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喜歡圓形的瘋子
慕雪行見張貴榮看得出神趕緊把他魂叫回來“張大哥,別看了”
張貴榮這才不舍收回視線“南境真是人傑地靈,怪不得賢弟能有這般聰明”
慕雪行心中一冷“我可沒有粘這方水土任何福氣”話沒出口,張貴榮沒有聽見,慕雪行道“走吧”
二人起步緩行,行至屋舍,屋前岸旁有一排高大楊柳,風一吹,柳絮便在空氣中飄飄蕩蕩,有的飄到慕雪行身上,起手將柳絮撚起來端視片刻這才棄了。
張匙入屋,將窗開了,秋風輕緩,柳枝青青。
“歇會吧,晚些時候在用飯”趕得三日路程,入了屋就像躲入溫暖避風港,慕雪行神色間有些疲色。
張貴榮也是累得緊,累是累對建康所有一切都十分好奇,好奇也要等睡醒在說。
二人分別歇下,說是歇會,身體也因攀山太乏一睡就已不知時辰。
“咚咚咚”有人平緩敲著院門。
慕雪行張眼還沒起燈,燈是沒起,窗外天空明月高掛,秦淮河對岸聯排燈籠光照水麵,也將一些粼粼光線反射過來,湖光反射,燈沒起也不算黑。
慕雪行起燈這才前去應門,門外立身三人,中間一人自是國公,國公名為範弘,範弘年有五十,深目,目中似乎有用不完精力。
慕雪行見到範弘顯得有些激動“見過國公”
範弘見得慕雪行目色惺忪,想到先前是在歇著微微一笑“打擾了吧”
慕雪行輕笑讓身“進來吧”
眾人入內,範弘身後二人是貼身護衛,一名護衛手上拿著食盒,來到廳中護衛將食盒放在桌上,範弘道“還沒吃吧”
“還沒”慕雪行恭謝笑納,想起張貴榮叫得一聲“張大哥,國公來了,還不快出來拜見”
聽及慕雪行叫聲,張貴榮睡過頭這才慌忙出來整整衣衫扣地道“小。小的見過國公”
範弘眼珠閃爍生輝看一眼張貴榮笑道“起吧”
“謝。謝國公”張貴榮顯得有所拘謹起身。
張貴榮看向範弘,隻見範弘雙目深邃,神光內蘊不可深度,整個人有一股威懾眾生難以言述的逼人氣勢。
範弘見得張貴榮打量自己也不生氣,嗬嗬一笑“你就是張貴榮”
張貴榮當即收起打量眼神惶恐道“小的是,張貴榮”
範弘看人一眼先是“嗯”一聲才道“太子與本公提起過你,你很不錯,日後要多加為太子盡心辦事”
張貴榮正色道“是”
範弘緩看慕雪行一眼,目光轉向窗外眼神凝視對岸光彩道“望之,靖北之行,辛苦你了”
慕雪行直起雄偉如山背脊不卑不亢道“不辛苦,有勞國公掛心”
“望之?”張貴榮想著是不是還沒睡醒?國公為什麽叫他望之?張貴榮帶著疑惑看向慕雪行,慕雪行接收到張貴榮眼中疑惑苦笑道“張大哥,我本名叫袁望之”
張貴榮雙目大睜道“你叫袁望之!”
“是”慕雪行眼中攜帶歉色。
範弘抬著見過大風大浪眼珠看向慕雪行道“在事情辦成之前你還是慕雪行”
“是”
範弘在道“有功不能賞委屈你們二人,我已做了安排,明天你們到城防軍報道”
“城。城防軍!”如不是有國公在張貴榮差些就叫得出來,還好沒叫壓著聲音萬分詫異。
慕雪行怕張貴榮在國公麵前抱怨,給他使個眼色,張貴榮收斂情緒默默站著。
範弘當然明白張貴榮為什麽有此反應,安撫情緒這樣的事情沒必要自己做,範弘目露關懷看向慕雪行道“我來就是看看你,不能久留,一切就照當初計劃行事”
慕雪行恭敬抱拳施禮“是”
範弘起身離去,慕雪行才剛把門關上,張貴榮抱怨聲立馬就起“城,城防軍是怎麽回事!”
慕雪行示意張貴榮別急,拉著人入廳說話。
慕雪行話沒出口,張貴榮憤憤不平道“國公那話什麽意思?不會又讓我去城防軍吧?”
慕雪行抬眼看人苦笑“是,這次不光張大哥去我也去”
張貴榮大為不滿道“不是,我冒這麽大風險,到頭來還是當城防軍!”
慕雪行知道張貴榮肯定接受不了,隻能細心解釋道“張大哥現在去城防軍和在靖北當城防軍不一樣,在靖北你是為自己,現在你是為太子,在說我們也不是一輩子待在城防軍”
“待多久?”
慕雪行盤算片刻“順利的話,三個月內我們就可以去國公身邊當值”
“三個月內就能去國公身邊當值?”張貴榮想得想,這個倒是可以接受,張貴榮坐下還是顯得心裏有氣“這麽說,還是要去城防軍受苦嘛”
慕雪行淡笑“會有苦盡甘來那一天,隻要鏟除國舅黨派,太子順利登基你就大功臣,到時候太子殿下一定會給大賞賜”
想著日後大賞賜張貴榮倒是可以暫時壓下負麵情緒“國舅要如何鏟除?”
慕雪行眉頭凝重道“國舅有三大士族支持,不把國舅鬥垮三大士族是不會支持太子,對付這些人和在靖北不一樣,對付他們隻能用雷厲風行手段!”
話落,慕雪行將食盒開了“吃吧,養足精神明日到城防軍報道”
靖北城防軍和建康城防軍不一樣,建康百姓安居樂業沒有那麽多饑民,饑民一少鬧事百姓就會少得一些,城防軍這活畢竟辛苦,來來去去人也多,有新人進來也不會引起別人注意。
慕雪行進入的是城防軍巡衛隊,城防軍原本就有巡衛職責,在靖北由於有北鈴騎在,巡防之責大部分由北鈴騎擔任。
建康沒有北鈴騎,負責巡衛還是城防軍。
有新人進來城防軍副隊長領人到處走走,熟悉一下巡防路線,副隊長叫梁寶方。
梁寶方領人在街上顯得懶懶散散道“聽好了,這裏是朱雀門,從這裏開始到朱雀橋就是你們巡防路線,這條街上大小事務都由你們來照看”
梁寶方止步腳踏一條路邊白線道“看見這條線沒有,你們給我記住所有攤販攤子不許超過這條線,大人們的馬車天天在這裏出出進進,如讓攤子礙著馬車出入怪罪下來沒人保你們”
這次新人有二十個,十人一次輪流換崗,慕雪行在中央位置百無聊賴聽著梁寶方吩咐,張貴榮就在慕雪行身後聽得認真生怕犯錯。
話落,梁寶方在領人往前走指著前邊朱雀橋道“朱雀橋也是由我們照看,橋上經常有窮酸書生喜歡在上麵吟詩作對,一個兩個不打緊,人一多就給我趕了,還有一些喜歡在橋上喝酒的,那些醉鬼一喝醉就喜歡把酒瓶丟在河裏,這條河道就是我們臉麵,每日都有人清理河道,撈出多少酒瓶就扣你們多少工錢”
“哇!”隊伍裏有人喧嘩不滿道“每日這樣扣,月底還能有多少工錢拿,為何不在這裏放個崗哨攔人上橋”
梁寶方笑道“攔人上橋?橋對麵就是秦淮水榭,多少大人王公愛去水榭看人聽曲,怎麽?去聽個曲還要看你臉色放行才能過去?”
眾人頓時無言以對。
梁寶方在笑道“嫌苦嫌累嫌難的都可以走,沒人硬逼你留下來”
眾人行至朱雀橋旁,兩旁都有屋舍,有間屋子引起張貴榮注意,院門大開往裏麵看去能看見滿牆掛著圓形物件,有些是車輪,有些是圓盤,甚至一口黑漆漆圓鍋也被掛在牆上,見得新奇不由多看兩眼,梁寶方見得張貴榮注意力沒在聽他吩咐顯得不快。
梁寶方也順著張貴榮方向看過去,見到張貴榮所見之物,張貴榮顯得新奇梁寶方卻是習以為常“喂。你。新來的,叫什麽名字!”
張貴榮轉過眼見著梁寶方盯他忙應聲“我叫張貴榮”
梁寶方瞪人問道“看什麽呢?”
有好奇當然需要有人能夠解惑,張貴榮顯得興致滿滿指著那間屋子道“那屋主為什麽掛那麽多物件在牆上?”
眾人同時也往張貴榮指的地方看去,心中也是顯得好奇。
梁寶方見眾人一陣張望,鼻中一聲冷哼道“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一個瘋子喜歡往牆上掛東西”
隊伍中有人伸長脖子眺望笑道“瘋子?有趣呀,頭一次見瘋子喜歡滿牆掛著物件”
另外一人道“咦,你們都看見沒有,都是圓形物件”
這個慕雪行早是看見,就隻是在看沒有發言。
有另外一個巡衛道“我說,這瘋子日後會不會給我們惹麻煩?”
聽見有人一問,梁寶方對這人豎起拇指笑道“這就對了嘛,要問就要問和當值有關的事情,也省得日後來問我,這個你們就不用操心了,那人不會惹事,隻喜歡拿著繩子對著牆上東西量來量去”
有人哈哈大笑“為什麽呀?”
梁寶方見怪不怪道“誰知道呢,不然怎麽會說是瘋子?”
“瘋子?”有人在歎得口氣道“這家人也是可憐”
“那裏隻有一個人住”梁寶方回得一句。
張貴榮詫異道“一個人住?那怎麽會是瘋子,在這地段住著可不便宜”
有人附和道“是呀是呀,一個瘋子怎麽有錢交租?”
“這個。。”梁寶方卻是答複不出。
慕雪行並不覺得裏麵那人會是瘋子,因為牆上擺設東西凜然有度,一個瘋子怎麽會把物件擺放整齊?
慕雪行故意詢問一句“那人姓甚名誰,長什麽樣子,日後見了我們也可以提前避開”
梁寶方思索片刻道“那人二十三四吧,整日披頭散發,好像是叫祖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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