都會過去的,未來的時代,終究是要靠你我來締造的!”
雲無逸說完這一席話,起身,眼神中帶著些許的霸氣,“我大商,自上古之時,便立於九州之地,八百年前,我大商萬裏勤王保駕,守住了大夏的江山,讓大夏再度繁盛,三百年前我大商臨西關一戰,平定天人禍患,光複九州,這諸多年中我大商一直在,相比於他小小的澄川周國,我大商要強盛的多的多。他年我若為帝君,你等為良臣,我必將一統華夏,結束這三百年的亂世,讓這華夏之名,再度的傳承下去,你等可願意?”
雲無逸看著白已三人,盡顯帝王本色,期間也透露出了他的誌向,一統大夏舊土的誌向,還有那對周朝的不屑,似乎從來沒有將那周朝放在眼裏,可事實上,也確實不值得大商放在眼裏。
“臣等必將,跟隨殿下,實現殿下的宏圖偉業,一統舊土。”白已三人起身,醉意已然消散,看著雲無逸行了一個臣子之禮
……
夜弦城西南,一個似乎剛剛翻新不久的宅邸之中,圍坐著一眾人,這些人由於不可告人的秘密,相聚於此,在此商討著些許機密之事,有人帶著兜帽,隱藏了自己的身份,有人則是一片坦然,似乎已經不在乎身份暴不暴露了。
這其中一人,就是白日裏與白已爭執不休的白罡,他坐在這席位的中間,其身份也是如此,於這一眾人來說,他不上不下,可又由於某些問題,他不得不在這裏。
為首之人帶著一副夜叉的麵具,配合其身形,仿佛真的如夜叉一般,稍微了解的人就會知道,這為首之人臉上的麵具代表著什麽,這是昔年武定王的遺物,也是武定王殺敵時帶在臉上的麵具,在那時,這幅麵具,就是雍州軍士的魂,隻可惜在武定王府邸被查封之時遺失了,如今再度出現,似乎預示著這為首之人與武定王有著莫大的關係。
隻是如今已經三百年了,即便這人真的是武定王之後,也掀不起什麽了。
外間突然進來了一個黑衣的夜行之人,來到了這為首之人麵前,對著他耳語了幾句,然後就此離去了,那為首之人,看著白罡,將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了白罡的身上。
“請先生寬恕,我弟今日魯莽行事,險些誤了先生的大事,還請先生念及我兒以身涉事,從輕處罰。”白罡連忙起身,跪在了這為首之人的麵前,眼神中沒有了陰詭,取而代之的是恐懼,深深的恐懼
“起來吧!”那為首之人看著白罡傳出一陣沙啞的聲音,示意白罡起來,然後沉聲道,“白罡家主,今日你兒子沒做錯,你弟弟沒做錯,唯獨你,有所紕漏,那祖祭廣場的事情,還有斡旋的餘地,畢竟祖祭廣場上見了血終究是不好看的,之後我希望你能把握住這個機會,不要再去做蠢事了,明白嗎?”
“是!”白罡心中瞬間有了籌謀,看著那為首之人,點了點頭
“今日之事,已然論述完了,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各自退去吧!”似乎沒有什麽可以再說的了,那為首之人起身,看著這一眾人下了逐客令,走前不忘告誡了一番,“不過還是給我記著,莫要招搖,否則,別怪我等不客氣啊!”
“是!”這最後一句話,說的在場的一些人,心裏咯噔了一下,他們連忙應了一聲,然後起身各自順著不同的暗門離去
不多時這屋中隻剩下了這為首之人一人,他隱於黑暗之中,輕聲感慨道:“昔年之事,我雖然隻是耳聞,可仍舊是震驚不已,如今我親自來到了這裏,就是不知道你還在不在,若是不在,那我也不妨掀起一場禍端,讓這方化外之地,變得和曾經的那裏一般,希望你不會讓我後悔來到這裏。”
說完,這人便再也沒有開口,任憑黑暗吞噬這件密室。
龍老院中的石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副棋盤,棋盤上已然落下一子,落子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