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都是因為他
“還有……”陸甜慧將莫小果要說的話阻住了，又繼續：“今晚吃飯的時候，穆北城的母親也在。最後她那話，怎麽說的，你還記得嗎？”
擱在膝蓋上的雙手，握緊。莫小果頷首，悶悶的說：“……記得。”
“那你再告訴媽。”
喉間，像是被塞進一團棉花，叫她有些透不過氣。深吸口氣，她艱難的、緩緩的開口：“她說……我和穆北城，並不合適。”
陸甜慧緊緊的、緊緊的握住女兒的手，眼眶，已經紅了。
“那你聽得懂她的潛台詞嗎？”再問，語氣變了個調。
莫小果咬了咬唇，卻藏不住那份難堪和痛苦，“我的過去，太不堪……他們家不可能會接受。我和他之間，差距太大。”
這話一出，眼淚，已經從眼角滑落。一顆一顆，打在手背上，沁涼刺骨。
陸甜慧嗚咽一聲，悲傷的別過臉去，眼淚一下子就將枕頭浸濕。
莫小果心疼得厲害。俯身將陸甜慧抱住，“媽，您別哭。對不起，我不該惹您傷心……”
“果子，媽不覺得你的過去難堪，在媽眼裏你就是媽最好的女兒！”陸甜慧心痛的將莫小果抱住，嗓音沙啞，“可就是這樣，媽才不能讓別人家瞧不起你。她看不起你，咱們就不要！果子，媽是心疼你，不能讓你受了別人家的委屈，你理不理解？嗯？”
“理解，我都理解。”莫小果哭著點頭，伸手替母親擦眼淚，“媽，您身體不好，別哭……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
……
擦幹眼淚，莫小果連吸幾口氣，才終於拉開門重新走出來。
穆北城還守在門外。
安靜的靠在門邊，靜靜等待。
見莫小果出來，他沒有立刻走近，隻是低問：“哭了？”
簡單的兩個字，讓她差點又湧出眼淚來。
勉強揚唇，緩步走近他。她盡量用很輕鬆很輕鬆的語氣開口：“不是最近還在搶鬱總那個案子嗎？你先回去忙吧。”
穆北城雙目緊緊凝定她，一副要將她看穿的樣子，“這是趕我走？”
心一顫，她被看得低下頭去，手握緊，指尖扣進肉裏。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穆北城歪頭，繼續盯著她。
“我……隻是不想耽誤你。這幾天，你都不要再來了。”
雙手兜在口袋裏，他眼神加重，隱有風暴。
不要來了？
是不是以後，永遠都不要出現的意思？
“給我一個理由！”每個字，都咬得極重。
“真沒有理由。我……隻是希望你好好工作。”
“莫小果，你知道你撒謊的時候是什麽樣子嗎？”
她隻咬著唇，不說話。
他哼笑，“就是現在這副樣子！連頭都不敢抬，看也不敢看我一眼！既然這樣不會撒謊，又何苦為難自己？”
“……我沒有撒謊。”她很努力讓自己辯駁的話，有說服力一些。可是，軟趴趴的語氣卻連自己都騙不過自己。
“不能和我說實話？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一連兩個問題，穆北城的失望再明顯不過。
他以為，經過昨晚，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多少會有些不一樣。可是，現在……
她明明有事瞞著他。
所以，於她，自己其實不過還是個外人？
或者說……
不過是……可有可無……
“你不要再問了，真的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睫毛顫抖，到底，她還是隻是這樣倔強的說。
今晚的難堪和羞辱，在他麵前，她難以啟齒。
即便他知道自己的過去，而且，表現得完全不在意，可是……她卻沒有勇氣在他麵前再提一遍。甚至，她希望他可以完全忘了她過去的不堪。
多希望，在他跟前，她一點瑕疵都沒有……
“你先走吧，拜托你。”再次‘趕人’。
穆北城垂目盯著她，巋然不動的站在那，不肯動。
莫小果鼻尖一酸，眼淚要落下來之前，轉身打算離開。
他沒了耐心，從後一撈，將她斷然抱住。纖細的身子，被他霸道的轉過來。逼得退後一步，整個人被強勢的抵在了牆上。
他俯首，粗重含著隱怒的呼吸噴在她麵上。
“穆北城，你快放開我。”這裏是醫院，人來人往的視線都朝他們看過來了。
可他卻不管不顧，隻是冷冷的睨著她，“把話說清楚，我就放開你！說不清楚，我不介意就和你這樣耗著！”
“你耍賴！”她羞惱不已。
“就看你要不要說實話。”
眼淚從眼眶垂下，蒙著霧氣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心痛如刀攪，“穆北城，我們……不合適……所以，你放開我，回去吧。”
“誰告訴你，我們不合適？嗯？”
“……”她答不出話。
“沒有試過，誰能確定我們不合適？”穆北城再次逼問。冷哼一聲，“我倒覺得我們再合適不過。至少……”
他頓了一下，俯首，將聲音壓得低低的，“在闖上，我們再合適不過！你會排斥陸鋒，可是，你卻不會排斥我！而且，莫小果，你不得不承認，你喜歡我，甚至你也會期待我給你更多……昨晚，有感覺的不是隻有我！”
“你不要再說了！”莫小果小臉漲紅，又怒又羞。公共場合，他怎麽敢公然說這種事！
“我可以不說，可我剛剛說的，哪一句你能否認？”
莫小果急紅了眼，“你別欺負我……”
“那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莫小果，我耐心有限。或許，我可以直接去問你媽？”穆北城也有些惱，語氣不由得加重。
“別！”莫小果緊張的抓住他的袖子。
看了眼她握緊的手，穆北城問：“你媽不喜歡我們在一起？”
“不是不喜歡……”莫小果深吸口氣，微垂目，索性一口氣說出來，“今晚，我們的飯局還有你母親……”
“我媽？”穆北城凝眉。
莫小果想退開一些，可他卻伸手將她摟住。“沒把話說清楚之前，你哪裏都跑不了。”
“接下來的事情，其實我不說，你也能猜出大概……”
“我猜不出來。”穆北城冷盯著她，“就因為一句，我媽說我們不合適，你就急不可耐的要把我推開？連一點爭取的想法都沒有？”
她何嚐不想爭取？
可是，帶著那樣難堪的過去……連她自己都不敢直視的過去……
“我的過去，你媽、陸家的所有人，都聽劉丹說了……穆北城，以我這樣的過去，如果我真和你在一起，隻會讓別人看扁了你。”
她的過去？
穆北城高大的身形狠狠一震。
他簡直不敢相信，今晚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在那麽多人麵前，被劉丹那樣羞辱？
而且……
都是因為他……
心，被愧疚和疼惜交錯的鞭笞著。
複雜的眸子，凝緊莫小果。她哭著哽咽，“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不在意我的過去……除了你，其他人都在意！包括我自己！”
“別退縮！莫小果，把這些事都交給我！”穆北城牢牢捧住她的小臉，讓她的淚眼對上自己，“我隻要你再堅持一點！相信我，我永遠不會讓你後悔曾經為了我堅持過！”
他的保證，那樣堅定有力。
每一個字，都敲在她心上，讓她心顫、心痛。
哭著揪住他的手指，她含淚看定他，“如果……我堅持，你保證你不會中途放棄？”
穆北城眸色尤其的深，粗重的呼吸噴灑在她麵上，“莫小果，如果想要答案，那就自己來探索！我承諾多少，都比不過你自己實踐得來的答案踏實！懂麽？”
她沒說話，隻是咬著唇，訥訥的咀嚼他的話。
再耐不住，穆北城俯首靠近她一點。凜然的氣息逼近，她眼睫顫栗不止，下意識後退一些。他再次果斷靠近，薄唇貼上她的。
四唇相接。
彼此，有片刻的怔忡。
終究……
耐不住這樣的折磨，他的吻陡然加重，捧住她的小臉不給她任何退縮的空間。火熱的舌尖耐心的敲開她的檀口，細細描繪過她整齊的貝齒，誘惑著她大膽的和自己繾綣纏綿。
這樣的他，太過迷情，足以讓所有女人都瘋狂。
一陣頭暈目眩，莫小果下意識扣緊他的手指。主動權被他掌握，她隻能像隻被困的小白兔，靠在牆上，任他予取予求。
像是要將心裏最深處的情感都宣泄出來，要將她就這樣緊緊纏住，再不鬆手。
挺拔的身形越發靠近，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合，憑著本能不斷的廝磨，像是愛撫。她身上的襯衫亂了，有扣子幾乎要繃開。柔軟雪白的半邊胸不經意露出來……
突如其來的春光，叫穆北城隻覺得渾身滾燙。那不分場合湧出來無法控製的欲望再清楚不過，他隻能急躁的將她抱得更緊，大掌下滑，纏住她細軟的腰身。
莫小果窘迫不已，可是，力氣和理智都已經被他技巧性的吻抽空。眸子迷亂的半眯，蒙上一層惑人的水霧，那樣子直逼得穆北城瘋狂。
是，他知道他是瘋了。
這麽多年，在他生活裏轉來轉去的女人多得不勝枚舉，可是，卻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這樣輕而易舉的吸引他。
不是最美的，不是最溫柔的，也不是能討好他的，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就是她莫小果，撓著他的心，勾著他的魂，挑著他所有欲望的神經，不可自拔……
“咳咳……”
突然，一聲咳嗽響起。
兩人怔住。回過神來，莫小果小臉一紅，手下意識揪緊穆北城，垂目，有些驚慌的看著他。
穆北城這才鬆開莫小果。
對上她求助的眼神，心裏已經軟得不可思議。長臂一攬，將她攬在身後，這才轉身對上那抹身影。
“阿姨。”穆北城謙和有禮的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