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意氣之爭
伴隨著眾人的起哄聲,白陽和白羽各自在這祭壇廣場上站定,皆是蓄勢待發,隻等那主持的人到來,他們便可以展開對決。
其實白陽也是有些底氣在的,早些年龍老還會時常打磨他的筋骨,雖說不如那些江湖上的高手一般,能夠超乎常人一般,可也是不比別人差多少,這些年他別的優勢沒有,唯獨這抗揍的本事,相較於白家的年輕人,他算是第一。
所以白陽有些底氣,至少麵對一個·不動用修為的公子哥,他還是可以一戰的,雖然他隱隱的清楚,這白羽絕不會如他所承諾的一般,絕對不使用真氣和武技,總會在暗中使絆子的。
即便如此白陽也是不慌亂的,他雖然沒有邁入江湖品階的門檻,可他這些年在他家小姐的耳濡目染之下,他也是有著一招絕殺的招數,隻不過這招一擊不中,他體內那近乎於無的真氣和體力就會耗盡。
一番盤算之後,白陽才敢和白羽一戰,這一戰猶如一場賭博,對於白陽來說,他的勝算,保守估計,隻有三成,甚至不到三成,這對白陽來說,足夠了。
主持這場比鬥的人姍姍來遲,看到白陽的時候,那主持之人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疑惑白陽為何會和別人武鬥。
主持之人轉而看向白羽,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麽,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我說,你家這些年雖說是在分封之地,日漸興盛,可也不至於昏了頭吧?不怕惹了禍事?”
“先生此來應該不是來勸那白陽離去的吧,至於是否為取禍之道,我想簡單的一場切磋比鬥,應該影響不了什麽吧?嗎?莫不是主家如今換了個家主,就開始不尊規矩了?”白羽聽了這話,微微一笑,言語中滿是諷刺
那主持之人聽到這話,沒有再搭理白羽,轉而看向白陽,開口勸道:“你家小姐素來穩重,你又何必招惹禍端?”
“先生,此事是意氣之爭,決鬥之後,若我贏了,一切緣由,我會盡數說出,屆時還望家族公正處理,若我敗了,此事我一個人擔,望先生見諒。”白陽輕言回絕了這主持之人的勸導,似乎已經想明白了一切,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既然如此,我不便阻止了,你二人比鬥,切記一點,點到為止,年節當下,祖祭廣場若是見了血,那可就是變了性質,褻瀆祖祭的罪名若是犯了,屆時,誰都保不了你們!”那主持之人看著白陽的堅定,聳了聳肩,不再管他們了,簡單的吩咐了幾句,看到兩人點了頭,清了清嗓子,高聲道:“兩相比鬥,點到為止,開始!”
說完那主持之人一個閃身,便離開了這祖祭廣場上,站到了不遠處一個高台上。
台下的叫喊聲,因為某個人的到來,一瞬間沒了叫喊的聲響,因為這些人感覺到了極大的威壓,這威壓讓周遭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這股威壓並非來自龍老,而是高台上的另一人,江湖榜上第十七——白家白沐風,白家目前明麵上,武者中排第三的人,他剛剛到來和那主持之人身處高台之上,俯瞰著這祖祭廣場,也看著那周邊的,白沐風和那主持之人並沒有過多的言語,皆是注視著下方的祖祭廣場。
祖祭廣場之上,白陽和白羽並沒有立即開始對決,彼此相互觀察著。
突然之間白羽動了,兩步來到了白陽的近前,緊接著便是一拳,這一拳看似簡單,也被白陽給擋下了。
可白陽接觸到這一拳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大意了,這一拳所含之勢,將白陽的手臂震的幾乎斷裂,緊接著白羽又是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白陽借勢翻滾了幾圈,與白羽拉開了距離,看著沒有急於追擊的白羽,白陽大致清楚了白羽的實力,雖然有些狼狽,但白陽反而是安心了一些,若白羽隻是這等的話,他的勝算,起碼有六成。
這般想著白陽笑了,而白羽再次發動了攻勢,隻不過這次,卻被白陽輕鬆的躲開,緊接著白陽一拳打出,拳拳相接,在白陽這一拳之勢下,白羽被打退了幾步,而白陽似乎並沒有影響,可白羽卻看見了他嘴角溢出的一絲鮮血。
“你還行嗎?”白羽看著白陽,將腰間的折扇抽出,看著白陽,似乎依然沒有了起初的慌亂
白陽將嘴角的血絲擦拭掉,將血腥吞咽下,看著白羽,臉上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意,“我以為你和那些話本小說中的江湖人一般,常年打磨體魄,穩固根基,可惜你還不行,即便是未曾修行的我,對付限製真氣的你,也是綽綽有餘了,這場比鬥,你注定沒有勝算。”
說著白陽將他那一口潔白的牙齒露出,蔑視著麵前的對手,而白羽則是有些意外,麵對白陽的蔑視,他也起了怒火,沒有和白陽廢話。
白羽再度衝上前去,兩人又是拳腳相接,這次還是他被打退了,而白陽這次還是有些招架不住的模樣。
站在高台上的兩人,看著祖祭廣場上的的比鬥,那主持之人看著白陽搖了搖頭道:“那孩子著實是有些年輕了,實力差距如此之大,不去靠著速度優勢,反而去硬碰硬,著實不妥了。”
“不,你看那孩子,從開始到現在,你沒發現那孩子的狀態越來越好了嗎?以我之見,那孩子和那白羽這般硬碰硬,反而是上佳之法,畢竟白羽是有真氣傍身的,就消耗而言,白羽更占便宜,現在則是完全相反了,那白羽完全占不了便宜,反而是那孩子體內那微乎其微的真氣,似乎有些累積了起來,看樣子那孩子留有後手。”
如白沐風所言一般,白陽的戰術確實如此,相比於打消耗戰,他更傾向於硬碰硬,雖說近年來他沒有被龍老打磨過,可麵對這白羽的進攻,想必當初龍老對他那近乎於殘暴的方式,根本算不得什麽。
看著麵前氣喘籲籲的白羽,白陽愈發的沉靜,再度一拳打向白羽,準備結束掉這場比鬥。
而白羽顯然是有些被打蒙了,看著麵前的白陽,怒火中燒,也顧不得其他了,真氣陡然暴起,輕聲一喝,將原本勝券在握的白陽打翻在地,真氣聚集成型,一腳將白陽踢出十丈之遠,緊接著一個閃身到了白陽的近前,開始對著白陽猛烈的踢擊。
而白陽受了這般重傷,一時間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將自己卷縮成一團,以防更甚的傷害。
場下一眾人似乎被這一下給驚住了,高台上的主持之人想要下去,卻被白沐風給阻攔住了,白陽看著他搖了搖頭道:“且先靜觀其變,縱然那個白羽犯了規矩,可那個孩子沒有喊停就不必下去,況且我覺得那孩子還有機會贏。”
“若那孩子出了事,你就不怕龍老責備你我?”主持之人似乎有些焦急,看著白沐風質問道
“龍老就在下方,你覺得他會在乎這些,或許對那孩子而言,這次你不下去,反而是件好事,還是那句話,靜觀其變。”白沐風看著祖祭廣場邊緣的龍老,淡然道
場中的情況已然明了,白羽一邊倒的碾壓,雖然白羽違背了諾言,可顯然沒太多人去在意,更多的人隻是等著這結束之後的好戲。
躺在地上的白陽似乎已然沒了知覺,而白羽也從怒火中緩了過來,看著躺在地上的白陽,白羽一瞬間有些慌亂了,可緊接著,白羽想到了什麽,蹲在了白陽的身前,說了句什麽。
躺在地上的白陽猛然暴起,體內那些微末的真氣匯聚在指尖,猛然貫穿了白羽的胸膛,緊接著一拳打出,將白羽打倒在地,拳頭如雨點般打在了白羽的臉上,似乎要殺了白羽一般。
台下觀戰的其中一人,一個閃身衝到了廣場之上,一腳將白陽踢開,這人是白羽的叔叔——白孚,雖然他未入江湖榜,但也是有些修為的。
這白孚暴起發難的一擊之下,白陽右胸的兩根肋骨直接斷裂,而白孚看了一眼昏死過去的白羽,眼中滿是怒火,然後看向跪倒在地滿臉是汗的白陽,一個閃身來到了近前,再次一腳踢出,似乎想要下死手。
隻是他這一擊被攔了下來,攔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龍老,白孚愣了一下,等他看清楚龍老仆人的服飾之後,怒火中燒的吼道:“區區一介仆從,竟敢這般冒犯我,你是不是找死啊!?”
龍老將白孚凝聚真氣的一腳輕鬆化解,真氣暴起將其震開,絲毫沒有在意他的威脅,看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白陽,鬆了一口氣,然後看向高台上,沉聲道:“白渺小子,比鬥已然結束,按規矩辦吧!”
“是!”那主持之人聽到龍老的傳喚,閃身而下,看著場中的情況,清了清嗓子宣判道:“這場比鬥,白陽勝出,白羽不守承諾,玷汙祖祭廣場,白孚阻撓對決,把這兩人帶走!”
“這二人所犯之事,還需細細盤算,我會將他們交於宗法堂,請龍老放心。”眼見白孚還要反抗,白沐風出手了,一個閃身將白孚製服,看著龍老行了一禮,然後一揮手祖祭廣場下一眾侍衛撥開人群走了過來,“把他們帶走!”
“慢著!”龍老看著要被抬走的白羽,抬手止住了這一眾侍衛,然後走到了白羽的近前,將他懷中的玉佩拿了出來,“好了!”
這一眾人離開之後,祖祭廣場的人也散去了,隻剩下了龍老和白陽兩人,龍老一揮手,一股真氣渡入白陽體內,將他的傷盡數治愈。
扶起了失去力氣的白陽,龍老將玉佩塞到了他的手中,神色似乎有些複雜,“好了,今日之事暫時告一段落了,且先回去吧,你家小姐估計也是等急了吧。”
白陽看著這天上的一輪紅日,似乎有些焦急一般,看著龍老點了點頭,離開了這祖祭廣場。
不多時一眾仆從開始清理這祖祭廣場上的血跡,而龍老和白陽已然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