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公子動粗
嶽淩峰經常來看小虎,和阿姨很熟,阿姨當然不會阻止,她喊道:“小虎!”
正在和小朋友做遊戲的小虎,聽到喊聲,一扭頭,看到了嶽淩峰:“小峰叔叔!”他張開雙臂,像小燕子一樣向嶽淩峰飛來。
嶽淩峰彎下腰,一把抱小虎,彎起右手食指輕輕刮了下小虎的小鼻子:“小壞蛋,想叔叔了嗎?”
小虎摟著嶽淩峰的脖子奶聲奶氣的說:“想了。”
“叔叔帶你去玩兒。”
小虎高興的叫道:“噢!跟叔叔去玩兒嘍!”
天有些熱,不少人坐在冷飲攤的涼棚裏吃著冷飲,嶽淩峰問小虎:“想吃冰淇淋嗎?”
“想吃。”
嶽淩峰抱著小虎進了涼棚,把小虎放到凳子上,給小虎買了個冰淇淋。
小虎用小木條挖著冰淇淋吃得很愜意,他看嶽淩峰坐在那裏看著他,卻不吃,問道:“小峰叔叔,你怎麽不吃啊?”
“叔叔不喜歡吃冰淇淋。”
“為什麽?”小虎眨著天真的眼睛問道。
嶽淩峰笑笑說:“叔叔吃冰淇淋牙疼。”
“噢,大人吃冰淇淋還牙疼啊。”
嶽淩峰也想吃冰淇淋,可他兜裏的錢太寒磣了,能省就省。
吃完冰淇淋,嶽淩峰抱著小虎到超市給小虎買了些兒童食品,便把小虎抱回了幼兒園。
這幾天,沈南星就是霜打的衰草,整天耷拉著腦袋,做什麽也提不起興趣兒。舒婉婷把路堵死了,他沒了一點兒希望。要下班了,他感到空虛恍惚,想找個人訴訴苦,給他指點迷津,可在這個城市裏,他沒有一個可以說句私密話的人,他感覺,雖身在茫茫人海,卻同跋涉在沒有人煙的荒野,放眼望去,千裏空曠,隻有他孤獨的置身其中,不由十分傷感。他驀地想起了葉飛燕,她算是聊的來的人,也是願意幫他的人。他撥通了葉飛燕的電話。
真是同命相連,葉飛燕也坐在辦公室裏苦著臉發呆,她老媽又催她和尹博文訂婚。尹博雖文相貌平平,可他是富家公子,是多少女孩兒夢寐以求的理想結婚對象。她就是對他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他稍接近她一點兒,她就有種本能的厭惡。她的手機響了,她拿走手機看了下屏幕,是沈南星,她點通了電話。
電話裏傳來沈南星無精打采的聲音:“葉子,一起吃飯吧,我請。”
葉飛燕也正想找個地方散散心,爽快的答應了。她苦笑了笑:一對棄男苦女的相會,是互倒苦水還是相互出一兩個未必行得通的主意?
沈南星和葉飛燕在仁心大酒店相會。
沈南星要了包間。
倆人誰也不是奔美食來的,沈南星把菜譜推給葉飛燕。葉飛燕也沒客氣,點了兩道普通菜,一瓶廉價紅灑。
酒菜上來,沈南星給葉飛燕斟上紅酒,自己也倒上一杯,舉起杯說:“葉子,謝謝你肯賞臉。”
葉飛燕笑笑說:“我是吃白食的,我謝你才對。”
“別這麽說。俗話說的好,酒席好擺客難請。在濱城,我是真正的孤家有寡人,除了你,沒有一個可以說句心裏話的人。”
“別,我不過是你的垃圾桶,想發牢騷了想起我了。你真正可以掏心掏肺的人是舒婉婷。”
沈南星苦著臉說:“你也不是不知道,舒婉婷徹底拒絕了我,做普通朋友的路都封死了。”
葉飛燕盯著沈南星說:“你真傻還是假傻?”
沈南星一愣:“你什麽意思?”
“真是當局者迷呀!”葉飛燕說,“你想啊,婷婷為什麽做普通朋友都拒絕你?很簡單,她怕見你,見了你她很痛苦,她受不了。除了你,她不怕見任何男人,因為她不愛他們,她對他們沒感覺。痛苦生於愛情,沒有愛情就沒有痛苦。”
沈南星高興得一拍手:“對呀!謝謝你點醒了我這夢中人,我幹了這杯表示感謝。”他一仰脖,幹了杯中酒。
葉飛燕看著興奮起來的沈南星,心裏有點兒不是滋味兒,他和舒婉婷有沒有未來,還要看舒婉婷有沒有勇氣掙斷捆縛她的那根繩索。她相信,舒婉婷不會屈服,一定會勇敢抗爭,沈南星會成為她抗爭的動力。最終結果如何,隻有天知道,她所能做的,就是盡自己的所能為他們創造條件。
你情深,我意濃,卻中間融著一道難以穿越的玻璃牆,雖可望,不可及,沈南星繼續請教葉飛燕:“我這人情商不及格,葉子,還望你指點明路。”
葉飛燕笑笑說:“談不上什麽提點明路,就是尋找機會多接觸,接觸是割不斷的感情紐帶,是感情升溫的烈火。過兩天是婷婷媽媽的生日,因為伯父出門不方便,他們家的人都在家裏過生日。你以同學身份去給她媽媽過生日,她總不至於把你攆出來吧。你可以借機和她媽媽接觸一下。你大帥哥一個,談吐文雅,一定會給她媽媽留很好的印象,也許婷婷的媽媽也會成為你的幫手。以後,有適合和婷婷接觸的機會我會告訴你。”
葉飛燕如此相幫,沈南星頗為感動:“葉子,我和舒婉婷連理比翼那天,你是第一個我們要重謝的人。”
葉飛燕笑道:“不用千百八萬的重謝,請我吃頓魚翅燕窩就行了。”
葉飛燕性格開朗,她的天空本該湛藍如洗,萬裏無雲,可偶爾她臉上也飄繞著愁雲憂霧,難道她也感情不順?畢竟接觸時間不長,還沒熟悉到深談的程度,可沈南星還是瞥不住問道:“你有男朋友嗎?”
葉飛燕木然的盯了沈南星半天,舉起杯“咕咚”幹了杯中的紅酒,把酒杯慢慢放在桌子上,低下頭,良久,她抬起頭說:“你、婷婷,我們是一根蔓上的苦瓜。”
沈南星有些後悔觸動了葉飛燕的傷心事。既然已經觸動了,倒不如讓葉飛燕倒倒苦水,讓她獲得暫時的有限輕鬆:“葉子有什麽不快就說出來,興許我還能給你出出主意。”
同是苦海掙紮人,也沒什麽好隱瞞的,葉飛燕把老媽逼婚的事說給了沈南星。
沈南星想了想說:“你就用一個“拖”字對付,除了欠賬拖不死,別的事都能拖死。”
“沒別的辦法,也隻能這樣了。我去趟衛生間。”
真是冤家路窄,葉飛燕從衛生間出來,和酒氣熏天的尹博文撞個滿懷。
和女神不期而遇,尹博文滿臉驚喜:“燕子,你怎麽在這裏?”
“這裏是酒店,開門招食客的地方,我怎麽就不能在這裏!”葉飛燕覺得好笑。
尹博文也覺得自己的問話沒道理,一臉的尷尬,很難看的笑了笑說:“你和誰來的?”
“一個朋友。”
一個朋友?尹博文一驚,不會是個男人吧?雖然葉飛燕沒答應他什麽,可他已經把葉飛燕當作女朋友,甚至結婚對象,而且,葉飛燕的老媽許諾,盡快讓葉飛燕和他訂婚,如果葉飛燕和一個男人來這裏對飲,孤男寡女相處,他無法接受,他黑著臉來問道:“是男的還是女的?”
葉飛燕有些怒了,你是我什麽人,竟幹涉起我的自由來了:“男的!你想象豐富的腦瓜裏浮現出鮮活香豔的場麵來了吧?”
尹博文並沒有喝醉,他剛要發作,理性製止了他,自己還不是葉飛燕的老公,如果現在就過分約束她的行動自由,必定適得其反,他相信葉飛燕不是隨便的女孩兒,不然,葉飛燕就是美過天仙,他也不會死皮賴臉的追她。
和尹博文沒什麽可說的,葉飛燕轉身而去。
進了包間,葉飛燕倒了滿滿一杯紅酒,仰脖一口氣灌了下去。她喝嗆了,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臉脹得彤紅,非常難受的樣子。
沈南星給她倒了杯白開水,遞到她手裏,他想給葉飛燕捶背,讓她好受一點兒,可又覺得不妥。
望著葉飛燕走去的背景,尹博文還是不放心,看著葉飛燕進了包間,他隨後走過去,推開包間的門,他看到,一個男人正揚手給葉飛燕捶背,他的怒火突然躥起。
葉飛燕看尹博文來查房,這個氣,好啊!你不是髒心爛肺嗎,我就演給你看!
沈南星看有人進來,此人一臉的怒氣,噴火的眼睛盯著他和葉飛燕,他猜到,一定是葉飛燕認識的人。他剛要說話,葉飛燕迅速倒上一杯酒,端起酒杯柔聲細氣的說:“南星,來呀,我就不說什麽了,話都在酒裏。”沈南星被弄得懵懵懂懂的看著葉飛燕,不知道葉飛燕這演得哪一出。
尹博文怒發衝冠,衝過去,把葉飛燕推到一邊,猛的奪下沈南星手裏的酒杯,摔在地上,“啪”摔得粉碎,一把揪住了沈南星的衣領子,吼道:“你是什麽東西,竟敢打我女朋友的主意,你真是活膩了!”
沈南星明白了,這就是葉飛燕被逼婚的對象:“放開你的手!”他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