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便喊你如墨
白如墨也這麽覺得。
喊溫亦寒為“小寒寒”並不好聽。
但是,好玩。
所以她笑嘻嘻地反問道:“我喜歡這樣喊,你能拿我怎麽樣?”
“小寒寒,小寒寒,小寒寒……”
“我喊我的,你可以不答應嘛。”
同樣的場景,讓溫亦寒的記憶不由再次被觸動。
白如墨話裏促狹的笑聲與墨衫女孩那清亮而嬌俏的笑聲漸漸重合在一起。
鬼使神差的,他隨之開口了。
“好,你喜歡的話,隨時都可以喊。”
他的語氣突然極盡溫柔。
白如墨不由就是一愣。
半晌才點了點頭:“額,好啊,那我以後可就這麽喊了……”
溫亦寒沒再說話。
而白如墨也沒法“看”到溫亦寒的樣子,更別說看到他的表情了。
她隻能隱隱通過她與劍靈之間的聯係察覺到,此時的溫亦寒,似乎是陷入了某種過往之中。
他的情緒裏,帶著很多迷茫。
還有,懷念……
這下白如墨也不好再說什麽。
適逢明音來問中午小姐想吃什麽,白如墨便隨便說了幾道菜應付過去了。
打發走了明音之後,溫亦寒方主動開口。
“姑娘說你要當眾證明自己就是白如墨,可是該如何證明,才能保證不會被他們耍陰招呢?”
驗靈石都能做手腳,她還能如何證明自己呢?
白如墨倒是不以為然,靠在床沿上反問:“怎麽證明?你忘了我天生經脈殘缺了嗎?”
“就算是現在我有兩條經脈,你也說過的吧,兩條經脈一隱一顯,隱藏的那條是完整的,但顯現出來的那一條,依舊是殘缺的。”
“我的經脈,別人總不能再做手腳了吧?”
“再說。”她咬著牙輕哼了一聲,“當眾用有問題的驗靈石刁難我,我又豈能讓他們好過?造假這東西,我也會啊。”
溫亦寒本想問問她打算怎麽造假,但這樣未免管得有些多,所以他思索片刻之後隻是開口道:“好,若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姑娘隻管說便是。”
白如墨沉吟片刻,輕笑道:“暫時沒有,如果你真的想幫忙,那就幫忙改改稱呼吧,一直被喊姑娘,這感覺實在是怪怪的。而且你也太客氣了點。”
尤其是這兩個字從溫亦寒的嘴裏喊出來的時候,讓她有點不適應。
溫亦寒沉吟片刻,直接開口道:“那,我便喊你如墨了。”
“這還差不多。”白如墨笑了一下,帶著幾分調笑的意味說,“那我也就不逗你,不喊你小寒寒啦。”
溫亦寒聞言輕笑一聲:“那不一樣,若你喜歡,那樣喊倒也無妨。”
白如墨抬起頭來眨了眨眼,剛剛她居然生出了一種錯覺。
就像……溫亦寒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坐在她的身邊,抬手揉著她的頭發一樣。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連溫亦寒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天知道她是怎麽產生這種錯覺的。
用過午飯之後,白如墨難得沒有修煉,而是開始把她們上午采買的各種藥草拿出來,打算配一些用得到的毒或者藥出來。
明音在一旁一邊幫忙,一邊有些猶豫地問:“小姐,如今咱們不能輕易出門了,那尋找合適的人的事情該怎麽辦?”
他們倒不是完全不能出門,但每次出門都要有白家的人跟著才行,這樣一來,確實很多事情不方便做。
“那個不急,眼下當務之急並不是這件事。”
白如墨一邊配藥一邊說:“你不是正缺修煉時間嗎?這幾日抓緊時間修煉便是,能突破到凝氣六層更好。”
最初的凝氣階段幾乎全靠堆時間來提升實力。
自從白如墨身邊隻剩下明音一人,她哪裏有放心修煉的時間?修為自然就沒再漲過。
如今聽小姐這般說,她也放下心來,準備先提升自己的實力再說。
就算小姐不需要她的保護,小姐前進路上的一些障礙也需要她來掃除。
隻是配一些簡單的毒藥,對於白如墨這個浸淫中醫多年的人來說並不難。
況且如此簡單的配藥也還到不了煉藥師的地步。
從用過午飯之後到吃晚飯之前,短短一下午的時間她便配出來了幾樣毒藥,至於這毒藥的藥性如何,大概隻有用過才清楚了。
不過讓明音和溫亦寒都沒想到的是,晚飯過後,白如墨直接就挑了其中兩樣她配好的毒藥服了下去。
“小姐?”
明音整個人都愣住了。
溫亦寒則是有些急怒,沒好氣地在白如墨的識海中質問:“你在做什麽?就算不是你的身體,你也沒必要這般糟踐吧?”
“不讓你喊姑娘之後,你還真是半點都不客氣了啊……”
白如墨先是默默在心中吐槽了溫亦寒一句,之後安撫性的看了明音一眼,淡淡地開口說:“沒事,不必擔心。”
溫亦寒沒好氣地問:“哪裏沒事了?你體內的玄靈氣都亂了,而且你覺得你那臉色蒼白的樣子、你的丫鬟會信你沒事嗎?”
說著他就要去搶奪白如墨的身體控製權,還好白如墨反應快,在他有動作之前壓製住了。
“明音不知道也就罷了,我不是給你說過我要造假嗎?放心,這點毒看起來好像很厲害,其實對我的身體沒壞處,反而能讓身上的傷口好的快些。”
白如墨有些不知如何應付怒氣衝衝的溫亦寒,隻能耐心給他解釋了自己的情況。
而溫亦寒這時候也突然意識到,因為白如墨同他硬生生強奪身體控製權的緣故,她的臉色好像更差了。
在白如墨的識海之中重重地哼了一聲之後,他便沒了動靜。
倒是明音被自家小姐那驟然的停頓嚇了一跳,忙問道:“小姐,您的臉色好差……你怎麽樣了?”
“沒事的。”白如墨簡單給明音說了一下自己的打算,之後又安慰她說,“我休息一晚便好了,你把這裏收拾一下,也早些回房休息吧。”
接下來就得拖一拖了,起碼得拖到這毒像是在她身上停留了幾年之久才行。
躺回到床上的白如墨開始琢磨著如何讓“被人下毒”表現的更加逼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