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越看越生氣
看到黑士的反應,幾人的心思都沉了下去,他們已經知道結果了。
“是那個李榮南幹的嗎?”赤馬陰沉著臉問道,此時她這張精致的臉上平添了幾分邪魅。
“不能確定。”黑士回答道,“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這種殺人方式並不像他的風格,反而有點像……”
“撕裂者。”陳宇麵無表情地補充道。
此時陳宇的心情也有些不好,並不是說易砷的死怎麽樣,這家夥死不死的和陳宇沒有半點關係,甚至因為之前在信條酒吧裏發生的事,他對易砷的印象也不怎麽好。
他死就死了,但難搞的是,他的死法。
太像了,和傳聞中死在撕裂者手下的人一模一樣。
外表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死了,甚至會讓人誤以為那人還活著,隻不過沒有動罷了,然而卻早已經失去了生機。
也有人說,給死者留下了相對完整和好看的身體,這是撕裂者給他們留下的最後的溫柔。
陳宇當時聽到的時候,很想對說這種話的人噴一句:人都死了,溫柔你媽呢。
隻是現在隻有一具屍體,單用眼睛看的話很難確定動手的人就是撕裂者。
不過想要確定也不是沒有辦法,那就是把易砷的腦袋切開,看看裏麵是什麽情況。
如果打開之後看到的是一團漿糊一樣的東西,那就毫無疑問是撕裂者幹的了。
陳宇將提議提出來之後第一時間就看向了赤馬,在他看來這個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應該最適合幹這種事。
赤馬冷冰冰地看了陳宇一眼,意思好像是在說你有種再看我一眼試試看?
陳宇無奈,女人真難理解。
隨後他又看向了其他人,楊小萌早已經被嚇懵了,躲在自己身後直哆嗦;黑卒看上去就不是能做這種事的料;也就是說,剩下可以做這種事的人就隻剩下黑士了。
似乎知道了陳宇在想什麽,赤馬嗆到:“你自己怎麽不幹?”
陳宇理所當然道:“我是力量型異能者,如果你們不怕我一巴掌把他的腦袋拍碎了的話,我可以幹。”
赤馬無言了,她相信這個家夥是能幹出這種事的。
不是因為他說的自己是力量型異能者,而是因為他會為了報複自己的態度而故意這麽做。
沒錯,在赤馬看來陳宇就是這麽一個卑鄙小人。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赤馬知道了陳宇異能力的類型,居然隻是最普通最沒用的力量型異能者。
在異能界中,力量型異能者一般被稱為最沒用的代名詞。
赤馬心中對陳宇的布鞋態度越來越明顯了。
陳宇毫無在意地聳了聳肩,也沒有想要爭辯的意思。
此時黑士突然開口說道:“不需要開顱了,我已經能確定,動手的人就是撕裂者。”
“你能確定?”陳宇有些驚訝,“你怎麽知道的?”
黑士指了指易砷的屍體:“他親口告訴我的。”
“怎麽可……額。”
陳宇突然想到了什麽:“你用了你的異能力?”
黑士點了點頭。
陳宇看向了赤馬,後者朝著陳宇聳了聳肩:“我說過了,他無所不能。”
這下陳宇就沒話說了,之前兩人的交談之中他已經知道了黑士具體的異能力,就是“製定規則”。
和艾可的“言出必行”有點像,但和言出必行的天馬行空相比,黑士的異能力相對來說局限性比較大,他的規則並不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的,必須要遵循一定的邏輯和條件,其中最重要的是要保持能量和質量的守恒。
就比如之前將那些屋子拔高成了高樓大廈,多出來的部分並非憑空產生的,而是將原本附近的泥土或是鑽塊等物質填充進來才得以完成的。
若換做是艾可的話,那就是想把那些屋子變成什麽就變什麽,全看心情,不需要考慮任何多餘的問題。
這麽一看艾可的言出必行似乎比製定規則強不少,但事有利弊,言出必行更強不假,但消耗更大,副作用更是可怕,嚴重點甚至能丟掉性命;相對來說,黑士的製定規則雖然有局限性,但消耗比較小,副作用也近乎沒有。
就像之前和李榮南的一戰,黑士差點都玩出花來了,最後卻隻需要稍微休息一會就緩過來了。
換做是艾可做同樣的事,不躺上個半天是絕對好不起來的。
剛才黑士便對易砷製定了新的規則,讓他體內還活著的細胞向他反饋易砷的身體狀況。
好在他們來的還算及時,易砷身體裏的細胞並沒有全部死亡,不然的話沒有辦法就隻能給易砷做開顱手術了,畢竟黑士並不能做到讓一個死掉的細胞開口說話。
當然一個活的細胞一般也不會開口說話,這就是個比喻。
從細胞們反饋的信息中,黑士得知了易砷此時的身體狀況,正如他們想象中的一樣,雖然易砷的身上都是傷痕,不過那都是和李榮南一戰中得到的,除此之外全身上下都沒有致命傷,唯獨他的腦袋裏麵卻被攪得跟漿糊一樣,毫無疑問這就是他的死亡原因。
這種風格特殊的殺人方式,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的形象能與之匹配。
“這個家夥,終於現身了嗎?”
幾人都沉默了下來,之前隻有聽說過撕裂者的名字,沒有正麵與其打交道,無法直觀地體會到這位人間惡魔的恐怖。
而此時,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早上還活蹦亂跳的易砷,此時已經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盡管從外表上看他依然平靜。
雖然都是異能者,他們都擁有對自己實力的驕傲,但看到這樣的場景,一般人都會情不自禁地將自己帶入到受害者的身份上,假如是自己獨自麵對撕裂者的話,會不會也像易砷一樣,這麽安靜地死去?
“黑車的死,是我的失職。”
黑士突然開口,打破了片刻的寧靜:“回去之後,我會向‘將’領罪,甘願接受任何責罰,但是——在此之前,我們必須要將殺害他的人繩之以法!談不上將功折罪,但至少給黑車的死一個交代,棋團的尊嚴,不容侵犯!”
說這句話的時候,黑士的氣勢又渾然一變,重新變回到了那個和李榮南戰鬥時所向披靡的模樣。
在這個士氣集體低落的時候,黑士再一次用他的氣勢將場麵挽救了回來。
陳宇暗自讚歎,這樣的人,才能算是優秀的領袖吧。
“咦?這個雕像做的還真好!”
楊小萌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眾人回頭看去,隻見在楊小萌的前麵,一座栩栩如生的人型銀像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剛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易砷的屍體給吸引過去了,反倒是沒有人注意到這座銀像的存在,此時一看,他們都覺得這座銀像似乎有些不太尋常。
怎麽個不尋常法?他們都覺得這座銀像做的實在是太逼真了一點。
這時候又要黑士出來表演了,他走了過去在銀像麵前待了一會,回頭臉色古怪地說道:“這個雕像……不是雕像,是真的人,不過已經死了。”
“啊!!!”
楊小萌又哆嗦著跑到陳宇身後,就在剛才她還好奇地把銀像摸了個遍。
其他人反應倒是沒有那麽激烈,今天發生的奇怪的事已經夠多了,也不在乎多這一件。
幾人認真地觀察起了這座銀像,不一會還討論了起來。
“認識這個人嗎?”
“不,完全沒有印象。”
“會是誰下的手?”
“不像是撕裂者的手筆……另有其人?”
“有可能……隻是他是誰?殺他的人又是誰?他們在這和撕裂者又是什麽關係?”
“……”
討論了好一會,他們始終無法得出一個相對比較合理的解釋,這個死掉的家夥也許是銀狐的人,也許是銀狐的敵人,撕裂者來過這裏,但似乎並沒有和對方開戰,因為現場並沒有打鬥的痕跡,而且看上去死去的易砷也是在沒有太多反抗的情況下被殺的。
最大的可能是銀狐和撕裂者是先後來到這裏的,這個被弄成銀像的家夥的死和撕裂者無關,他死後不久撕裂者才過來的。
至於二者之間是不是真的沒有關係,這一點誰也無法肯定。
“想要知道答案,那就隻有找到銀狐或者撕裂者的其中一方了,黑車的死和他們脫不開幹係,銀狐的人抓走了他,殺他的是撕裂者,兩方都是我們的敵人。”赤馬總結道。
眾人點頭,這一點他們達成了共識。
“那要怎麽找到他們?”陳宇提出了疑問。
這個時候黑士溫和地一笑,看到這個笑容陳宇就知道了,這家夥一定又要動用他那幾乎無所不能的規則了。
之前沒有線索,現在這麽一個新鮮的作案現場就擺在這裏,守恒定律滿足了,黑士利用規則找出剛離開這裏不久的人並不是難題。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陳宇現在每次看到黑士這個表情都有一種無可奈何的無力感。
這張臉,怎麽越看越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