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你是我上司
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意亂情迷之下，她幾乎要暈厥在這場繾綣的吻中。
“笨蛋！接吻的經驗不是應該很多嗎？”穆北城及時鬆開她柔軟的唇。
她身子一軟，纖細的身子被他探出長臂牢牢抱住。
那張小臉還泛著意亂情迷的潮紅，澄澈的眸子甚至要沁潤出水來。
可是……
這樣的她，隻維持了一瞬。忽然醒過神來，立刻難堪的繃直身子，倔強的將他推開。
轉身，咬著唇就跑出廚房，邊擦著唇，眼淚已經跌出眼眶。
為什麽會這樣？
她是有男朋友的！她和陸鋒一直關係都不錯。現在自己竟然和穆北城……接吻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
剛剛，她分明就該死的已經沉迷在他的吻中，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她這樣不是腳踏兩條船，又是什麽？這樣糟糕的自己，連她都要忍不住厭惡！
看著她的背影，穆北城喉間一緊，“莫小果！”
提步就追上去。
“你不要說話！我什麽都不想聽，也不要聽！”她轉過身來，捂著耳朵尖叫，眼眶通紅。
穆北城執拗的盯緊她，直指事實，“你並不排斥我的吻，而且，你根本就是很喜歡！莫小果，別騙自己！”
他的話，讓她臉色一白，眼淚止不住滾出眼眶，咬著牙，“你真的好可惡！你憑什麽這樣說？我喜歡的是陸鋒，根本不是你！”
他怎麽能這樣讓她難堪？
有男朋友的人，怎麽還能喜歡其他男人的吻？她不會這麽可惡！
一再這樣告訴自己，可是，莫小果卻忽然不敢再在這兒呆下去。
好怕局麵會讓自己變得更難堪。
她奔到玄關處，換上鞋子，用力甩上門。快步奔出公寓，進了電梯，手還在抖。
唇上的熱度，還那樣明顯。
沾染著他的氣息，不住的撩著她的心湖。
她莫名就惱起來，用手背用力的擦著，擦得唇都破了也不罷手，隻傻傻的哭得像個孩子。
……
門被甩上，整個公寓又恢複了最初的安寧。
穆北城暗沉的眸子死死盯著那扇門，眼有霧霾。隻覺得眉心揪得疼，頭昏腦漲。
頓了一下，抿唇，先到廚房關了火，匆匆抓了鑰匙，就追了出去。
……
怔忡的走在無人的街上，路燈將她的身影拉得頎長，讓她看起來越發顯得孤單脆弱。
還和穆昊宇說不是每個人都耍流氓，可是，結果……
他真的那樣惡劣的欺負自己！
她可是那麽那麽信任他！
一輛悍馬停在她身邊，車窗搖下，穆北城的臉突然出現，“上車，我送你回家。”
她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不搭理他，隻徑自往前。
穆北城索性下車，直接將她扯住。他穿得很單薄，本就發燒感冒，在這樣的夜裏，風灌過來，更是冷得出奇。
“你幹什麽呀？”莫小果忌憚他，警惕的掙紮。她要是再被他欺負，再被他強吻，那她就是個蠢蛋！
“我不會吃了你！”她避之不及的樣子，讓他有些莫名的生氣。
“你無賴！”莫小果奮力掰他的手，控訴。
她的力氣，哪裏是可以和他抗衡的？
可她就是不依不撓，又掰又扯，用著蠻力，憋得一張小臉都紅了。
眸光浮動，那一瞬，連心都軟了。
抿唇，穆北城低低的開口：“對不起……”
她一怔。
他不道歉還好，一道歉，她越發覺得委屈。
“你……不是不會後悔嗎？”吸著鼻子，細軟的嗓音又哽咽了。閃爍著淚光的眸子控訴的盯著他。
穆北城歎口氣，卻是實話實說。
“我是不會後悔吻你！”
“你……”他居然還這樣理直氣壯！
“我道歉隻是為了不該惹你哭。”穆北城眸色軟了幾分，也越發深邃。
她又要哭了，咬著唇，可憐得像是小媳婦的樣子。
他頭痛得很，“你別哭。”
她的眼淚卻越落越急，站在街上，燈影下，顯得尤其可憐。
穆北城從不會哄掉眼淚的女人——陸瑩從沒在她眼前掉過淚。而姐姐穆芯的強硬性子，更是不知道眼淚為何物。
所以，現下見到她越流越多的眼淚，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歎口氣，長臂一扯，就將她撈到胸口前。
她又一個勁後退，兩手撐在他胸膛前。
他任她這樣，也不解釋，隻默然的抓著自己的袖子，替她擦掉麵上的眼淚。她本還要避開，可他直接握著她的下頷，不準她回避。
她將唇咬出一片白來，視線倔強的不和他對上。
……
莫小果是拗不過穆北城的，最終，還是不情不願的坐在他車上。
看著窗外駛過的一排排景色，她腦海裏一片亂紛紛。陸鋒，陸瑩，還有……剛剛那個讓她意亂情迷的吻。
手，抓著包，悄然收緊。
視線仍舊凝在窗外，她幽幽開口：“今天的事……隻是個錯誤，我會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也希望穆總也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如果我說我記得很清楚呢？”
他當然記得清楚。
直到現在，他還能清晰的記得她的味道，她怯生生又壓抑的回應，和六年前那麽相像，又變得不一樣。
六年前的她是少女。現在的她，已經是一完完全全的女人，能輕而易舉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念及這些，穆北城本就灼熱的身子，越發滾燙。緊了緊方向盤，隻將視線堪堪落在前方的路況上。
莫小果幽幽的看著他的側顏，“為什麽是我？”
嗓音很輕，有些無力。
“什麽？”
“你已經有陸瑩，你們已經在談婚論嫁！如果你覺得無聊，還想玩玩，多的是女人願意為你飛蛾撲火。所以，為什麽要選我？”
她哽咽了，語氣裏滿滿的都是迷茫，“我是陸鋒的女朋友，陸鋒叫你一聲‘姐夫’，這樣子對他們姐弟……難道，你都不會覺得難堪嗎？”
穆北城沉默的開著車，一直都沒有動靜。窗外的光影浮動，他神色顯得愈發的深刻，讓人辨不清喜怒。
“為什麽不回答我？”莫小果失去了耐心，索性側過身子來，直直的盯著他。
“我也想知道為什麽是你。”沉默後，他突然開口。暗啞的嗓音在這樣狹窄的空間裏響起，有種莫名的壓抑，讓莫小果心緊。
他忽然側過目來，直視莫小果的眼，“你為什麽要出現？”
她一怔。
那深邃幽遠的注視，寫滿了許多複雜難懂的情愫，讓她一下子變得心慌意亂起來。話題，怎麽就落到了自己這兒？
似乎也沒想過她回答，他移開視線去，看著前方麵無表情的哼笑，“那個男人能吻你，陸鋒能吻你，為什麽獨獨拒絕我？”
“他們和你不一樣！”莫小果咬著唇，“他們一個是我朋友，一個是我男朋友。”
“……那我呢？”沉默後，他又問。
看了眼他的側顏，莫小果努力不去想自己為什麽不害怕他的靠近，甚至為什麽不排斥他那樣強盜似的吻，轉開臉去，看著窗外的昏暗，她重重的開口：“你是我上司。”
上司？
隻是上司。
穆北城握緊了方向盤。
而後，隻聽到她又幽幽的開了口：“我喜歡現在這樣平靜的生活，所以……希望你可以不要打擾。而且……”
微頓，她不敢去看他的神色，深吸口氣，才將接下來的話說完整，“今天你對我做的這種事……可以算是職場騷擾，我希望不會再有下次……”
話說完，她已經麵紅耳赤。
下一秒，突然，‘吱——’一聲銳響，車被強迫刹在地上！
措手不及，莫小果整個人猛的被拋出去，又被安全帶彈了回來。
她瞠目，驚愕的看著他，心魂未定。
穆北城不曾側過臉來，可是，莫小果卻能清晰的看到他側顏緊繃的線條，冰冷駭人。
“下車！”他開口趕人。簡單的兩個字，硬邦邦得像是石頭。
莫小果坐在那，還有些怔忡。
他卻沒有了耐心，推開車門，徑自下去。繼而繞到副駕駛，拉開車門，伸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動作粗魯的將她直接從高大的悍馬上拽了下來。
“你幹嘛？”
他麵上的沉冷，叫她有些心慌。
‘啪’一下，他重重的甩上車門，頭也不回就往駕駛座走去。
莫小果下意識跟上一步，他忽然頓住腳步，扭過頭來，凶巴巴的瞪著她，咬牙切齒，“莫小果，再跟上來，我怕對你不單單是想騷擾！”
連掐死她的心都有！
所以，在她眼裏，自己就是這樣不堪，這麽無恥？
越想越生氣，穆北城鑽進車裏，一拳重重的砸在方向盤上，下一瞬，踩下油門，轟然離去，頭也不回。
第一次，他像今天這樣沒有風度，將一個女人拋在夜晚的街頭。
她真行！
惹惱他的本事，一級棒！
……
怔忡的看著他的車消失在夜色裏，她卻沒有立刻離開。不知道在等待什麽，拎著包怔忡的站在街邊，拒絕了好幾輛停下的出租車，呆呆的看著某個方向。
可是……
那輛熟悉的車，卻再沒有回來。
看樣子，他是真的很生氣。不過，這不就是自己要的結果嗎？從此以後，大家都謹遵本分，不會再越矩，再好不過了。
可是，胸口，卻莫名有些悶疼。沒有再留下去，她攔了出租車，離開。
……
回到家，莫小果隻覺得餓得前胸貼後背，給穆昊宇打了報平安的電話後，才進廚房給自己煮麵。
莫小娜穿著睡裙，披著頭發從房間出來。
“這麽晚你還沒吃飯？”
“嗯。”莫小果點頭，拿筷子扒拉著麵條。想著穆北城家裏的粥和藥現在大概也都熬得差不多了，原本該打電話提醒，可現在……
恐怕他暫時也不會想聽到自己的聲音。索性一會兒發個短信吧！
“你要吃嗎？你吃我就多煮點。”莫小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