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意識
“以後你要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還是可以來找我，但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去了。”
完了心中所有的話，歐陽蘇晨也頓時覺得，心裏不再那麽鬱悶了。那些積攢在心底裏很久的話，也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被全盤托出，現在，他也要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我會讓司機送你回去。”
歐陽蘇晨再顧不上跟薛紫凝周旋了，隻留下一句話，便抽身離開。薛紫凝一直在原地呆站著，直到司機來喚她，她才意識到，歐陽蘇晨已經離開了歐陽家。
“薛姐，少爺讓我送你回去。”
“薛姐？”
“啊……好，麻煩你了。”
“不麻煩，薛姐請。”
司機的禮儀極好，做法也跟歐陽蘇晨差不了多少，可就是這樣一個紳士的動作，讓薛紫凝又一陣發呆。
‘他以前也是這般紳士，隻為我開車門，心翼翼地護著我上車。’
在路上，薛紫凝望著窗外的風景，不時感覺有些心痛，路上路過了不少他們以前來過的地方，回憶如同潮水洶湧而來，思緒也在路程中不斷地向前邁進。
如今，一切都像是物是人非，早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就像他們以前常去的那片海塘，現已經被填平，變做一片種植蔬果的地；以前約會的那個公園，也早已經被拆遷換做了其他的設備。人還是那些人，隻是，這些人，到底也不如以前那般單純了。
2年的時間，改變的不僅是環境，更甚人心。薛紫凝，歐陽蘇晨，他們都不再像2年前那麽純粹了，有了權力和勢力之後，反而變得更加的利益化、商業化。
在薛紫凝的心中，到底還有些怨恨歐陽蘇晨的，她不在國內的時間不過短短2年，心裏重要的位置卻在慢慢中調換了對象，這換做是誰，都沒有辦法輕易接受。
“薛姐，到了。”
“哦，好。”
司機將車停到了薛紫凝住宅的門前，等到薛紫凝意識到已經到家的時候，司機已經在車門旁等著她了，薛紫凝隨即就下了車，並向司機表示了感謝。
“今真的是麻煩你了。”
“職責所在，薛姐不必客氣。”
薛紫凝點零頭，不僅表示了對司機的另一種感謝，也算是離開之前的回應，然後轉身走進了自己的家。
回到家中，薛紫凝任然是魂不守舍的狀態，進門的那瞬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甚至連燈都忘了開，就這麽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熟悉的家具。
“這些和你相關的物品，都有我和你之間的印記和回憶。”
“沙發，是我曾和你一起坐過，打鬧過，也一起躺過的地方。”
“我們曾一起看過電視，聊過許多的話題。”
“還曾一起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你為我夾菜，我為你盛湯。”
“還有我們一起睡過的床，雖然不大，可卻是每晚都能安然入睡。”
走過的每一處地，都是他們曾一起走過的地方，每走一步，到一個地方，總能夠讓薛紫凝回憶起和辰溪一起的日子。
盡管沒有燈光的照射，眼睛卻將一切都看得很清楚，或許是心中的那盞明燈，照亮了她走過的每一步路。
走遍了家裏的每一處地方之後，薛紫凝從廚房中拿出她收藏的那瓶酒，來到吧台上坐下。
“從明開始，我將要學習如何去忘記你的這門課程，課程很難，但我會努力去攻克。”
“但今晚上，就讓我再為你瘋狂一次吧。”
隻見薛紫凝拿了2個酒杯，都倒上了酒，拿起其中一杯敲響了隔壁杯子的邊緣。
“今晚，不醉不歸。”
薛紫凝還未喝酒，卻像是已經醉聊感覺，一口喝下了一整滿滿杯的酒，這種樣子，就像是酒吧中想把自己強行灌醉的客人一樣豪爽，盡管這酒入口感強烈，後勁兒也很大，可那又如何？
喝了一整瓶的酒之後，薛紫凝也終於受不住，倒向了吧台，直到第二醒來才覺得有些冷。
在此期間，歐陽蘇晨從未打來一個電話，發來一條關心的短信，甚至連微信都不曾發過一個表情。
薛紫凝也很放心地把自己交到了吧台的手上，就算現在打雷劈，也不關她一丁點兒的事，利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神經，讓自己不再那麽難受，不再清醒的時候想起歐陽蘇晨，心不感覺疼痛，才是她現在首要的‘任務’。
歐陽蘇晨這邊，同樣也是極其不順，他通過高洛祺知道上官若曦的位置，也知道她如今跟誰在一起，可要她回來，未嚐是件容易事。
他成功找到了上官若曦住的位置，也敲了門，見到了上官若曦，可上官若曦的態度卻一點兒也沒變。
出於禮貌，上官若曦還是把歐陽蘇晨給請進來客廳了，但卻為曾給他什麽好臉色，就連茶都沒給他泡。
“還是那句老話，你如果不是來談離婚事夷，那麽其他的事情也不需要再多了，這裏不歡迎你，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
“可是，我.……”歐陽蘇晨剛想他父母現如今就在歐陽家等著他們的事，就被上官若曦給攔下，轟了出去。
“出去！”
上官若曦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夥食比較好，力氣也大了不少，硬是把歐陽蘇晨給推出了門外。
“若曦，開門，我話還沒完呢，喂。”不論歐陽蘇晨如何大力的拍打著門板，上官若曦就是不搭理他，在上了鎖的情況下，還死死地將自己堵在了門後。
歐陽蘇晨瞧著上官若曦的做法強硬，怕是這麽慢慢跟她講是講不通的了，索性就將自己此次的來意講清楚了，也算是達到這次來這裏的目的了。
“我爸媽今早上來了，發現你不在，我爸已經有些氣著了。”
“就算是為了安撫他老人家的情緒，你也陪我回去一趟吧。”
上官若曦一直在門外聽著，可就是不打算開口回答些什麽。自從她兩年前嫁入歐陽家，歐陽家父母一直對她不錯，可即便如此，這也不能成為她妥協的原因。
誰知道這是不是歐陽蘇晨自導自演的一部戲呢？何況，他似乎每次都是這樣，需要自己的時候就來找自己，求自己幫忙，不需要的時候，便是什麽傷害她的話和動作都可以做出來，甚至是在她的麵前和薛紫凝你儂我儂的樣子，才更加讓她覺得不值。
“若曦，你在聽吧？”
歐陽蘇晨從她病著那段時間起，就一直是這麽稱呼她的，但在他父母的麵前，還是喚她：“若曦”，隻是一個稱謂，又能有多少重意義呢？她不清楚，也並不想去深究。
上官若曦依舊沒有開口，隻是靜靜地貼在門後，等著歐陽蘇晨接下來的話。
“我知道你現在很討厭我，我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我想給你個交代，我和紫凝，已經把話都清楚了，我們再不是戀饒關係，所以，你可以回到歐陽家嗎？”
“我不希望你繼續住在這裏，繼續和他住在一起。”
這是第一次，歐陽蘇晨對上官若曦提出了要求，或許語言表達上並不是特別的好，但上官若曦很聰明，很快就想到這句話背後的雙重含義。
“我了這麽多，你還不明白嗎？”
對著門的方向了這麽多話，裏麵的人卻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著實讓歐陽蘇晨覺得奇怪，可又想，到底是自己講不大清楚吧，不妨再清楚一些。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開始關注你的事情，你的愛好，你的飲食習慣，你的握筆方法，你的一切，都讓我不自覺地想向你靠近。”
“你身體不好的那會兒，我也曾經試過，幾不去聽你的消息，可到頭來我才發現，我更加想知道你的信息了。”
“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樣的，或許是你身體出現異樣的時候，或許是其他更早的時刻。”
越往下，歐陽蘇晨越覺得自己像著了魔那樣，無法自拔。或許在每個醒來的早晨，他已經習慣了陪伴上官若曦去哪個固定的地方走走，累了就找了亭子或巷道坐下來歇一歇。如此反複幾十次之後，早已銘記於心。
有人曾，一個動作答複訓練幾十次，甚至是上百次之後，就會在心裏慢慢種下習慣的種子，而形成習慣的事情，就很難再從心底裏剔除了，因為你總會不自覺地去做這些事情。
“反正，我想告訴你的是，我現在對你的感覺是，我喜歡你，不是朋友之間的，是感情。”
歐陽蘇晨的時候，上官若曦也依舊還在門後‘擋著’，對於歐陽蘇晨這番另類的告白，她卻不知道該作何回應。
這樣告白的場麵，她時常都會遇到，其中也不乏比歐陽蘇晨身材好的，多金的男人，可她一個都不喜歡，也統統都爽快的拒絕了。
歐陽蘇晨見自己獨特的告白之後，大門依舊還是緊閉著的狀態，也不得不加大了音量。
“上官若曦，你聽到了嗎？”
“我喜歡你，我想跟你有一起過有規劃的未來。”
歐陽蘇晨倒也把臉麵給豁出去了，之前是他一直都沒想清楚，現如今，局勢、現實也逼著他去認清自己，也是成全了他內心的想法，放過了自己，也放了薛紫凝。
“上官若曦，今你必須給我個回複，你到底要我如何做？”
“我要做什麽，你才能跟我回去，歐陽家不能沒有女主人。”
所有的好話都盡了，可就是不見上官若曦出來上一兩句，哪怕隻是一句話的回應，也好啊。
“我感覺我現在就像是個傻子，哪怕知道你是心有所屬，可還是情不自禁地愛上了你。”
“以前或許是我沒有好好珍惜，可現在，我想珍惜了，卻不知道你作何反應？想來還真是諷刺呢？嗬嗬。”
歐陽蘇晨也少不了自己自嘲的語句，這些日子以來，不知道有多少次對上官若曦的一言一行，甚至是和薛紫凝再次在一起之後，也發現了不少她和上官若曦之間的相似性，也難怪自己還會在‘失去’薛紫凝之後會轉而愛上了她，想來和這些相似性也脫不了幹係。
歐陽蘇晨完了話，卻不知門後的上官若曦眼眶已經有些濕潤了，然後是止不住往下掉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