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一百億
「你是武道宗師？」
張春友掙扎坐起，有些失神地望著莫沉。
莫沉已經懶得和這些人說自己什麼「師」也不是了，反正說了他們也不信。
「滾！」
在別人聽來是罵人的憤怒，此刻在張春友聽來不啻一種福音，站都沒站起直接「滾」了出去。其徒弟李衍也跟著玩命似的逃離。
莫沉又看了一眼卜廣慶：「傻缺，知道該做什麼了吧？」
「知道，知道，我這就領郝小姐去挂號、看病。」卜廣慶倒是一點也不笨。
林杉杉和胡可一便攙扶著郝蓉，跟隨他走出了病房。
莫沉又走到卜立功跟前，用腳踢著他：「別裝死，滾起來！」
膝蓋碎裂的卜立功想跪，卻如何跪得起來，齜牙咧嘴地勉強坐起身：「大大爺，饒命！」
「看看你個慫逼樣。老子最瞧不起你這套號的！遇見弱的張牙舞爪，遇到強的磕頭求饒，你特么要是硬到底，老子還真佩服你！」
聽著莫沉的嘲諷，卜立功雖不敢言語，臉色卻也是不紅不白，像他這種人跟本就是沒有臉皮。
「說說，出多大價錢買你的狗命？」莫沉坐在床上，俯視著卜立功。
「五百萬！」
「你的命就值五百萬？」
「一千萬！」
「……」
「五千萬！」
「……」
「一個億！」
「……」
卜立功哭了：「大爺，我就能拿出這麼多了。您老也知道，剛剛給南爺的二十個億還是我爺爺出的。」
「給你爺爺打電話，他有兩個選擇，要麼拿五十億贖回你的命，要麼來為你收屍！」 ——
卜家。
「管家，立功剛剛來電話，說打敗張春友的那小子，讓老夫要麼拿五十億贖人，要麼去給立功收屍。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對付他？」
不愧是卜家家主，接到孫子打來電話后，卜家昌並沒有貿然動作，而是向卜源徵求意見。
有事與卜源商量，是卜家昌多年養成的習慣，也使他獲益匪淺。
「回老爺話，老奴覺得在確定應付辦法之前，應該先了解一下我們的對手到底是誰。據張春有分析，那小子的武道境界應該是武道宗師初階。如此年輕便有如此高的境界，老奴懷疑他很有可能就是與南霸天去醫院，第二次打殘立功少爺的人。所以，老奴已經給醫院打電話了，他們一會兒就會把監控錄像傳過來。」
「是啊，老夫也是這麼想的。如果他與南霸天有關，我們就只能破財免災了。如果二者無關，就得讓季大師出手了。」
季大師，全名季節全。卜家第一供奉，武道宗師中階。卜家之所以位列利州四大家族的之首，有季節全鎮守卜家是最主要原因。
然而，卜家昌深知，雖有季節全做後盾，卻也沒有與南霸天家叫板的資格，有人證明南家的供奉是武道宗師高階，甚至有可能是武道宗師巔峰。
卜家昌從內心裡祈禱，挫敗張春友者最好與南霸天無關，或者有關也是不太密切那種。
「老爺所言極是。那小子如果與南霸天無關，就可讓季大師出手為立功少爺報仇了。」
主僕二人交談正歡時，卜源的微信提示音響了，低頭一看正是骨科醫院傳過來的監控錄像。
卜源立刻將微信打開送至卜家昌面前。
很快，卜家昌就看到了昨天晚上南霸天與莫沉一起出入醫院的監控錄像。
「管家，讓張春友看看，與南霸天在一起的是不是打敗他的那個小子。」
「好的，老奴這就去。」卜源接過手機向外走去。
大約二十分鐘左右，卜源返回，說張春友證明與南霸天在一起的那小子，就是打敗他的人。
卜家昌繼續囑咐：「問問『芙蓉會館』的老黑，那小子與南霸天是什麼關係。」
「回老爺話，老奴回來前已經把視頻發給老黑看了，老黑回信說那小子叫莫沉，是北方人，跟南霸天關係一般。證據就是，第一，如果二人關係密切，莫沉應該會和南霸天回蓉城；第二，如果二人關係密切，莫沉不可能住在別處，而不住在『芙蓉會館』。」
「老爺，老奴覺得老黑分析的有道理！」卜源最後說道。
卜家昌點點頭：「老夫也是這樣認為的。既如此，就請季大師出手吧。」 ——
「利州什麼時候出現如此狂妄之徒了？竟敢敲詐卜家！」
卜家昌在卜源與季節全的陪同下，來到了302病房。
「你就是莫沉？」卜家昌問道。
「正是老子，咱們好像見過面。對，就是昨天晚上，我和石磊在醫院院子里，碰到過你。記得你想巴結他，人家沒搭理你。你就是卜家家主吧，是送錢來了，還是收屍來了？」
「放肆！怎麼和卜老爺講話呢？」
季節全出現在莫沉面前。
其雖已年逾花甲，看上去卻只有不惑之年；身材不高，但十分有氣勢，一對錚亮的鋼膽在其右手掌上嗡嗡作響旋轉翻飛。
「季大師！」卜立功激動的想站起，他委實沒有想到卜家昌會把季節全請出山。不過一想，自己是爺爺心目中最重要的孫子，也就覺得他這麼做完全有必要了。
「立功少爺，不要激動！且看老夫為你解決麻煩。」
「老匹夫，就憑你也敢接這道梁子？」對季節全這種助紂為虐的武道高人，莫沉沒有一絲好感。背靠床頭，笑吟吟繼續道，「活了大半輩子了，一身修為也來之不易。莫某奉勸你，最好不要趟這趟渾水。」
季節全洒然一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老夫吃卜家俸祿，當然要為卜家少爺排憂解難。」
「說的倒也是那麼個理兒。不過，別怪莫某沒提醒你，你參與進來，卜家家要拿出的可就不是五十億而是要翻倍了。一百億！不然豈不顯得你這個所謂的武道宗師中階很不值錢？」
啊？
姓莫的竟然看出了季大師的境界。
卜家昌與卜源交流了一下目光，那麼，這小子是什麼境界？
「呵呵，一百億，不多。別說卜家，便是老夫也掏得起！只是看你有沒有本事拿了！」未等話音落地，季節全瞬間暴起，兩個鋼膽，化作兩道銀光分別射向莫沉的雙眼。
鋼膽，平時乃季節全手中的健身器材，戰時便是其殺敵暗器。但凡與之交戰過的人，便是與之相同境界的武道中人，也沒有幾個人能在這對鋼膽下活過來。
隨著「啪！啪！」兩聲爆響，病房內沉悶的氣氛再次被點燃：
「宗師一怒，屍陳當場。姓莫的那小子，成功地激怒了季宗師。」卜立功終於可以揚眉吐氣大聲說話了。
「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以為敗了張春友，就天下無敵了？」卜源隨聲附和。
「敢跟立功少爺干，就等於跟『電』干，不被『電』個外焦里嫩，就不知道卜家的威力！」一直沒走的劉炳義適時地捧著臭腳。
……
卜家昌等人彷彿看見了莫沉血濺當場。
果然，一個被鋼膽擊中的身形飛了出去。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倒在血泊中的非是莫沉，而是季節全。
這尼瑪是鬧哪樣？
季節全可是武道宗師中階啊！殺手鐧——一副鋼膽更是令對手膽寒。可今天不僅連對手的邊都沒沾上，而且還被自己的武器反殺。
屁武道宗師中階，不會是假的吧。
「不可能！啊！我的丹田！」比所有人都感到震驚的是季節全。仰面倒地的他在一陣劇痛后，才發現丹田已被自己的鋼膽砸碎。
卜家昌同樣瞠目結舌：「莫沉，你，你怎麼這麼強？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是我多強，而是卜家仰仗的武道宗師太弱。」莫沉緩緩起身，走到季節全面前，「老匹夫，現在你覺莫某有本事拿那一百億了嗎？」
季節全一臉死灰，頹唐地將臉扭向一邊。他終於明白莫沉剛才對他說的話：活了大半輩子了，一身修為也來之不易。莫某奉勸你，最好不要趟這趟渾水。
卜家昌則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卜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