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小規模獸潮
設好了結界之後,溫亦寒便讓青紋虎直接躲到一邊去,看看有沒有魔獸能衝出來。
他們特地試驗過,發現那些狂暴著試圖衝出來的魔獸全部狠狠地撞在了結界上,被透明的罩子給結結實實阻隔住之後,這才放心了下來。
白如墨打坐休息了片刻,順勢手肘撐在膝蓋上,一手托腮、歪著頭看著那些魔獸們傻乎乎地往透明的結界上撲,然後再被阻攔下來。
看著它們像是撲到玻璃上被拍扁,再順著玻璃滑下來的樣子,白如墨忍不住笑了。
“有意思。”
竟然讓她在現實中看到了動漫誇張效果的一麵,而且還是在“玻璃的對麵”看到的,確實有意思。
不過笑歸笑,她可沒忘了自己在九天魔韻的資料裏麵臨時磨槍學到的知識。
所以笑完她還是轉頭看向了溫亦寒。
“你這個結界,大概能堅持多久呢?”
她抬起食中二指,輕點著下巴分析道:“目前來看,往這邊趕來的魔獸還有許多,他們看起來每一隻都沒那麽大的威脅,可若是一直這麽撞下去,這結界堅持不了太久吧?”
溫亦寒點了點頭:“堅持不了太久,如果這些魔獸每個白天都要這樣衝擊的話,也就一個多月的功夫。”
白如墨聞言微微一愣,張了張嘴。
不是,其實她說的“堅持不了太久”是以天來做單位的。
結果溫亦寒直接用了“月”來做單位?
這和她理解的不太一樣!
是她這臨陣磨槍磨的太虛浮了嗎?
她怎麽就沒看出來溫亦寒這個結界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不過等她看向白浩平等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表現的已經夠淡定了,沒見那四個人已經徹底愣住了嗎?
就連青紋虎的大眼睛也好像比往日瞪得更大了一點。
行,不是自己一個人吃驚,那就沒問題。
白如墨瞬間心安理得了起來。
溫亦寒則是笑了一下,在識海中回應她說:“別那麽驚訝,精通結界的人多數都能做到的。”
白如墨聳了聳肩。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精通結界”本身就沒幾個人能做到呀。
溫亦寒顯然也沒打算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反正以後這種事情還會經常有,他不打算瞞著白如墨,那就還有她驚訝的時候。
拋開這件事後,他看著白如墨問:“結界的事情暫時解決了,那些魔獸一時半會兒出不來,那我們是守在這裏嗎?”
白如墨看了看其他人,發現除了青紋虎一張虎臉上寫滿了“烤肉”二字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聽她吩咐的樣子。
“那好吧。”她站起身來,“我們回營地,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白家那些主事人了。”
一行人在前麵走著,青紋虎在後麵跟著,不緊不慢仿佛這一路上壓根不會有魔獸襲擊一樣。
還真沒有。
走了挺長一段路都沒遇到魔獸襲擊,白浩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我們一隻魔獸都沒遇到,恐怕……”
他沉聲說:“那些魔獸,都被從結界裏麵跑出來的魔獸裹挾走了。”
白如墨沒說話。
她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魔獸同普通的獸類並沒有本質上的不同,除非他們有了足夠高的等級,像鱗星蟒或者青紋虎這樣開了靈智。
越是低級的魔獸,越是會遵從本能行事。
而它們的本能裏,自然也有和人類一樣的因素,那就是從眾性。
尤其是不冷靜的狀態下所產生的從眾性,帶來的效果是極為強烈的。
獸類會被其他同類的行動帶動起來情緒,魔獸不過是可以修煉的獸類,自然也不例外。
結界中那些魔獸因為處於白天的緣故本就十分不理智,難得出現了結界的出口,他們遵從本能狂奔而出,好不容易逃得生天又怎麽可能冷靜呢?
這種情況下的魔獸隻記得埋頭往前跑,帶起來的氣勢是十分強的。
而這種情況下,半路遇到的那些形單影隻的魔獸自然也會不由自主地受其影響,跟著狂奔起來……
獸潮就是這樣形成的。
看這一路上幹幹淨淨沒有魔獸的樣子,白如墨就知道,獸潮還是發生了。
而必然的結果是,他們這個結界的缺口是向南開的,獸潮產生之後,肯定是一路往南。
如果獸潮裹挾的魔獸太多、或者負責阻攔的人太少,那這次小規模的獸潮多少還是會影響到百旺城的。
白如墨向南看了看,然後默默盤算一下之後對眾人說:“看痕跡,那些魔獸是一路直著往南而去了。 ”
“從這個方向過去,恰恰路過我們的營地,眼下倒是不知道營地如何了。”
她看了看身邊幾人:“我們加快速度吧。”
她倒是不擔心營地裏的人如何,畢竟她最沒好感的就是白家人。
但若是他們阻攔不力,讓這些魔獸進了百旺城,那她的心裏必然會過意不去的。
剛剛他們休息的時候,她讓溫亦寒給四人分了補充玄靈氣的藥,白如月又給大家包紮了一下,所以他們雖然人人帶傷,倒也並不太影響行動。
所以其他人對她的說法並無意見,一行人頓時加快了速度往南而去。
結界離他們的營地並不算太遠,一行人走了多半個時辰之後便回到了營地。
隻不過這會兒的營地看起來很是慘淡,要不是他們的營地所在是先前青紋虎的一處臨時洞穴,而青紋虎又無比肯定這就是它先前的洞穴之後,白如墨都懷疑自己來錯地方了。
原本洞穴那厚實的外壁竟然硬生生被刮薄了一層,別說山石外層的泥土和泥土上麵的草木了,就連石壁都變得坑坑窪窪的,像是被什麽炮彈之類的東西轟炸過一樣。
洞穴不遠處的小溪裏,原本清澈到可以直接飲用的溪水變得汙濁無比,除了多出來的泥土、草木以及獸類糞便之外,居然還有不少的鮮血碎肉、動物皮毛鱗羽等物。
原本潺潺淌過的小溪,幾乎被那些雜物堵塞成了一潭死水。
小溪旁原本蔥蘢的草木自不必說,全部被踐踏了一遍,連同那些鮮血、碎肉等物和地上的泥土融為了一體。
這樣的場景,除了“慘烈”二字,白如墨已經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