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她的我
“優惠價?”
望君安聞言就是一愣。
白如墨眨了眨眼睛,理所當然地說:“對啊,友情價啊,整個百旺城值得我拿出友情價的,目前可是唯你一人。”
望君安哭笑不得。
所以,他應該高興是嗎?
分明是個難得光明正大和她相處的機會,怎麽就談到生意上了?
這是友情價的問題嗎?
相比於望君安的茫然,溫亦寒則是暗暗發笑。
白如墨一開始壓根沒想要錢的問題,就連白家人的錢她都沒打算要,結果望君安一句“按市價來出錢買”,她可不是下意識地就來了一句友情價嗎?
白如墨察覺到了溫亦寒的心情,忍不住就白了他一眼,看到他那一臉的淡然之後,她更是滿心無奈。
溫亦寒怎麽就死活和望君安過不去呢?
不過望君安也是有意思,他都張口說給錢了,她會不要嗎?
白如墨想到這裏,抬手示意望君安:“你還是去和你們望家人交代一下吧,我們這就要去采藥,你不是要一起去嗎?”
望君安聞言連連點頭,扔下一句“等我一下”便匆匆跑去找了其他望家人,不過兩句話的時間,他又急匆匆跑了回來。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白如墨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像是一陣風一樣離開又回來,輕咳了一聲,點了點頭說:“好,那走吧。”
一邊說著,她率先往林子深處走去,順勢就鬆開了溫亦寒的手。
溫亦寒也不以為意,隨性的幾步走到了白如墨的身邊,然後便同她並肩而行。
望君安見白如墨鬆開了溫亦寒的手,心中不明所以地就鬆了一口氣。
見溫亦寒和白如墨並肩,他也不甘示弱,緊趕幾步到了白如墨的另一邊,還挑釁似的看了溫亦寒一眼。
溫亦寒壓根沒去看望君安,而是左右看了看,看到一株形狀奇異的草之後便走上前去,用手捏著根莖部分微微一晃,就將那株草整株都提了起來。
白如墨見狀眼前一亮,湊過去說:“可以啊,這藥材正是我們需要的,你居然認識?”
她說著,略帶驚詫地看了溫亦寒一眼。
溫亦寒輕笑道:“你采藥的時候我見得多了,自然就認識了。”
白如墨眨了眨眼睛,其實溫亦寒一共就見她采藥那麽三兩次,哪裏就見得多了?
她看了溫亦寒一眼,笑吟吟地帶著幾分玩笑的意味問:“天賦不錯,你是不是偷偷跟著我學了?”
溫亦寒將那株藥草遞給白如墨,笑著搖了搖頭說:“我說過的,其實這些東西在很多方麵都是相通的,你信不信你多看我煉器幾次,你也能學會?”
白如墨接過那株藥草,撇了撇嘴。
她才不信什麽都相通呢。
就算溫亦寒能認得清藥草,他知道不同的藥材搭配出什麽效果嗎?看得懂脈象嗎?知道什麽病症對什麽藥嗎?
這些東西是需要長時間的理論知識和實踐經驗來積累的,怎麽可能相通?
不過她也知道溫亦寒說的有一定的道理,除了需要死記硬背和經驗豐富之外,那些需要明悟的東西,確實是相通的。
她正撇著嘴看著溫亦寒,就見他突然笑了一下,識海之中溫亦寒的聲音隨之響起。
“如果我想學,其實也是可以學得到的……雖然那些需要死記硬背的理論以及實踐帶來的豐富經驗與煉器並不相通,但我們兩人的心是相通的,所以,沒什麽區別。”
白如墨聞言,狠狠瞪了溫亦寒一眼。
這人怎麽回事?
調戲她調戲上癮了?
什麽鬼的心相通,他們明明是意識相通,這是一回事嗎?
一旁的望君安眼睜睜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眸中的神色說不出的複雜。
尤其看到白如墨毫不客氣瞪溫亦寒的時候,他突然就想到了他和白如墨獨處時,白如墨那分明不是對著他露出的鮮明情緒。
難道……當時她的情緒就是對著溫亦寒的?
那時候她的身邊就有溫亦寒的存在了?
為什麽他對此毫無所覺呢?
望君安的目光始終落在白如墨的身上,眉目間的神色說不出的複雜。
短短三年不見,這個白如墨已經和他記憶深處那個嬌嬌弱弱、任人欺負、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完全不同了。
而這時候的白如墨正在怒視著溫亦寒,壓根沒注意到他的目光。
這才是讓望君安覺得最憋屈的地方。
不過白如墨沒瞪溫亦寒太久,因為溫亦寒沒走幾步突然抬手指向了不遠處:“你看那個,是不是你要的藥草?”
白如墨探頭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笑眯眯地看著溫亦寒說:“又認出來了,厲害了我的……咳……咳咳……”
她本想說一句“厲害了我的劍靈”,一想望君安還在旁邊,不能透露溫亦寒的身份,隻好改為“厲害了我的溫亦寒”,但再想想這句話更奇怪,隻好全都變成了尷尬的咳嗽。
溫亦寒和白如墨可是意識相通的,當然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麽。
看到白如墨這麽尷尬的樣子,他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望君安並不知道“厲害了我的某某”這個梗,但他隱隱能猜到白如墨這個“我的”指的是溫亦寒。
這麽一想,他皺在一起的眉頭就沒鬆開過,而且心裏無比的吃味,忍不住就問了出來:“阿墨,你的什麽?”
溫亦寒在一旁笑了笑,不疾不徐地說了一句:“他的我。”
白如墨的小臉突然爆紅,她沒好氣地瞪了溫亦寒一眼,“嗖”的一下就跳到了他的身邊,埋著頭不管不顧地伸出雙手把他往一旁推去。
“你!去一邊給我采草藥去!采不夠不許回來!”
白如墨雖然埋著頭,氣急敗壞的聲音還是從牙縫中擠了出來,而她暴露在外麵的耳朵也染上了嫣紅的色澤,看起來十分可愛。
“好好好,都聽你的。”
溫亦寒眉眼含笑,順著白如墨的力道往後退去,一手扶著她的肩頭,一手虛虛護著她的腰,免得她惱羞成怒不看路的時候跌倒。
而完全被兩人忘在了腦後的望君安,這時候隻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