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你要翻舊賬
穆北城從老宅回了公寓，就見莫小果正盤腿坐在地毯上，把電腦擱她眼前的矮幾上，正動手翻著網頁。從美國離職回來後沒幾天，她就開始閑不住了。她已經習慣了在紐約時快節奏的生活，所以現在又開始張羅著想要出去上班。當然，穆北城的公司於公於私都是她的第一首選。
“在看什麽？”穆北城在她背後的沙發上坐下，視線也投向筆記本。她懶懶的把背靠在他結實的小腿上，“在看你們公司的招聘信息，唔，好像項目部不招人。”
她有些失落，好不開心的樣子。穆北城扶了扶她因為沮喪而亂扭的後腦勺，“別亂動，一會兒撞沙發上，疼著。”
莫小果扭過身來，雙腿並起縮成一團，雙手交疊擱在他腿上，就這樣趴著。眼簾掀起，瞅著他，“怎麽辦？要不我幹脆去陸鋒那兒上班吧？他那兒其實也還不錯的，我問過待遇。”
“不準！”穆北城毫不猶豫，直接給否決了，“你說，你見過誰老婆不在老公公司上班，反跑前男友公司去的，嗯？”
莫小果揉了揉被他捏的鼻尖，“那我連陸鋒那兒都不能去，真要賦閑在家不成？我可不行，每天閑著準會閑出毛病的。”
穆北城扯了扯她的手，示意她起身。她便站起來，穆北城長臂一圈，將她抱住了，讓她坐自己腿上。“和我生活，就讓你這麽無聊，幾天都不樂意閑了？”
莫小果笑，摟著他的脖子，“要是不開心，就不挑IG去上班了。我這是自立自強，現在存錢，將來要養孩子的。”
“我的孩子還用得著你養？”穆北城笑睞她，卷著她的發尖兒把玩著，和她道：“你先耐心呆幾天，這幾天許磊要調動，去德國，自然要帶走一批有實力的人。這邊人事部正著手準備，要大刀闊斧的招人，隻是不會往外發通知，就暗地在行業裏挖人，免得讓一些對家鑽了空子。你要想進，自然是巴不得的，把資料準備齊了，我給你帶到人事部去。”
“你給我帶過去的，他們還能不讓我進啊？恐怕會連麵試都免了。”莫小果笑。
“唔，那沒辦法。除非你換個名字，換張照片，不然誰帶過去資料都一個結果。”公司裏嘛，傳些八卦總是免不了的。現在誰不認識她莫小果，不曉得她莫小果呢？
“說得倒是。不過，放心吧，我不會給你丟臉的。這兩年在紐約也不是白呆的。”
穆北城隻笑，“最好是這樣，不過項目部太累，平時出差還少不了，你也就能好好做這幾年，回頭有了孩子，恐怕是得黏在家裏了。”
提起孩子，提起將來的生活，莫小果心裏充滿了憧憬。她環起雙臂，抱住穆北城的脖子，嬌嬌軟軟的開口：“要真有孩子了，家裏多了個人，我就算閑著也那麽無聊。”
“今天我去老宅，你怎麽也不問問我情況？”穆北城突然道。
“……怕惹你心煩。”莫小果看著他，試探的問：“家裏長輩不同意吧？”
她不想問，怕穆北城心裏有壓力。為了她和家裏人一再鬧翻，傷了感情，不但不值，她心裏也不好受，就更別說穆北城的心情了。穆北城知道她是為自己著想，心有欣慰，“還沒有你以為的那麽糟糕。老爺子是個固執的人，這麽多年誰都順著他，他已經被大家寵壞了，習慣了人人都百依百順，所以我這會兒要離婚，把你領回去，他想點頭，麵子上也過不去。畢竟陸瑩那孫媳婦還是他親自挑的。不過老太太的態度就明顯不同了，為了過去叫我娶陸瑩的事，她心裏可能正愧疚著。我這兩年沒怎麽回去，她老人家心裏也清楚，是不敢再把我逼緊了。”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無非指的就是俞蘭了。
“被我爸一句話收服了。”
“真的呀？什麽話呀？”莫小果好奇不已。
“我爸說，我媽肯成全我們倆，他就不離婚了。我媽一聽這話，就乖了。所以說，能治住我媽的還是隻有我爸。”
聽穆北城這樣說著老宅裏的事，莫小果也覺得安心得很。穆誌貴和俞蘭看來最終是不會離婚的，這樣也好，那畢竟本是一個完整的家庭，為了已經逝去的人再活生生的分離，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她相信，即便是媽媽也會覺得欣慰的。
穆北城捏了捏她的下頷，讓出神的她掰過來，讓她的臉頰對上自己的。
“今晚我得陪你回你們小屋子那一趟。”
“怎麽？”
“得給你回去拿你那戶口本。”
莫小果微微挑眉，穆北城就笑了，“嗯哼，明天去民政局。”
“還沒到兩個月呐！”莫小果欣喜。
“陸瑩都想通了，再等下去不過是互相折磨，又何必？”穆北城心情愉悅。他隻要一想到，明天他就回到單身，不！明天他就能把她名正言順的綁在自己身邊，綁一輩子，他心裏就滿滿的，那種幸福感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形容才好。人生仿佛要這樣了，才能圓滿。
他曾經想過，有好多好多事要和她一起做。打著她丈夫的名號，做盡所有情侶都能做的事。
莫小果也開心得直笑。彼此之間，熬了這麽久，如今好不容易能摒棄一切真正在一起了，她也不再扭捏，連婚都不用他求，她甘願就這樣不聲不響的拿著戶口本嫁給他。
他道：“登記後，感覺還有好些事要做呢，是吧？”
“哪些？”莫小果問，她都不用想，有他的世界，她無比的安心，所有的一切他總會為自己處理好。
“首先得先帶你去媽那兒一趟——不是我媽，是你媽那兒，當然以後也是我們的媽。還有呢，再得帶你回老宅一趟。”
“這是。”莫小果頷首，“他們總是要見的。”
穆北城溫柔的問她，“你可有心理準備了？”
“有的……”
“你也別怕，爺爺雖然凶點，可不會吃人。奶奶心其實軟得很。總之呢，不管什麽事你就躲我背後，他們沒辦法拿你怎麽樣，知道嗎？”
“躲你背後像什麽話呀？那他們更不待見我了。不如我們大方點過去，回頭我真要是找你求救，你再出手幫我。”
“行啊，你說什麽就什麽。”
到吃過晚飯的時候，穆北城就帶了莫小果一並回她那個小單元樓裏。這個點，單元樓裏還熱鬧著，上上下下的人有認識的的，有不認識的，莫小果一律頷首笑著打招呼，高興得很。
穆北城牽著她，遇上熟人也隨著她，她怎麽叫人，他就怎麽叫。
“喲，小果子，這是男朋友呢？長得可俊呐。”有隔壁的阿姨笑問，一雙笑眼都在穆北城身上凝著。
“是呢，阿姨。”莫小果乖巧的答。
那阿姨笑得更是歡暢，“當初就和甜慧說了，她家女兒定是會找個好人家。她還操那麽多心呢，天天就張羅著給你和你姐找對象。那陣子沒少逼你們去相親吧？”
過了兩年，那些往事回想起來已經恍如隔世一樣。可是，某個人才不這麽覺得呢。心裏可還記得當初她背著他去相親的事，要不是莫小娜告訴他，他或許還被蒙在鼓裏。
上了樓，莫小果掏鑰匙開了門，穆北城一直不做聲，等進了門，她就扭過臉問他，“怎麽了？剛剛跟著叫人還好熱情的。”
穆北城把她逮了抓在懷裏，俯首望著她，“說起相親，記得你和那相親對象好像還去看過電影，是吧？你都沒陪我好好看過一場電影呐。”
“你現在還吃醋啊？那都是好陳舊的事了，你要翻舊賬，那我可把你和陸瑩的事全翻出來說了。”莫小果那也不是省油的燈。
穆北城真覺得她也挺壞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確實，要翻舊賬，他的罪孽可比她的深多了，沒得比的。“好，不翻，你下次陪我去看電影。”
“沒陪你好好看電影可不怨我，那次不是約你了嗎，可你遲到，我看著看著就那麽睡著了。”
“你還記得過去的事呐。”
“清楚著呢。”很多很小的細節，她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穆北城捧著她的臉，就細細碎碎的吻她，吻到她受不了的時候，莫小果推他，喘息著道：“不鬧了，不鬧了，我是來拿戶口本的……”
穆北城暫時放過她了，“去找吧。”反正，他們有的是時間。
她在自己臥室裏翻箱倒櫃，穆北城就悠哉的躺在她的床上。她的床挺軟的，還滲著女孩子的氣息。穆北城看看天花板，又環顧四周。
“我挺少來這兒的，來過幾次？”穆北城一邊和她搭話，一邊深吸著空氣裏屬於她的味道。
“沒幾次。”莫小果也不回頭，“戶口本都是我姐幫我塞著的，你別著急，我好好找找。”
穆北城看著她忙碌的背影，覺得她這是忙著要嫁給自己，心裏開心得很。後腦勺沾了沾她軟軟小小的枕頭，道：“我不急，你慢慢找，還一夜的時間呐。”
莫小果也就不理他了，繼續找。衣櫃裏翻了個底朝天，才將壓在最下邊的戶口本拿到手上，“在這兒呢！找到了！”
她眸子亮亮的，轉過身來搖了搖那醬色的本子和他炫耀，頭上滲出的汗水和那雙眼一樣晶亮。許是剛剛彎了太久的身子，臉上也浮出一層淡淡的粉色。這樣子實在是太生動，穆北城要愛進骨子裏去。
大掌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示意她躺下。她正沉浸在愉悅裏呢，而且剛剛翻翻找找也真的累了，索性一仰頭就這樣懶懶的倒下去。頭就枕在了他胳膊上，他一翻身，就將她抱過來，趴在了他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