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辜負了您的好意
“劉丹，你聽好了！我和小果不可能的話，和你……更、是、沒、可、能！”
仿佛生怕她聽得不夠清楚，陸鋒一字一句的咬牙。到最後，不等那邊說什麽，他毅然決然的將信號掐斷，直接煩躁的關機。
趁著陸鋒在洗澡的時候，陸瑩悄悄進去翻了他手機出來。而後，再順利不過的找到劉丹的電話。
繼而，將手機放回原處，悄無聲息的溜了出去。
看樣子，明天的晚會，將會有場好戲要開幕。
……
翌日。
到傍晚的時候，原本是母女三個人一起出席，可是，臨時莫小娜接了事務所的電話隻好率先離開。
“沒辦法，這次不能陪你去了。”莫小娜邊快速的換衣服，邊和莫小果說。
“行了，還是工作比較重要。我和媽能搞定的。”
莫小娜垂目看了眼她手上的玉鐲，想了一下，從自己包裏翻出銀行卡出來，二話不說直接塞到莫小果手裏。
“姐，我不能要這個。”莫小果忙推開。
“拿著！”莫小娜的語氣不容置喙，“我工作也沒多久，所以也沒多少錢。不管怎麽樣，先給陸家。等退了婚，那玉鐲的事，我們再想辦法。”
看了眼那張卡，又抬頭看莫小娜，她張臂抱住她，“姐，我最愛你。”
“少肉麻了！”莫小娜誇張的打了個寒噤，“讓開讓開，別耽擱我換衣服。”
雖然推她，可是，眼淚的笑意卻是更深。整理好妝容，又道：“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有多愛這個送你玉鐲的男人。居然能把你迷得連婚都能不結了，這可不簡單。”
莫小果揚唇，手指在那玉鐲上輕淺的劃過。想到某個人，隻覺得心裏暖暖的，像是春日的陽光照下。
看著那完全一副陷入愛河的神情，莫小娜無奈的翻翻白眼，“看樣子這婚禮取消是正確的。”
“怎麽？”
“你看看你那樣子……以前你和陸鋒在一起時，我可沒見過你這模樣。”莫小娜捏了捏她的臉頰，將包跨在肩上，“行了，我要走了。等你和陸鋒結束後，別忘了帶那個人回來吃飯。”
她敲了敲玉鐲示意。
莫小果笑，“知道了。還有這個……”
她搖了搖手裏的銀行卡，“我一定努力工作，掙到足夠的錢就給你。”
莫小娜挑眉，“你們穆總是個很大方的人，一個案子的提成應該不低。我就等你了！”
“你對我們穆總很熟悉嗎？”莫小果狀似無意的問，試探穆北城在她心中的印象。但願，沒什麽事情得罪過她。
莫小娜卻是神秘一笑，“打過幾次交道，印象還不錯。”
不等莫小果再多問什麽，她已經低頭急急的看著手表，匆匆出了門。
……
晚飯的地點，是蘇錦欣訂的。
又是在‘Crystal’。
莫小果原本擔心母親無法適應這樣的場所，可是，到了餐廳後，她發現母親似乎對這兒並不陌生。侍者們服務的周到，環境的奢華，她不曾有不自在。
而且……
視線，偶爾掃過全場。那眼神，深邃而複雜，仿佛在追憶一種無法再抓住的過去。
莫小果攬住母親的臂膀，在她再一次走神後，忍不住問：“媽，您來過這兒？”
麵對女兒的問題，陸甜慧微怔。
遲疑了下，才頷首，“是……很多年了。”
頓了一下，她又笑著補上一句：“都是年輕時候的事了。不提起來，都快要忘了。”
雖然是笑著說，可陸甜慧眼裏卻也有淡淡的傷感。
莫小果識趣，不再多問。
“誒，陸鋒在那。”陸甜慧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陸鋒，揮手拍了拍女兒。
莫小果順著看過去。
蘇錦欣正坐在主位上，右邊坐著陸鋒，左邊則是陸瑩。
陸鋒依舊風度翩翩，而陸瑩，今天亦是精心打扮，美麗不可方物。
除卻為了她們空出的兩個位置，還有一個位置是空的。
“媽，我們過去。”
“嗯。”陸甜慧頷首，視線在陸瑩身上禮貌性的劃過，低頭隨口和女兒耳語，“這陸家大小姐長得漂亮，氣質也很好，穆家的穆少爺為了什麽要取消婚約？”
莫小果怔了一瞬，還是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也許……有他們自己的理由吧。”
“嗯。”陸甜慧頷首，“如今你們這些年輕人，我是一個一個都看不懂了。穆家穆少爺風度翩翩，我看著和這陸家大小姐也是蠻配的。”
莫小果沒再說話，隻是笑了笑，攙著母親過去了。
“甜慧，真是好久沒見了！”蘇錦欣立刻起身，熱情的和陸甜慧握手。
“您氣色越來越好了。”陸甜慧笑道。
“這都是托你的福。來來來，快坐。”蘇錦欣瞥了眼陸鋒，“陸鋒，招呼你未來的嶽母啊！”
‘未來的嶽母’五個字一出來，倒叫莫小果和陸甜慧頗有些尷尬。陸鋒麵色依舊坦然，替陸甜慧拉了椅子，“阿姨，您坐。”
看了莫小果一眼，沒說什麽，也默然的替她拉了椅子。
“阿姨，常常聽我媽提起您，現在也總算是見到您了。”陸瑩客氣的打招呼。
“小時候見過，那會兒你還小呢，現在一轉眼都長這麽大了。”
“可不。時間這東西挺叫人害怕的，一轉眼我們都老了。孩子們如今也要成家了。”
蘇錦欣感慨著附和。
“伯母。”看了眼陸鋒和母親，莫小果想先將這個話題打開，“這次我和我媽來，其實是有件很重要的事……”
“不急著說，不如等人都到齊了再說。”陸瑩直接將莫小果的話打斷，笑意盎然，“小果，伯母，你們想喝點什麽？我來點好了。”
這樣的她，和顏悅色，滿麵笑容。實在讓莫小果無法將昨晚惡言相向的陸瑩重疊在一起。
想起這個空出的位置興許是留給陸震宇的，莫小果便也沒有急著再說下去。隻是轉頭問母親，“媽，您喝柚子茶，怎麽樣？”
“嗯。行。”
莫小果轉身去和服務生點了兩杯柚子茶，一抬頭，卻見一抹優雅的身影正緩緩朝她們走來。
不等多想，蘇錦欣已經衝她揮手，“俞蘭！”
陸瑩立刻是乖巧的站起身，踩著高跟鞋款款步過去，親昵的攬住對方的手臂，“伯母，您可算來了。”
“是不是遲到了？這交通如今是越來越堵了。”
“沒，一點都沒晚到。剛剛好呢！我們也才到幾分鍾。”陸瑩討著俞蘭的歡欣。
俞蘭走近了，莫小果忙站起身來，謙和的給俞蘭鞠躬，“穆夫人。”
“好久不見。”俞蘭優雅的頷首。
陸甜慧也站起身來，正要打招呼，一轉身，見到俞蘭，臉色一白。要出口的話一時就像卡在了喉嚨口，遲遲無法出來。
而一貫波瀾不興的俞蘭，此刻也震驚的瞠目。
一雙眼，直直的盯住陸甜慧的臉。
時隔這麽多年，歲月早在兩個人臉上都刻下了或多或少的痕跡，可是，有些人……
不管過了多久，無論經過多少事，總是能一眼就被認出來。
“來，給你們介紹一下。”蘇錦欣完全沒有察覺到此刻兩個人之間神色的不對，隻是在兩人之間比了比，“這位是穆夫人，這位是小果的母親。”
她這一句，讓兩個人及時回過神來。
兩手，一起互相握住。看住彼此的視線，變得平和且陌生。仿佛剛剛一瞬間的失神，從來不曾發生過。
“俞蘭。”穆夫人率先自報家門。
陸甜慧的心，收緊，再收緊。
這兩個字，這輩子……她都沒辦法忘記……
微微一笑，笑容溫婉，優雅，即便是站在兩位真正的貴婦麵前，陸甜慧亦沒有失去那份風采。
“陸甜慧。”
俞蘭麵色稍凝，但很快又化開來。
“好了，現在人算是到齊了。”蘇錦欣坐回主位上，讓服務生上了菜。
莫小果側目又看了身邊的母親一眼，從桌下探手過去，輕輕握住她的。手心，一片冰冷，讓她略微心驚。
“媽，您沒事吧？”她悄然輕問。
陸甜慧沒有答話，隻是輕輕搖頭。
而顯然……
對麵的俞蘭，情緒也並不太好。蘇錦欣幾次和她說話，她也久久才搭上話。
等到菜上齊了，陸鋒悄然看了眼莫小果，才開口：“媽，今天我和小果約大家吃飯，是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宣布。”
大家齊齊抬起頭來，一會兒看看陸鋒，一會兒看看莫小果。
彼此凝重的神色，一下子就讓蘇錦欣心裏多少是有了譜。
“小果，你來說。”將筷子一擱，蘇錦欣的視線掃向莫小果。
莫小果將餐具放下，擦了擦唇，才不緊不慢的開口：“對不起，阿姨，我和陸鋒沒辦法訂婚了。”
“是不是陸鋒欺負你了？小果，若真是這樣，你告訴阿姨，阿姨給你做主！”蘇錦欣瞪了眼兒子。
“媽，您可別怪陸鋒。也許，人家眼光高，攀上了更高的枝也說不定。”陸瑩幽幽的插了句話。
莫小果微有窘迫。
另一邊……
俞蘭的目光也變得複雜，視線流連到莫小果腕上的玉鐲上。
“這事到底是怎麽回事？”蘇錦欣眉心擰起，視線對上陸甜慧的，“甜慧，這事兒你也知道嗎？孩子們的心思是怎麽想的？”
陸甜慧頷首，“小果有和我提過。既然是孩子們自己的主意，我們當長輩的也隻能是尊重他們。”
“對不起，阿姨，是我辜負了您的好意。”莫小果抿了抿唇，從包裏拿出一張卡和那個碎裂的玉鐲一齊推到蘇錦欣跟前。
蘇錦欣掀目，看著莫小果。
“上次您送我的玉鐲，被我不小心打碎了。對不起，阿姨……”看著蘇錦欣，莫小果開口：“這張卡上有10萬塊，如果不夠的話，我會再想辦法……”
這十萬塊，是父親留下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