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注定了結束
“得了，你也累了，別跑了。反正嬸嬸現在已經醒過來，估計也沒什麽大事。你還是回去看著小果吧，她那胎兒本來就不穩定，今天在‘盛世皇朝’喝湯的時候又不舒服了。”
穆北城剛走進電梯，摁了樓層數字。手指就頓在‘1’上，問了一句：“你們中午在‘盛世皇朝’？”
“嗯。我排了挺久的號碼，可惜小果中途有點難受，就早早撤了。”
“大概幾點的時候？”
“嗯……應該是12點半的樣子。怎麽了？”
穆北城俊朗的眉皺起，沉默的思忖一番，眉心又舒開。心底沉積的陰鬱像是突然找到了出口，有一絲明朗的光線照射進來。
“沒什麽，不和你多聊了，你專心開車。一會兒我打電話讓許磊過去陪穆妙。”
穆芯笑，“許磊會求之不得。”
要掛電話之前，穆北城到底還是問了穆芯一句：“到底還是看到情敵了？”
“可不是。”穆芯自嘲的輕笑，手指敲著方向盤，稍稍揚高聲音：“挺好的。真的，這樣挺好！”
她重複說了兩遍，像是努力說服自己。
穆北城道：“姐，隻要你覺得好就好。”
掛了電話，穆北城開車回家。
窗外的燈影，在眼裏一點點倒退，想到家裏的某個小女人，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
原來，中午她也在‘盛世皇朝’。
到家的時候，陳姐正好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穆總回來了。”
“嗯，她在房間？”穆北城沒在大廳裏見到她人，便問。
陳姐指了指有亮光的書房，“在書房裏呢，今天都看一整天的書了。”
穆北城側目看了看書房。門還關著，他卻能想象得到她安靜的靠在書架上，認真念書的樣子。
脫下領帶和外套，沒有立刻去書房，而是先悠哉的回自己的臥室洗了澡。他決定慢悠悠的來盤問某個嘴硬的小女人——他不著急，還有一整夜的時間。
沐浴後的穆北城，穿了件黑色睡袍。短立的發絲還濕漉漉的沾著水滴，整個人清新幹淨，又有種深夜裏的慵懶。
推門而入，走到書架與書架間才終於看到她的身影。穿著寬鬆的小碎花棉質睡衣靠在書架上，烏黑的發絲隨意的散落肩頭。腳上是雪白的毛絨拖鞋，將她露出來的腳踝和小腿襯的越發的白淨。她看得認真且專注，直到他靠得這麽近了，她也沒有發覺。
這樣安靜的氛圍，有他，還有她……
暖暖的白光籠罩著，竟有種說不出的溫馨和安寧，連同他的心都是暖的。突然就不舍得打破這份安靜，他就站在那眯眼專注的凝著她。
莫小果心心念念著書的內容，有重要的地方想要記下來，站直身子正準備去拿筆，一抬頭就撞見一彎深邃的視線，那眼神宛若星空一般深遠，直直看進她心裏去，讓她一陣驚悸。
他站在這兒多久了？
“打擾你了？”穆北城問。也許是因為氛圍的緣故，他的嗓音此刻聽起來格外清潤迷人，像細碎陽光散落的溪麵。
他還沒有走近，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已經被他的氣息全麵籠罩。不由自主的想起今天午後在房間裏纏綿的深吻，呼吸微緊。隻搖了搖頭，踮起腳尖將書放回原處，看了他一眼，“你忙你的吧，我不打擾你了。”
說罷，她就要從書房離開。經過他身側的時候，她微微側身要避開他，卻被他長臂一探，攔腰將她抱住了。長臂微用力，她整個人便猝不及防的跌到他胸口上。
發絲亂了，有細碎的幾根掃到他睡袍底下，沾染在他結實的胸肌上。
畫麵格外的性感，充滿了魅惑。空氣裏，一下子就滲出曖昧的因子，莫小果貼在他胸口上，臉頰都熱得發燙。
她下意識的要退開，可是卻被他纏得緊緊的，無法動彈。
本能的抬頭，對上他悠長的視線，他已然開口：“聽說你今天和穆芯一起出去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莫小果又想起‘盛世皇朝’的那一幕來。心裏悶悶的，更不想理會他。穆北城倒也不著急，隻是繼續懶洋洋的問：“去哪了？嗯？”
他靠得更近了，莫小果避無可避，隻得僵硬著回答：“餐廳……”
“哪家餐廳？吃了些什麽？”他饒有興致的問。
“……隨便吃的。”莫小果全副心身都在避開他的氣息，不讓自己不可遏製的淪陷，所以根本沒有覺得他此刻問得如此細致有什麽奇怪。
穆北城挑了挑眉，“我姐這個人一向很不好伺候，和她一塊兒怎麽可能隨便吃？去哪吃的？”
他又問了一遍。
這會兒莫小果總算是晃過神來。她微怔了一瞬，沒再掙紮了，隻是對上他詢問的眸子。
他知道她和穆芯在盛世皇朝吃的午飯？
所以……
他也知道自己見到他和陸瑩了嗎？
一股委屈盤踞在胸口，像是賭氣，她突然就說了實話，“我們在‘盛世皇朝’。”
語氣硬邦邦的，說罷，也不願再看他一眼，隻掙紮著要脫離他的懷抱。可這會兒穆北城哪裏肯放？他想問的還沒問出來呢！
就勢逼近一步，他將她嬌小的身子固定在書架與他胸膛之間。視線垂下去，像張天羅地網般定定的鎖住她，“所以，一回來就對著我裝睡，是因為在生氣？”
一語中的。她覺得難堪，可又覺得委屈。
“我沒生氣。”她言不由衷，轉過臉去，視線不肯對上他的。
“沒生氣？”穆北城低低的笑，笑聲傾瀉，沾染著迷人的黯啞，“那為什麽不肯看著我的眼睛？”
她賭氣，扭過臉來對上他的眼。可是，竟觸到他灼灼的視線。心頭一驚，隻聽到他歎道：“既然看到我和陸瑩了，為什麽不過來打招呼？”
打招呼？
他們那麽親密，她又以什麽立場去打招呼？她怎麽能那麽不識趣呢？
心，擰緊。
“我……不想打擾你們。”簡單的話說出來，卻讓她胸口悶得發疼。
穆北城忍不住俯首在她鼻尖上輕咬了一口，驚得她瞠目。鼻尖立刻滲出淡淡的粉紅來，他憐愛的用鼻尖蹭了蹭，有些無奈的低歎一句：“現在要你承認還在意我，就這麽為難？嗯？”
她睫毛輕顫，目光微垂，盯著他的鼻尖。
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才緩緩抬目看著他，幽幽的開口，“你和她……和好了嗎？”
嗓音軟軟的，連她自己都可以聽到話裏的哀傷。
穆北城深邃的眸子裏劃過一絲暗光。她像是有些不敢聽到他的回答，隻將視線移開。穆北城笑了，笑聲清朗，“原來你是這麽想的？”
她咬了咬下唇，“難道不是嗎？你們……根本就是情侶。”
話落，她有些懊惱自己話裏的醋意太濃。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啊！她很想控訴，他們太親密，他們之間也太曖昧，任誰看起來都會覺得他們是情侶！
穆北城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陸瑩給自己喂湯的畫麵。難不成，陸瑩也見到她了？
有些懊惱自己當時太大意，可是，再看眼前小女人一副嗔怨的樣子，心裏又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和愉悅。他是不是應該感謝陸瑩，讓他發現，其實某個小東西不過隻是嘴硬罷了？
穆北城打算和她好好解釋一番，彎身，直接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她驚了下，雙臂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穩住自己。沒搞清楚狀況，已經被他抱坐到他寬大的書桌上。
他雙手撐在她身側，從上而下的俯視她，鄭重的開口：“莫小果，你要記住了，我和陸瑩已經成了過去。從在陸鋒家裏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和陸瑩已經注定了結束。”
她定定的看著他。
恍惚間還記得那一天。他就那樣出現，低調而驚豔。
“也許，從六年前的那一天開始，我們就注定了要糾纏至今。”他繼續開口。
第一次，聽到他主動提到六年前的事，莫小果心一擰，撐在書桌上的手下意識扣住桌麵，身子也本能的往後退一些。
明顯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穆北城不許她退縮。挺拔的身子擠開她並緊的膝蓋，拉過她雙腿纏在自己腰上，讓他們貼合得更緊密一些。
這姿勢……
太曖昧了！
甚至，她柔軟的某一處，都能感覺到他身體裏每個細胞的火熱，這感覺太震撼、心驚，讓她頭腦昏沉。
這哪裏是談話的姿勢？
“我為我六年前的魯莽輕狂給你道歉，可是，這六年來……我哪怕一天都不曾忘記過你！”他握住她的手，緊緊纏住她每一根手指，讓十指緊扣。她的心，在狂跳。他的話，那樣真誠，她沒有懷疑的理由。
“還記得在機場撿到我錢包的那一次嗎？”他繼續說著。像是被蠱惑了一樣，她隻能遵照本能點頭。穆北城道：“如果你仔細翻翻我的錢包，也許我們的糾纏，那一刻就會開始。裏麵有一張你的照片，我保存了六年。所以，在陸鋒家裏，我第一眼就認出你來。知道我為什麽破例讓你進公司嗎？如果說是看在你能力的原因，那一定是騙你的。”
莫小果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有或淺或深的情緒在流轉。他哼笑，像是在嘲弄自己，“也許……從那時候開始，我已經在處心積慮的接近你。”
第一次聽他說這麽多，像是表白。
莫小果隻覺得心裏有什麽熱熱的氣泡在浮動著，膨脹著，擠壓著她的心。她說不出那是什麽感覺，好久都隻能呆呆的凝望著他，讓他將完整的她都看進眼底去。
穆北城被她的視線看得有些受不住了。隻覺得心動得厲害，長指挑起她的下頷，啞著嗓音低喃：“別再這麽看著我，我怕我會禁不住誘惑……”
她的視線不曾移開，還是那樣膠凝在他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