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保證不再見麵
這天下午下了班,舒婉婷來醫院看沈南星,在醫院走廊上,她遇到了韓露。
今天,韓露的眼睛裏不但沒有敵意,臉上反倒是溫和的笑,語氣也很柔和:“舒小姐,我能和你談談嗎?”
“可以。我先進去看看沈南星。”
“好吧。我在外麵等你。”
舒婉婷推門進了病房。
沈南星正坐在病床上發呆,見舒婉婷進來,頓時兩眼放光,精神抖擻:“你來了。”
“你怎麽樣了?”
“沒事了,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看著沈南星還不能著地的那條傷腿,舒婉婷懸著的心並沒有放下,會不會留後遺症現在還無法確定。
問了下沈南星傷腿的感覺,他還需要什麽,囑咐了 他幾句,舒婉婷說:“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沈南星的眼睛霎時黯淡下去,可他又找不到把舒婉婷留下來的理由。
沈南星的情緒變化沒有逃過舒婉婷的眼睛,她心裏一酸,可她還是很快把酸楚壓了下去。
告辭沈南星,舒婉婷來到醫院大樓外,對等在那裏的韓露說:”韓小姐,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找個地方說吧。“
她們來到醫院附近一家咖啡館。
韓露點了兩杯聖芭拉咖啡。
服務生端上來咖啡,韓露端起杯,慢慢呷了一口,放下咖啡杯,似笑非笑的看著舒婉婷說:”舒小姐,相信你聽說過這句話,吃嚼過的饃沒滋味兒。“
舒婉婷笑笑說:“你說的沒錯,食物不能重複咀嚼,但寶劍卻是在千萬次的回火錘打中誕生的。”
韓露不屑地翹了翹嘴角:“寶劍誕生,脫胎為殺生利器,失去了當初。”
舒婉婷看著韓露臉說:“韓小姐,不用打啞迷,有什麽話你就直說。”
“舒小姐,我知道你和沈南星有過一段感情,那已經是曾經,你斷又不斷,藕斷絲連,你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你這是對沈南星的折磨、戕害!”
這話給舒婉婷沉重一擊,她的臉微微泛紅,她端起杯,喝了口咖啡,韓露說的沒錯,自己確實在扮演一個不光彩的角色,是該和沈南星徹底斷絕的時候了:”我和沈南星早就斷了,但我們畢竟是同學,感情關係可以一刀斬斷,同學關係是永存的關係。我相信,這一點韓小姐能夠理解。“
韓露盯著舒婉婷說:”舒小姐,咱們都是女人,你知道,女人對感情的事非常敏感,你看沈南星時的眼神泄露了你的內心,你沒有感情上真正割斷和沈南星的情絲,你在自欺欺人,你在害己,也在害沈南星。“
沉默了片刻,舒婉婷說:”韓小姐,也許你太敏感了。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沈南星出了院,我不會再和他來往,除非有同學聚會這種無法躲開的場合。我必須聲明,沈南星出院我要到場,他是為我受傷的,我不能不盡人情,還有,如果他留有後遺症,我必須對他負責,這是最起碼的人性。“
舒婉婷來接沈南星出院,韓露可以接受,說到沈南星可能留有後遺症,她心頭微微一顫,她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問自己,如果沈南星真留下後遺症,成了一個跛男,自己還可以接受他嗎?她一時無法回答這個嚴峻的問題。她心中一聲冷笑,這是以後的事:“你可以到場。“
舒婉婷起身告辭而去。
韓露看著舒婉婷走去的背景,眨著眼睛,又想起了沈南星可能留後遺症。
秦隆盛坐在老板椅上,皺著眉思索著兒子的婚事。表麵上,他對兒子的婚事漠不關心,內心裏他也著急,兒子整天混在一些不良女人群裏,這不僅有損秦家的形象,有損兒子的形象,還有可能使兒子順著這條路滑向深淵,他決定見見舒敬業,側麵了解一下舒敬業的想法。他耳目眾多,要抓舒敬業的行蹤易如反掌。
這天,舒敬業坐在廣場邊的長椅上看一群老年男女跳廣場舞,秦隆盛走過來。
”敬業,沒有想到在這裏碰到你了。我不去跳啊?”“秦隆盛說。
舒敬業頗感意外,秦大老板怎麽到無所事事的老年群裏來了:“真沒想到在這裏看到你。我對跳廣場舞沒多大興趣兒。”
秦隆盛淡淡笑笑:“我從這裏路過,看見你在這裏,就過來了。看到你身體這麽好,我真高興。敬業,說實話,我真挺羨慕你,婷婷把公司打理那麽好,小瑩瑩懂事學習又上進,你事事順心一身輕,唯一的牽掛就是婷婷的婚事了吧?”
舒敬業明白了,秦隆盛是來催婚的,他撓了撓蒼白的頭說:“我不牽掛,時間讓孩子自己選擇就好。”
秦隆盛心裏有了底,舒敬業仍承認婚約,但女兒什麽時候結婚,他不幹涉。秦隆盛想,你不幹涉我們幹涉,等舒婉婷忙過服裝展示會,把舒家人請到家裏,正式提出結婚的事。
晚上一家人圍著桌子吃飯的時候,舒敬業把秦隆盛找他,秦隆盛的意思說了出來。
這些日子,舒婉婷既要忙公司的事,又承受著秦家加給她的壓力,她感到鬱悶疲憊。下了班,她來到公園,想紓解一下鬱悶,緩解一下疲勞。
輕風拂麵,暗香沁人心脾,舒婉婷深深吸了幾口氣。她的手機響了,她從手包裏拿出手機看了下屏幕,是葉飛燕。她接通了電話。葉飛燕問她在哪裏。她告訴了葉飛燕自己的位置,約葉飛燕過來。她很想找個人傾倒一下自己胸中不快的積於。
舒婉婷坐在大榕樹下的長椅上,望著天邊鉛灰的雲層,暗暗感歎,人生活在雲層下,才有烏雲遮月,狂風暴雨的困苦,天宮無雲雨,豔陽仙風隨,所以,天堂無煩惱。她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
葉飛燕坐到了舒婉婷身邊:“扯了一片灰雲貼到臉上了?怎麽了?”
舒婉婷瞥了一眼葉飛燕:“沒別的事,心裏有點兒堵。”
葉飛燕太了解自己這個閨蜜了,她不是芝麻點兒小事就塞胸的人,準又是為秦乃興的事鬱悶:“婷婷,老為他不開心沒必要,車到山前必有路。”
“已經到山前了。”舒婉婷歎了口氣說。
“沒什麽,不到穿婚紗的那天就不是山前。再說了,當年,他那是趁人之危,你不遵守所謂的婚約他又能怎麽樣!”
舒婉婷當然清楚,葉飛燕說的沒錯,不遵守被迫答應的婚約秦家也不能把她吃了,可當年秦家畢竟因婚約幫了舒家,毀約總覺得良心上過不去。
”對了,說這個,我想起你弟弟來了。前兩天你弟弟請我吃飯,逼問我你和秦乃興的關係,我沒敢說。我的天哪!我可見識你弟弟的厲害了,把嚇得直冒冷汗。你猜不到你弟弟怎麽求我。“
“怎麽求你?”
“他要給我下跪!我做夢都沒想到,他那樣的硬漢竟不顧尊嚴,為了你要給人下跪。要不是我手快拉住他,他真就跪在我麵前了。當時我感動得差點兒掉下淚來。”
舒婉婷的眼圈紅了:”你千萬不能給我弟弟說,不能讓我弟弟為我出事。“
“你放心,打死我也不敢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