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渾渾噩噩
她笑的時候，風情迷人……
她鬧的時候，活潑調皮……
她哭的時候，脆弱無助……
可是，她卻不是他的……
“陸鋒，你還好吧？”踉蹌的身影被一彎柔軟的臂彎扶住。
他抬頭。清吧裏迷蒙的光影下，那張魂牽夢縈的臉忽然離得自己那麽近。
他突然激動的將她抱住，“你還是來了……”
被他抱在懷裏，劉丹微愣。
他把自己當成莫小果了？
“你喝醉了，我先帶你離開這兒。”
她勉強撐起身體。
他卻像個耍賴的孩子一樣，執拗的牽著她的手，“我是醉了……醉了才能抱你，醉了才能靠你這麽近……”
簡單的話，壓抑的濃情卻那樣清晰。顯得落寞可憐。
劉丹忍不住嫉妒被他這樣深深惦念的女子。
到底莫小果有什麽好，值得他這樣念念不忘？
“我先帶你走。”劉丹攙著他，走出‘月影’，又摸了他身上的車鑰匙。
他全程都不反抗，任她處置，一副甘之如飴的樣子。
劉丹早有準備，索性將他往酒店裏帶。車才開到半路，卻忽然被他伸手拔了車鑰匙。
驚訝隻有一瞬。
被男人灼熱的身體壓倒後，一份難以壓抑的喜悅攀升而上。
明知道他不清醒，雙腿卻主動的纏上去。聽到他的悶哼，她越發熱情嫻熟的主動吻上去。
陸鋒從未有過這樣的激動。
一個本以為永遠都不能相擁的人，現在卻主動吻你，這種激動是任何一個男人都克製不住的。
酒精和久久壓抑的愛情驅動下，他瘋狂的回應，大力撕扯著女人身上的衣服。
即使被他當成了其他女人，可是，劉丹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都不排斥這個男人。他的吻，讓她覺得瘋狂。
這樣一個出眾而優秀的男人，不是每個女人都有能力可以拒絕……
夜色，深深。
車內，男人和女人，擁吻在一起。
渾渾噩噩的一夜，在酒精中渾渾噩噩開啟。
……
而另一邊，穆北城 一夜無眠。
原本蓋著兩個人的外套，被他挪到了她一個人身上，將她纖細的身子緊緊蓋住。
這樣靠坐了一夜，渾身每一處都泛著酸疼。他卻一動不曾動過，隻怕吵醒了懷裏的她。
直到……
晨曦穿透雲層，陽光緩緩探出頭來。
厚重的玻璃門，‘哢噠’一聲響，門上的鎖被打開。
垂目看著她，遲疑了下，撩開她的發絲，溫柔的拍了拍她安睡的小臉，“莫小果？”
“……嗯？”
扭動了下身子，她迷糊的睜開眸子，睡眼惺忪的看著他。
那可愛的樣子，讓穆北城 心頭一動。
環著她的手背，下意識又收緊一些。
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就這樣將她叫醒。
“天亮了。”到底還是再開口，“別再睡了，可能已經感冒了。”
天亮了？
穆……穆北城 ？
莫小果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而後，像是猛然想起此刻的窘狀，身子僵硬一瞬後，她幾乎是從他身上激動的彈跳而起。
可是，雙腿是麻的，還沒來得及站直身子，又不穩的跌在他懷裏。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她隻能胡亂的解釋，又撐著身子要起來。
早料到會是這樣的情形。
陽光出來，他們各歸各位。今晚的一切，就像是個夢。夢醒，一切都將了無痕跡。
穆北城 暗了眸子，“我不會吃了你。”
重重的看她一眼，扶住她的手臂，“起來吧，站穩再說。”
“……謝謝。”莫小果咬了咬唇，狼狽的起身。
尷尬的又是順頭發，又是理身上的裙子。
忙完，才發現他的外套還掉在地上。
昨晚一整夜，他都隻穿了件單薄的襯衫！
念及這個，心頭一揪。莫小果將外套拾起來，遞給他，“你先穿上。”
穆北城 又累又冷——懷裏有她的溫度，他尚可以忍耐，現在空空如也，叫他連身體和心情都覺得不爽快——所以，此刻臉色自然不算好看。
默然的接了衣服披在肩上，看她一眼，“走吧。”
莫小果跟在他身後，微怔的看著他的背影。
想起昨晚的事，心頭的不安越發擴大。她不傻，也很清楚的知道昨晚那一切之於他們說，太過曖昧。
她有男朋友，而他和未婚妻已經在談婚論嫁。他們現在這樣，又算什麽？
四季酒店。
燦爛的陽光照進房間，纖薄的蠶絲被隻蓋住了男人下半部分。結實的胸膛，毫無遮蔽，線條完美。
男人橫過去的手臂上，枕著一個不著寸縷的女人。
迷糊的睜開眼，他空出的一隻手擋住刺目的陽光，混沌的轉過臉去。
一張不算熟悉的臉，闖入眼裏。
他一怔，眉心皺起。
“早安！”女人也醒了，扯過被子遮住身子，和他打招呼。
懊惱的一拍額頭，男人掀開被子從床上爬起來。
真是夠了！
他昨晚該死的到底喝了多少酒！居然混蛋的將這個女人當成了她！！
“陸鋒！”劉丹伸手扯住男人的手腕。
陸鋒不得不頓住腳步，回過頭來，“你是小果的同事？”
“我叫劉丹，昨晚已經和你說過了。”劉丹將自己的名字咬得重重的。她要讓這個男人記住自己！
陸鋒頭痛的撫了撫額，看她一眼，坦然說：“昨晚我喝醉了，並不知道是你，所以……”
“我知道了！你放心，昨晚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劉丹接過他的話，彎身撈過一旁的衣服穿上。又看了陸鋒一眼，“昨晚的事，我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陸鋒微微皺眉。看著她，張張唇，想說什麽，可是，手機卻乍然響起。
翻出手機來，看到屏幕上顯示的號碼，他微愣，眸色暗了一圈。
看了劉丹一眼，他才走到窗邊去接過電話。
“……姐。”
“陸鋒，你在哪？昨晚和小果在一起嗎？”那端，是陸瑩。語氣顯得有些焦急。
“小果？怎麽問起她？”陸鋒覺得奇怪。
“你先告訴我，你們昨晚到底有沒有在一起！”
“沒有。”陸鋒頭痛的按了按眉心，“我昨晚很早就從宴會上出來了。我走的時候她還在。”
“你姐夫……一夜都沒有回來。”
陸鋒越發的不解，“這和小果有什麽關係？”
“他們肯定在一起！陸鋒，你陪我回酒店，他們昨晚一定是在那兒開了房間！”
“姐，你怎麽會這麽想？”這說辭在陸鋒看來，簡直不可思議。“小果不是這種人。”
“不是這種人？”陸瑩哼笑一聲，“陸鋒，你有多了解你那個女朋友？我看，她和北城之間，一點都不簡單！”
“不會的。別人也許是那種人，可小果不會。”提起這些，陸鋒不由得想起昨天自己對她做過的混賬事。
她那麽單純，那麽純淨，怎麽可能和另外一個男人去開房？
“女人對這方麵的敏感度，遠遠超過你們男人的想象。陸鋒，你過來接我，我在你姐夫這兒。”她頓了一下，又補上一句：“雖然我很希望她有你以為的那麽單純，可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別傻傻的被表象蒙蔽了雙眼。”
說罷，那端，陸瑩已經掛了電話。
陸鋒握著電話站在窗口發了一會兒呆。回頭，以為劉丹已經走了，卻見她還站在那兒，衣服已經整理整齊。
“其實你姐說的沒錯。”她忽然說。陸瑩在那端的聲音不算小，她在這邊都聽得清清楚楚。
陸鋒微皺眉看著她。
“我和莫小果認識這麽多年，比你更了解她。她遠遠沒你以為的那麽幹淨。”
“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她自己六年前的事。”劉丹揚唇，“她早就和不知道多少男人扯不清關係了，她根本就不值得你愛。”
顯然，很不滿莫小果被人這麽嚼舌根，陸鋒麵色冷下去。
重重盯了劉丹一眼，他冷笑，“不管我有沒有看清楚小果，不過，我現在卻替她看清楚了小姐你。我女朋友的事，還不需要外人來說三道四！”
“你……”劉丹沒料到自己不過是順著陸瑩的話說，竟也被噎成這樣。“我隻是好意提醒你。”
“不必了！”陸鋒冷冷的拒絕，沒有再理會她，穿上衣服，揚長而去。
看著那決然的背影，再看看床上的淩亂，劉丹氣得跺腳。
這男人，到底有多愛莫小果？
即便說得這樣清楚，他也還是一再的維護！
昨晚，喝醉的兩人已經箭在弦上，她甚至主動的攀在他身上，可最後那一刻，他居然執意的拒絕了她！
直到現在，她還記得他痛苦而壓抑的低喃：“對不起，我不能碰你……”
“我們不可以。我知道，我們不能這樣。對不起……”
到底是多深沉的愛，能讓他對這個女人寶貝到想碰卻不敢碰的地步？
劉丹心裏滋生的嫉妒越發的濃重。
為什麽從小到大所有好事都讓莫小果占盡？
明明過去有過那樣的遭遇，可偏偏也能遇上一個這樣真心待她的人！
莫小果趨步跟著穆北城 走進電梯，想到兩個人之間這樣曖昧不清的關係，心裏異常的亂。
暗自看了他一眼，咬了咬下唇，還是輕聲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穆北城 靠在電梯裏，神色複雜的看緊她，“什麽叫還好？”
“痛嗎？”莫小果比了比自己的頭，示意。
穆北城 摁了摁眉心，“有一點。”
“可能感冒了。”莫小果有些愧疚，“昨晚的事……謝謝你。還有……”
她頓了一下，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去盯著自己的腳尖，“希望穆總能把昨晚的事都忘了。”
忘了？
所以，昨晚對她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隻有他一個人覺得昨晚的舞很浪漫，煙火更璀璨，連空氣都異常的清新？
穆北城 麵色微沉，出口的聲音更冷了一些，“我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