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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5 章 死傷自負合同

  葉飛燕癡癡盯著柯偉延,想向他訴說自己的苦處,想從他那裏得到寬慰,可她又說不出來。


  他們就這樣久久相互凝視著。


  許久,葉飛燕說:“抱我一下,就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可是在大街上,雖然是晚上,街道上人還是挺多,她臉上浮起紅暈。


  柯偉延張開雙臂,把葉飛燕輕輕抱在懷裏,是輕輕的,他不敢用力,似乎他沒這個權利,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誡他,不能那麽做,可他還是不能完全控製自己的激動,他的身體在微微抖動。


  良久,葉飛燕掙脫了柯偉延的懷抱,像一個羞澀少女,臉上紅霞飛舞,怯弱的說:“我回去了。”她慢慢向小區走去,她的淚水滴落在前胸。


  柯偉延看著葉飛燕走去的背影,他眼睛模糊了,終於兩行淚水在他臉上流淌。


  下了班,嶽淩峰吃了口飯,小睡了一會兒,便來到醫院。


  “伯父,你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裏。”嶽淩峰對辛貴福說。


  辛貴福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臉上點點紅斑的女兒,他淌下了淚水,許久,他說:“我不累,我不回去。”他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的獨生女兒可能要離他而去。


  嶽淩峰也心如刀割,可在病房裏,他不好說什麽,以免辛穎聽到,加重辛穎的精神負擔。他的手機響了,他從褲袋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是練過的賊打來的:“伯父,我去接個電話。”他快步走出病房,來到走廊上,接通了手機:“喂。”


  練過的賊告訴嶽淩峰,下午五點鍾去見玩兒地下黑拳的鞏老板,並告訴了他和嶽淩峰見麵的地點。


  手術後,舒敬業的刀口感染,高燒不退,辛穎病情日見加重,姐賣車的錢已所剩無幾,必須趕快弄到錢。


  下午四點二十分,嶽淩峰對辛貴福說,他要出去見個朋友,離開了醫院。


  練過的賊早早來到約定地點等嶽淩峰,見嶽淩峰來了,他主動迎上去打招呼:”嶽哥,你挺準時啊。“他人品欠佳,有時搞點兒小偷小摸,但沒有一無是處的人,他講義氣,說話算數。嶽淩峰抓住他,隻是教訓了幾句,沒把他送派出所,他從心裏感激嶽淩峰。小偷小摸,送派出所也坐不了牢,可丟臉哪!他也是要臉的。嶽淩峰的身手,讓他從心眼裏佩服,他願意為嶽淩峰奔波。


  練過的賊上了嶽淩峰的車。


  在練過的賊的指引下,嶽淩峰開車來到一家體育用品公司門前下了車。


  練過的賊把嶽淩峰領到公司總經理門前,他抬手敲了敲門。


  嶽淩峰掃視著這家體育用品公司,體育自然散發著強力勁暴,但還是規則之內的剛猛,和地下黑拳不沾邊,的確,這裏嗅不到一絲地下黑拳殘暴的味道。


  門內傳來”進“的聲音。


  練過的賊推開門,和嶽淩峰進了屋。


  寬大氣派的老板台後麵,坐著一個滿臉黑胡子,身體壯碩的中年男人。


  練過的賊走上前去,脅肩笑道:“韋總,人來了。”他把嶽淩峰介紹給韋總。


  韋總麵無表情,尖利的目光在嶽淩峰身上上下移動,他是練過的人,一個人的功夫高低,不用動手搏擊,他目測就能看出個八九不離十,他審視了嶽淩峰足足三分鍾,他確定嶽淩峰功底不淺。他比較滿意。


  如果是膽小的,這三分鍾,早就被盯毛了,嶽淩峰並不在乎韋總冰冷的審視,既然來了,這點考驗算不了什麽。


  火眼金睛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最終還是要動真格的才能測出是真金還是爛石,韋總倒了杯水,端著走到嶽淩峰麵前,仍麵無表情:“喝水。”


  嶽淩峰伸手接青花瓷杯的一刹那,韋總把滾燙的開水向嶽淩峰的胸口潑來,這要潑到嶽淩峰胸口上,準燙出一串水泡。嶽淩峰一驚,但他反應極快,用幾乎肉眼看不到的快速動作抓住韋總的手,用力往懷裏一拉,腕子向上用力,水杯恢複水平狀態,水收入杯內,一滴沒灑出來。嶽淩峰清楚,韋總是練過的人,是在測試他,他在韋總的手上稍稍用力。


  一股巨大的功力傳遍韋總全身,他感到五髒六腑隱隱作痛,不由暗暗感歎,好功力,他根本不是對手。他臉上露出笑意:“好,很好!”


  嶽淩峰收了功力。


  韋總坐回老板台後麵,看嶽淩峰的目光溫和了不少:“你對暗拳知道多少?“


  他們圈內的人不叫黑拳,叫黑拳不好聽,叫暗拳。


  ”我隻是聽人說過,地下拳場的規則就是沒規則,不管你用什麽陰招,隻要能把對手打趴就是贏,就能拿到錢,打死打殘隻有認命。“


  ”嗯。也不全對,不能使用器械,包括暗器,隻能用拳頭。“韋總說。


  ”每逢周日開場,明天就是開場日,晚上八點鍾開場。“韋總從抽屜裏拿出一份合同,”你看看,同意就簽字。“


  嶽淩峰接過合同,看也沒看,拿起筆簽了字。他清楚,合同內容無非就是他前麵說過的那些,死傷自負!


  ”好,明天晚上八點鍾準時到場。“韋總說。


  從韋總辦公室出來,已是六點鍾,和練過的賊分手後,嶽淩峰買了兩份飯。回到醫院,先到了舒敬業病房,把一份飯放到床頭櫃上說:”伯父,你喝點兒粥吧,小米粥,熬得很爛,養胃。伯母,我給你買了豬肘和燒雞。這些日子你太辛苦了,都瘦了,要好好補養補養身體。“


  鄭瑞霞看著嶽淩峰,母愛油然而生,她真想抱抱嶽淩峰,這孩子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可對他們老倆口的關愛,勝過親生兒子,她在心裏早把嶽淩峰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子了,她眼裏湧滿了淚花。她壓住情緒說:”小峰,現在,咱家倆人躺在醫院裏,這花錢就像瀉洪一樣,我愁的睡不著覺,這該省的還是要省點兒。我整天坐在這裏,辛苦什麽呀!倒是你,要照顧這個,照顧那個,太累了,該吃就吃點,要休息好。“


  ”伯母,你不用為錢發愁,我會去弄錢。我年青力壯的,沒事啊。“


  鄭瑞霞有些擔心,極困之下,人容易走偏:“小峰,沒錢了,咱去借,去跪門磕頭都行,可不能走偏道。”


  “伯母,你放心吧,我不會。”


  “嗯,伯母信你。


  嶽淩峰拎著飯來到辛穎的病房。舒婉婷和辛貴福一邊一個坐在病床邊。嶽淩峰把飯放在床頭櫃上說:”伯父,姐,吃飯吧。“


  舒婉婷瞅一眼辛穎,擺了擺手,讓弟弟小聲點兒,以免驚醒睡著的辛穎。


  辛穎還是被驚醒了,她睜開眼睛,看到嶽淩峰,已被病魔折磨得幾乎脫相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現在,她最開心的就是,當他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嶽淩峰,看到父親和舒總。


  嶽淩峰把辛穎扶坐起來,把雞肉撕成一條一條的喂給辛穎吃。


  辛穎感到自己的身體日漸不支,她預感到,自己可能時日不多了,她最珍惜的就是這最後的時光,她看著嶽淩峰,她癡愛的人,她沒哭,她努力讓自己笑,她不想讓他為自己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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