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不速之客
嶽淩峰用手給舒敬業擦拭淚水：“伯父，你會好起來的。”
舒敬業抓住嶽淩峰的手，點點頭：“我——會-——好-——的。”
舒婉婷和鄭瑞霞高興得眼淚“簌簌”掉落。
鄭瑞霞一手抓著嶽淩峰的手，一手抹著眼淚說：“小峰啊，你可是我們家的福氣呀！”
舒敬業想活動活動腿腳，可腿腳不聽使喚。當初，家裏人領他看了很多醫生，卻都無法確診他到底得的是什麽病。有的醫生說，他主要是心理問題，也看了心理醫生，可沒效果。
“伯父，你不能著急，要慢慢來。”嶽淩峰說。
舒敬業用力抓著輪椅扶手，拚力挪動自己的腳，終於有了驚人的效果，他的腳竟挪動了一寸。
在場的人都高興的鼓起掌來。
舒婉婷抓著父親的胳膊說：“爸，你堅持鍛煉，你一定能重新站起來。”
“我來了。”葉飛燕人沒到，聲先達。隨著聲音消散，她拎著個紙袋進了屋，走到鄭瑞霞麵前，把紙袋往鄭瑞霞眼前一遞，“伯母生日快樂。”
鄭瑞霞接過禮物，笑著說：“來就好了，還買什麽禮物啊。”
葉飛燕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說：“伯母，你今天可是壽星，我要是不給你買禮物，你生日蛋糕都不給我吃，我還不饞掉牙呀！”
鄭瑞霞笑著說：“你這孩子。”
舒婉婷給嶽淩峰和葉飛燕作了介紹。
葉飛燕打量了一眼嶽淩峰伸過手去，爽朗的說：“帥哥，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嶽淩峰和葉飛燕握了握手。
屋裏都是女人，伯父又不說話，嶽淩峰感到沒有聊伴，有點兒不自在：“我和伯父出去走走。”他推著輪椅出了門。
“你這個弟弟人皮不錯呀。”葉飛燕說。
舒婉婷臉一沉：“怎麽說話呢！”
葉飛燕見舒婉婷不高興了，忙改口說：“我說錯話了行吧。”
舒婉婷轉嗔為喜，打了下葉飛燕的胳膊興奮的說：“告訴你個特大好消息，我爸爸見了我弟弟，竟能說話了，我爸爸的腳還能動了呢！"
“啊！”葉飛燕吃驚的瞪著舒婉婷，“真的呀！太好了！看來你這個弟弟還真給你們家帶來福氣了！今天是雙喜臨門，伯母大壽是一喜，伯父能說話了，能動了是二喜。”
“我弟弟也來了，是三喜。”
葉飛燕的臉色立刻變冷：“那我來了算什麽？”
“你來了也是一喜，四喜臨門行了吧。”
葉飛燕仰臉一笑：“這還差不多。”
沈南星拎著大紅紙袋進了屋。
舒婉婷一驚，沈南星怎麽來了？他是怎麽找到我家的？
葉飛燕戲精上身，做出和沈南星不相識的樣子：“你找誰？”
沈南星也立馬變身演員，好像根本不認識葉飛燕：“我是舒婉婷大學的同學沈南星，來看看伯父伯母。”
葉飛燕似突然記起來：“我想起來了，我們在仁心大酒店門前碰過麵。我叫葉飛燕，是婷婷的閨蜜。你快進來呀。”她把沈南星引到鄭瑞霞麵前說，“伯母，這是婷婷大學的同學，來看你來了。”
“伯母，你好！冒昧打擾，希望你不要見怪。”
“你知道今天是伯母的壽辰哪？”葉飛燕問道。
“今天是伯母的壽辰？我哪知道啊！要是知道，怎麽也要給伯母備份壽辰禮物啊。伯母，祝你生日快樂。”他遞上大紅紙袋，裏麵是兩盒保健。“伯母，不好意思，隻是一點點心意。”
“謝謝你！”鄭瑞霞看著沈南星，一個好俊朗的小夥子！她接過禮物說，“讓你破費了。”她把沈南星讓坐到沙發上。
葉飛燕和沈南星的演技夠實力派，舒婉婷沒看出一點兒破綻。她納悶，沈南星怎麽找來的呢？沈南星跟蹤我？不會，他不是這種人。不管怎麽樣，人家既然來了，總不能把人家趕出去！
嶽淩峰推著舒敬業在大街上遛了一會兒，停在人行道的大樹下，蹲下身子對舒敬業說：“伯父，你試著動動腿腳。”
舒敬業用力把著輪椅的扶手，憋足力氣，突然發力，他的右腳跟竟抬起來二寸。
嶽淩峰拍手叫道：“太好了！太好了！伯父，隻要你堅持鍛煉，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滿大街跑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嶽淩峰推著舒敬業往回走。
鄭瑞霞明白，沈南星不請自來，必是對女兒有意。沈南星英俊儒雅，談吐得體，可惜呀，女兒無緣佳人！她不由歎了口氣。
嶽淩峰推著舒敬業進了屋，高興的說：“伯父的右腳跟能抬起二寸了！”
舒婉婷清澈的眼睛爍爍放光：“是嗎！”她弓下身子，抓著父親的手，高興得像個小女孩，跳著腳說：“爸，你真厲害！爸，你堅持鍛煉，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走路了！”
舒敬業看了一眼嶽淩峰：“小峰-——叫我——滿街跑。”
舒敬業的話，逗得滿屋的人開心大笑。
來者是客，在自己家裏過於冷落沈南星有些說不過去，舒婉婷瞥了沈南星一眼，把弟弟叫到沈南星麵前介紹道：“這是我大學同學沈南星。這是我弟弟嶽淩峰。”
嶽淩峰和沈南星握了握手，相互問好。彼此第一印象都不錯。
鄭瑞霞看時間差不多了，便進了廚房。她起大早已把菜都做成了半成品，再稍加工一下便可上桌。
舒家不管誰的生日都是十幾道菜，舒婉婷怕母親一個人忙不過來：“小峰，你招呼大家，我去廚房。”
葉飛燕攔住了舒婉婷：“今天沒你的事，我去幫伯母，我的廚藝比你強百倍。”她轉身進了廚房。
鄭瑞霞往外攆葉飛燕：“燕子，快出去，小心弄你身上油。”
葉飛燕來廚房不隻是幫著做菜，主要是來做吹鼓手，給鄭瑞霞打氣，她怎麽能走。她擰開水龍頭，洗了洗手，把手擦幹，端起一盤昨晚就燉好，根本用不著再加工的豬肘子，湊到鄭瑞霞身邊說：“伯母，你知道沈南星是誰嗎？”
“婷婷的大學同學呀。”
“你也不想想，一般同學能不請自來嗎！沈南星是婷婷的戀人，大學時就相愛了，到現在還戀著。”
女兒已經二十八歲了，該成婚了，可是……鄭瑞霞心裏一陣疼痛。許久，她問道：“沈南星還單著？”
“伯母，沈南星是非咱們婷婷不娶！我聽婷婷說，他是藥廠的高級工程師，人又這麽帥，追他的女孩肯定不少，對那些女孩，他從來沒動過心。婷婷婷也一樣，滿心都是沈南星。”
我苦命的孩子啊！鄭瑞霞眼裏噙上了淚花，她忙走到窗前，從窗台上抽出一張抽紙擦了擦眼睛。
菜上了桌，大家進了餐廳。餐廳挺寬敞，坐十幾個人沒問題。舒敬業和鄭瑞霞坐了正座。嶽淩峰和沈南星坐在舒敬業一邊。舒婉婷和葉飛燕坐在鄭瑞霞一邊。
舒婉瑩放學回來了。她在讀高二，個頭幾乎和姐姐平齊，也是個美人，隻是臉上還未脫稚氣。她本來中午不回家吃飯，今天母親生日，她特地趕回來。
舒婉婷把嶽淩峰和沈南星介紹給了舒婉瑩。
舒婉瑩聽媽媽和姐姐不止百次的念道過嶽淩峰，好早就想見見這個異姓哥哥了，她看著嶽淩峰，萌萌一笑：“不錯，大帥哥一個。”
舒婉婷嗔了妹妹一眼：“你胡說什麽呢！”
舒婉瑩根本就把姐姐當空氣，她又萌萌一笑說：“小峰哥哥，第一次見妹妹，沒個禮物是不是太小氣了呀。”
舒婉婷這個氣，喝道：“舒婉瑩！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
嶽淩峰倒喜歡舒婉寶直率的性格：“姐，你這是幹麽呀！她還是個小女孩兒！”
嶽淩峰來到客廳，拿出給舒婉瑩買的那條裙子，遞給舒婉瑩：“我不會買東西，不知道小妹喜歡不喜歡。”
舒婉瑩打開包裝，把裙子抖開，白地上麵藍色的水流傾瀉而下，在裙擺處形成飛淺的水花：“小峰哥哥，你眼光很棒。我喜歡。”
“小妹喜歡就好。”
人們輪流向壽星老敬酒，祝她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
沈南星向鄭瑞霞敬酒時，鄭瑞霞端起杯說：“很高興你能來。”她還想說什麽，可女兒現在不是自由身，她的願望也隻能是空想，她臉上是欣喜和痛苦的複雜難色。
沈南星並不了解鄭瑞霞心中的痛，他高興的說：“伯母，我有時間就會來看你和伯父。”
鄭瑞霞哪敢答應，出於禮貌，她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