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審訊者終被審
王世風雖然嘴上說得強硬,但任誰都能從他的話語和眼神中看出,他隻是色厲內茬的虛張聲勢。
淩征在那堆刑具裏挑了兩件,走到王世風麵前,淡淡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把其他人都殺了,唯獨沒有殺你?”
王世風咬牙道:“那是……你不敢!”
淩征忽地笑了起來
抓起王世風的左手,撲地一下,將手中的一枚圓釘直接紮下,把王世風的手生生釘在木凳上。
王世風痛得臉上一陣扭曲,張嘴要叫,卻被淩征按住了口鼻。
淩征的眼神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狠意。
“我已經殺了這麽多人,我還會怕多殺一個嗎?”
“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
這個牢頭一看就是窮凶極惡之輩,看他的行事,手底下的鮮血和人命不知道有多少。
對付這樣的人,淩征心裏一負罪感都沒有。
王世風眼裏終於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懼。
看眼前這個家夥,手法狠辣,毫不留情,顯然根本沒有把自己這條命放在眼裏。
先前王世風還以為淩征留著他是因為不敢殺,現在看來,這個想法錯得很離譜。
淩征看到這個家夥似乎有些覺悟了,這才鬆開他的口鼻,道:“你給我聽好了,我沒有興趣殺你。”
“但是我可以把你的舌頭割掉,牙齒打碎,再刺瞎你的眼睛,灌聾你的耳朵,挑斷你的手腳筋……”
“讓你的餘生都在無窮無盡的痛苦之中度過……”
王世風聽得不寒而栗,連身上的汗毛都忍不住豎了起來。
淩征說的每一件,他都曾在別人身上做過。
但有些事情,不落到自己身上,永遠不會覺得痛。
隻有當那些東西會真真切切落在自己身上時,才能明白什麽叫做恐懼。
從剛才淩征的一係列動作,王世風已經相信,如果這個人真要這麽做,他一定下得去手!
但這種認知越是清晰,他心裏反倒越是糊塗。
這家夥武功這麽高,兔起鶻落之間,便連斃近十人。
外麵那幫吃閑飯的家夥是怎麽把這種人都給抓進來的?
就縣衙裏那幫家夥,遇上這個人,結局也不過跟今天這幫獄卒一樣,上一個死一個,上十個死五對。
怎麽可能還能把他抓進牢來?
如果淩征不是這般厲害,自己又怎會落到現在這個境地?
驀地,王世風身體一激淩。
“這家夥,莫不是故意被抓起來的?”
“他其實才是那個豐樂王的餘黨?”
沒等他想明白,淩征已經蹲下身來,盯著王世風的眼睛,冷然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沒有這麽做嗎?”
王世風再不敢說“你不敢”這種話,隻有些畏縮地搖了搖頭。
淩征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沒有這麽做的唯一原因,就是你對我還有些用處。”
“請你務必把這一點記清楚!”
“現在我問什麽,你回答什麽,不準停頓,不準思考!”
王世風有些機械地點點頭。
淩征問出第一個問題。
“你們要找的人,是什麽人?”
王世風不由得有些發愣。
這個人,難道不是豐樂王的餘黨。
“哧!”
隻這一遲疑,淩征手中的刑具毫不留情刺進了他的大腿。
“我說了,我問什麽你回答什麽。”
“不準停頓,不準思考!”
王世風腿上吃痛,立即大聲道:“我也不認識那個人,隻聽縣太爺說,他叫歐陽澤,是……是豐樂王座下的一位幕僚。”
“很好。”
淩征鬆開了手,又問道:“你們有沒有關於他的資料?”
這一次王世風不敢有半點遲疑,趕緊回道:“我們的信息也很有限,隻知道他名叫歐陽澤,也沒有什麽資料,隻有一張畫像。”
像是怕淩征再次用刑,又忙不迭地說道:“我身上就有一張,是縣太爺讓我用於比對的。”
淩征在王世風的懷裏摸了一下,果然找出一張畫像。
畫像上的人大約四十餘歲,皮膚略白,眉目清晰,頜下蓄須,看上去是個風度翩翩氣質出眾的中年文士。
確實,單從這畫像上來看,那群囚犯裏根本找不出這般出眾的人物。
但距離豐樂王兵敗已經過去一個多月,如果這個人刻意改變外貌,時間完全足夠了。
凝目看著畫像,淩征道:“關於這個人,你們還知道什麽?”
王世風已經知道淩征的規則,當下脫口而出道:“真沒有了,因為聽縣太爺說,這個人雖在豐樂王座下,但此前少有露麵,所以留下的信息極少。”
淩征微微點頭。
這也並不奇怪。
田文樂費盡心機都找不出那個人,那人定是隱藏得極深。
但至少淩征現在知道了這個人的名字,還有了一張畫像,多少算是掌握了一點信息。
淩征被係統投放到這大牢之中,起因緣由就是因為這個歐陽澤。
這讓淩征不由得猜想,自己的第一個穿越任務,會不會跟這個人有關聯?
轉而淩征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先前有人站出來,田文樂故意提到‘司徒先生’,為什麽就能據此判定對方是冒充的?”
王世風感到胸口疼痛難消,又咳出幾口鮮血,才道:“田大人提到的司徒先生,是豐樂王座下謀士司徒羽。”
“前兩天司徒羽在柳州城被圍捕,不願就擒,自刎而死。”
“這個消息被官府嚴密封鎖,外人是不知道的。”
淩征這才恍然,怪不得田文樂會用司徒羽來試探,敢情那已經是個死人。
關於歐陽澤,王世風這裏應該也問不出什麽新的內容。
轉眼間,看到自己從獄卒身上取下的腰牌,淩征心頭一動,道:“說說這個王誌水的情況。”
王世風一看淩征這陣勢,就知道他想要扮作獄卒走出去,當即討好道:“王誌水是這裏的老人了,很多人都熟識。”
“少俠如果需要,其實可以取那個劉保山的腰牌。”
“劉保山是通和縣人,因為犯了些事才來這邊,來的時間不長,這裏也沒有什麽親朋,就連衙門裏也有很多人不認識他。”
淩征冷笑道:“犯了事,還能在衙門裏當差?”
王世風此時也不想再隱瞞什麽,道:“自豐樂王造反後,到處都亂得不行,衙門裏的人也不好找,我看他有些武力,就把他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