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居然是他?
頭巾男並沒有去阻止自己手下的舉動,在他看來,對方不過隻是一個地痞小偷,居然敢在自己麵前擺架子,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也是應該的。
當然,這隻是表麵借口,事實上他會這麽縱容手下,更多的是因為前幾天被一個不知名的青年給折了麵子。
當時奉老板的命去砸“時光”酒吧的場子,本來進行的好好的,結果那個不認識的青年就突然跑出來壞了自己的好事,還如此囂張的把他們三兄弟都打暈了過去,最後還是靠著他網開一麵才最終得以及時的送去醫院。
這件事發生之後他在圈子裏麵的名聲都爛透了,這幾天頭巾男受到的屈辱幾乎要比他前麵的幾十年加起來還要多。
所以當他知道自己的老板居然要找一個看上去沒什麽特別的小扒手的時候,他便主動請纓——當然是存在私心的,整不過當時的那個青年,整一個小屁孩當然沒什麽問題吧?
心裏是這麽想著,頭巾男的眼裏似乎已經出現這個小屁孩被鋼管打的嗷嗷逃跑的樣子了,卻沒有想到,自己手下這勢在必得的一擊居然砸空了!
“咣!”
鋼管砸在水泥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震得那個小混混雙手發麻,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鬆開了握住鋼管的雙手。
見自己手下如此狼狽的模樣,頭巾男怒吼道:
“給我抓住那小子!”
四個人朝著許小光一擁而散,而這個機靈的小偷卻臨危不懼,麵對著這幾個混混幾乎沒有躲避空間的攻勢,他卻再一次將身體扭曲了一個詭異的弧度,從其中兩個混混的縫隙間躥了過去!
隨後,他看準了時機,先是絆倒了跑在最後的那名混混,讓他帶著慣性將前麵的幾個混混一起絆倒;沒等混混們反應過來,他閃身來到了頭巾男的麵前,將他的頭巾扯了下來。
解開了綁好的結,這時幾名混混終於是站起來了,其中兩個又猛地朝著許小光撲去。
許小光似乎是預料到了他們的動作。看著撲來的兩人,他眼睛忽然一亮,隨後又是一個詭異的弧度,在躲開之際,他來到了混混們的身後並蹲下,用剛剛解開的頭巾將兩個人的腳踝都綁到了一起。
兩個混混似乎沒有意識到許小光做的手腳,想要站起來,卻沒有想到自己的腳已經和旁邊的同伴連在一起了,一個不注意便連帶著同伴一起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摔得可夠嗆,兩人估計會好一陣子都沒辦法站起來了。
剩下的兩名包括頭巾男在內的混混終於是意識到了,眼前的這個小子果然是有些門道的,果然老板是絕對不會沒事讓自己找一個普通的小扒手的。
雖然頭巾男意識到了許小光的不簡單,但是許小光折了自己兄弟的麵子,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得到一些教訓!
於是,頭巾男看著許小光,對他冷冷地道:
“就算你是老板要的人,你也要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
許小光的臉色沉了下來,要說之前這幾個混混因為他們老板的要求而有所保留的話,接下來動真格的他們反而更加不好對付。
他清楚自己到底幾斤幾兩,自己從來沒有學過武術,最多隻憑著手腳功夫和一些雕蟲小技打別人個措手不及。
真要真槍實彈幹起來,自己就隻有一萬個“慫”字了。
而在他思考的時候,頭巾男和剩下的那個混混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鋼管,正一步步地朝著他走了過去。
不能等了!
許小光意識到,如果任由他們出手,自己的處境反而會更加危險。
要想闖出一條生路,那就隻有主動出擊!
想到就做,許小光忽然從腳下兩名混混的身邊撿起了一根掉落在地上的鋼管,看都沒看就朝著前方扔了過去!
“咻!”
許小光胡亂之下扔出去的準頭實在是有些離譜,頭巾男和另外那個混混很輕易地便躲了過去。
卻沒想這個家夥居然在扔了鋼管之後便掉頭就走,絲毫都不帶猶豫的!
狡猾的小鬼!
頭巾男怎麽可能就此放過他?他也學著許小光的動作,將手裏的鋼管朝著許小光逃跑的背影砸了過去!
這一下子頭巾男可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和準星來瞄準的,最終的結果是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許小光因為跑步而擺動的右小臂上!
“噗!”
巨大的衝擊力頓時帶著許小光往前衝出了幾米,砸在了旁邊的一處圍欄上。
這座圍欄看上去很新,像是剛剛才被修建好的,可是此時它卻被砸的瘋狂顫抖,發出了悲鳴。
“難道……?”
許小光這一停頓,恰好給了混混們追上來的機會,不一會他們就快要來到許小光的麵前了。
眼看著兩個不懷好意的身影不斷地在眼前放大,許小光忽然靈機一動,拿著頭巾男投擲過來的鋼管就往身旁的圍欄底下一砸!
“砰!!”
圍欄發出了巨大的響聲,然後就像是有什麽東西斷掉一樣,隨著“嘎吱——”的一聲長鳴,這道不算矮的圍欄竟朝著這條小道的方向砸了下來!
許小光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往外抽身而去,也幸好他本來就處在圍欄覆蓋範圍的最外層,在圍欄即將砸下來的最後一瞬間,他終於是將全身都拉出去了危險的範圍之外。
“轟!!”
不過,那兩個混混可就沒有那麽好運了,他們雖然也發現了危險,可是他們原本就是朝著許小光——也就是圍欄的方向跑過來的,在短短的時間內他們並沒有完成逃離的壯舉,就這麽幹脆地被倒下的圍欄砸到了地麵上。
“好慘啊……”
看著眼前的慘狀,許小光不禁有些於心不忍,不過他卻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的決定。
那個頭巾男拿著鋼管砸自己這下非常狠,顯然沒有留力了。自己本身就處於劣勢,如果在最後時刻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可能現在自己就要吃點苦頭了。
至少那個頭巾男絕對不會讓自己好過。
許小光爬了起來,去捏了捏眼前倒下的圍欄,發現並不怎麽厚實,這麽一下最多也隻是受個輕傷,死人就更不可能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許小光不禁鬆了一口氣,從一開始到現在他都隻是想著自保,事實上他並不希望對方死。
殺人對我又沒有什麽好處,你說不是嗎?
“嘶——!”
右手臂上傳來的痛楚忽然刺激到了許小光,他不由得往自己剛才被擊中的地方看去,卻發現自己的右小臂已經腫起來了一大塊,紅的就像是個熟透的蘋果一樣。
“要死了!這要等多久才能養好啊!”
想到自己可是靠手活吃飯的,自己這一傷可能要好久都做不成“生意”了,許小光幾乎都可以看到,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自己就要靠吃土為生了。
悲涼的畫麵沒有在他的腦海中持續多久,一個吵鬧的聲音卻從原本圍欄圍著的方向傳了過來。
“發生了什麽事!誰TM把我家圍欄給拆了!”
這聲音聽上去像是個彪形大漢,許小光意識到自己如果再不走恐怕就要麻煩了。
當下他便沒有了想要去管那幾個混混的念頭,扭頭便走,走之前順便還丟下了這麽一句:
“下次找個好點的裝修師傅!”
……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
看著眼前的幾個家夥,損的損傷的傷,頭上身上手上全是繃帶,一眼過去幾乎看不到甚至一塊好的皮膚,金銘勝就氣不打一處來。
沒錯,這個人正是陳宇的校友,曾經給視陳宇為死敵的董瑞出謀劃策的人。
他正是頭巾男他們口中的“老板”,他的父親金民拓雖然是韓國人,在當年來到中國的時候甚至隻是個流浪乞丐,但是他在後來卻娶了一個不得了的女人——這片地區地頭蛇的女兒。
大婚之後,老丈人沒過多久便與世長辭,接手的金民拓便從此成為了這一塊管轄地的幕後掌權者,一直掌權到了現在。
而這麽多年過去了,金民拓的年紀也大了,作為金民拓唯一後人的金銘勝卻正好到了合適的年紀,於是他便慢慢地開始接手金民拓留下的部分工作,正好能為以後的正式掌權做準備。
以頭巾男為首的混混四人組便是他親自招來的第一批手下,原本以為憑借他們能夠得到一些良好的開端。
隻是他卻沒有想到,隻不過是兩次簡單的任務,這幾個家夥卻做的一次比一次丟臉。
叫他們去“時光”酒吧砸場子,結果三個人被拖著回來的;叫他們去把那個洲城有名的“竊賊之王”的親傳弟子拉攏過來,這下可好,要不是某個圍牆被拆掉的可憐家夥注意到了他們,這幾個蠢貨此刻連能不能站在這裏都是未知數。
老實說,這幾天花費在他們身上的醫藥費都夠聘請一些新的“人員”了。
“老……老板。”
頭巾男……不,現在應該叫繃帶男了,他此刻正有些畏懼地看著眼前的金銘勝,試探性地出聲說道:
“那個小鬼是真的有點邪門,狡猾的跟個猴子似的,我們……”
“邪門邪門,你們就知道邪門!你們的‘門’能不能正個幾天!”
金銘勝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們的說話:“我不想再聽你們找借口了!上次是一個實力強大的青年,這一次是一個狡猾的像猴子一樣的少年,下一次是什麽?肥成豬一樣的女人嗎?嗯?”
金銘勝顯然是在氣頭上,頭巾男他們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出聲,隻得乖乖地挨了他這一頓胡言亂語。
又罵了一陣,金銘勝顯然是累了,他看著委屈的四人歎了一口氣,道:
“算了,畢竟你們是我親手招募來的第一批手下,就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退下吧!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心軟了!”
“是!”
齊聲回答了金銘勝,混混四人組很快便消失在了房間之內。
在他們走後,金銘勝把玩著手裏的銀色戒指,將它轉啊轉的,眼睛卻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卻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