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火狐
好在白如墨雖然沒聽過這句“阿墨別怕”,這幅身體原本的主人卻是聽過不知道多少次的。
所以她倒也沒覺得這句話有多突兀,隻是笑了一下給望君安解釋說:“沒怕,我就是突然覺得,我這個警惕性也太差了。”
望君安想了想,問道:“所以,你剛剛看起來像是被嚇到了一樣,其實是在想這件事嗎?”
白如墨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說:“大概是因為身邊有人保護的緣故,不由自主就放鬆警惕了……”
在這個強者為尊、弱肉強食的世界,她確實不該如此放鬆的。
平日裏溫亦寒習慣性的保護她,她也習慣性的便放鬆了警惕,若是哪一日溫亦寒不在身邊或者顧不上她,而她還如此放鬆,怕是早晚要出事。
望君安並不知道白如墨此時的想法,還以為她說的“身邊有人保護”是指自己。
他的麵上不由自主就帶上了開心的神情,整個人都明朗了幾分。
“沒事,我會保護好你,你暫時放鬆警惕也不要緊的。”
白如墨聞言,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意味看了望君安一眼,之後微微笑了一下說:“那倒不用。”
她算是發現了,望君安的潛意識裏,她還是以前那個呆呆傻傻、被人欺負、什麽都不懂還需要人保護的白如墨。
就算現在他承認了她的改變、承認了她的實力和能力,他下意識裏還是想保護她……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白如墨了。
如今的白如墨,想要的可從來不是保護。
不過這些事情也沒必要同望君安多說,她的注意力反而放在了那隻魔獸的身上。
那是一隻四級魔獸火狐,溫亦寒說過,火狐的尾巴毛可以鍛煉成琴弦,到時候能幫她把尋墨琴的琴弦換一換,使其更加順手。
隻可惜他們先前隻見到過一隻火狐,還被其他組的人搶了先。
如今難得見到這麽一隻火狐,白如墨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不過這隻火狐是望君安殺死的,而望君安如今也算是在參加望家的家族試煉。
雖然白如墨不清楚望家的家族試煉是怎樣的規矩,但魔獸的魔核和材料永遠是參加家族試煉必要的戰利品。
所以她隻是多看了幾眼,最後還是收回了目光。
正打算挖出魔核的望君安注意到了白如墨的目光,好奇地問道:“阿墨,你想要這隻火狐的魔核嗎?”
他一邊說著,便去埋頭挖魔核,打算挖出來就送給白如墨。
白如墨搖了搖頭說:“沒有,我就是看這隻狐狸挺好看的,所以多看幾眼。”
“魔核的話,我有不少了,之前結界裏的魔獸數量可比外麵多多了。你們剛開始家族試煉,這魔核還是你留著吧。”
望君安笑了一下說:“也好,那魔核我就收下了。”
說罷他又給白如墨解釋:“這種狐狸是四級魔獸,火狐。阿墨你的眼光不錯,火狐的毛色確實很好看,很多人都會拿來做衣服。”
“隻可惜這隻火狐的皮毛被我破壞了,剝不下來完整皮毛終究是個遺憾。”
“不過火狐一般是一雌一雄一起行動的,一會兒我找找另一隻,把它的皮扒下來給你做衣服。”
大紅色的毛領衣服嗎?
白如墨的目光在火狐染血的皮毛上停留了片刻,然後輕咳了一聲。
她要的是琴弦好吧……
她當然也知道這東西是一雌一雄一起行動的,溫亦寒之前給她說過。
這隻既然被望君安殺了,那另一隻就是她的了。
白如墨正打算去找找另一隻火狐,溫亦寒的聲音從兩人的身後響起:“哦?你說的,是這隻火狐嗎?”
白如墨聞言頓時眼前一亮。
她剛剛有察覺到溫亦寒在往回走,卻沒想到他手裏還拎著一隻油光水滑、毛色豔麗、皮毛完整幹淨的火狐。
白如墨“嗖”的一下出現在溫亦寒的身旁,伸出手來撚著火狐的幾根狐狸毛,微微歪著頭看向他。
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雀躍說:“想不到這都被你遇到了。你說過的,要用火狐的毛給我換掉尋墨琴的琴弦,這下可以換了吧?”
溫亦寒輕笑一聲說:“嗯,你現在還離不開武器,等回去之後,我再幫你換掉。”
“好。”
白如墨帶著幾分期待搓了搓手說:“我們先把魔核挖出來吧。想要狐狸毛的話,是要把整張皮剝下來嗎?還是怎麽辦?你拆,我幫忙。”
溫亦寒微微點了點頭:“那就先把皮剝下來收好吧。”
他笑著對白如墨說:“今天就教給你,怎麽才能在不破壞皮毛的時候取出魔核。”
白如墨聞言連連點頭。
這段時間的家族試煉,她一邊給溫亦寒幫忙,從他那裏學了很多東西。
望君安在一旁看到白如墨那亮晶晶的眸子,心中的情緒一時間有些複雜。
原來白如墨不是不想要那隻火狐,她隻是不想要他殺死的獵物而已……
白如墨一心撲在火狐的狐狸毛上,還真沒注意到望君安是個什麽狀態。
溫亦寒則是全副心思都在白如墨的身上,更是直接無視了望君安。
望君安就這麽有些尷尬地在一旁站著,直到那兩人取出了魔核、剝下了火狐的皮。
他還以為完事了,正打算說話,就見白如墨繼續搓了搓手,亮晶晶的眸子看著溫亦寒問:“那火狐的身上還有別的值錢材料嗎?”
溫亦寒笑了:“煉器的材料沒了,但是我聽說火狐的血本身是可以入藥的,我特地幫你留了,你可以得空了研究一下。”
他說著拿出來一隻巴掌大的半透明瓷瓶,瓷瓶裏因為裝了血液的緣故,整隻小瓶子都帶著些紅潤的色澤,看上去像是一隻熟透的蘋果一樣,顏色分外誘人。
白如墨點了點頭,接過那隻小瓷瓶,愛不釋手地左看右看,最後連連點頭:“摸起來整隻瓶子都是溫熱的,想來火狐的血也是性溫熱的,而且……”
她的眸子裏有止不住的喜歡,目不轉睛地看著手裏的小瓷瓶說:“這顏色好漂亮。”
溫亦寒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麵上的笑意始終未曾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