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夜晚下的一口聖氣
皓三帶著別樣的心情回了家，並未在臉上表現出來，他徑直走入屋內，脫去衣物，躺在了木床上。
他用雙手枕著腦袋，眉目微皺，腦海內浮現著剛剛瀟家門口的處處畫麵，那個黑袍老人是誰，又來自何處，為了什麽來南位還單單找上了瀟家？種種疑惑填充了皓三此刻的大腦，他頭微脹，望去窗外的漆黑，心在寧靜之中逐漸放鬆下來，他閉上了雙眸，輕歎了一口氣，無力地說道“這兩天還是別去瀟家了吧！”就這樣，皓三緩緩進入了夢鄉。
過了四天，距離南位會戰還隻剩下一天時間了，這天皓三早早起身，在庭院下打坐修煉，雖然入了衍化鏡，但是還沒有太長的時間來穩固，這四天的修煉有著很好的效果，不僅穩固了聖氣的起伏，還凝煉了幾分。
對於衍化鏡方麵，皓三知其七八，衍化鏡與之前的兩鏡有著鴻溝般的差距，運體鏡和通天鏡更加側重於穩固根基，而衍化鏡有了新的能力，那就是聖力化器，將聖力的凝聚效果到達了極致，成就一些難以做到的事情。
而對於衍化這一鏡，皓三也清楚地了解過，衍化鏡分為虛段和實段，這兩者也有著巨大的差別，因為未曾親生體會過，所以皓三也難以推測出來。
時間飛逝，臨近黃昏的時候，皓三早早吃了晚飯，在前院中走動徘徊，他心中還是放不下瀟玥，他又想起了四天前的景象，瀟嶺天似乎對黑袍老人格外的懼怕，若黑袍老人來自其他方位的天州，天降他瀟家，定有什麽過節來尋個公道，但他並未釋放自己的聖力，這一線索就大概能看出，對方並未有殺意，而是真的來找瀟家談話的，那為了什麽呢？皓三緊鎖雙眉，又思考了一下。
據他了解，瀟嶺天的實力是衍化鏡虛段，在對麵黑袍老人時，連一點自信都沒有，眼神中充滿了焦急，甚至是後怕。而且瀟嶺天當時說了冰大人，那是不是有種可能，黑袍老人與瀟家在以往就有相識了，或者是黑袍老人在之前就來了一趟瀟家，自我介紹過，才讓瀟嶺天知其姓名？
黑袍老人似乎沒有將其他人放在眼裏，隻是單單來找瀟玥的，那似乎目的不單純，不懼整個瀟家，他的實力對於衍化鏡而言隻強不弱，那他為了什麽呢，瀟玥有什麽秘密不成？想到這，皓三心中更加堅定了，黑袍老人絕對有私心，不然也不是大老遠從別的方位跑過來找她。
“玥兒！”
皓三腦袋有些脹痛，他急忙跑進裏屋，對溫伯說了一句話，便催動起了聖力，飛掠向瀟家的位置。
溫伯站在原地，雙目中充斥著一條條血絲，他聽見了皓三的那句話，看見皓三的背影方向，輕歎了一口氣，喃喃道“少爺要平安回來呀！”
“溫伯，瀟家出現了秦王一樣的人物，瀟玥有危險，我去去就回！”
夜晚降臨，天空中懸掛著一輪淡藍色的圓月，它表麵上若隱若現地浮動氣旋，在周圍的雲層皆是潰散開來，一縷縷純淨的白光普照而下，使得大地升華著暈暈之氣。
皓三來到了瀟家的中庭牆外，因為正門不能進去，所以他在牆邊停下了腳步，掩蓋住了自己的氣息。
黑夜下，很寂靜，就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聆聽出來，此時的中庭內沒有了燈光，但是皓三聽見了響聲。
“吱！”
有屋門被打開的聲音，皓三悄悄地爬上了牆頭，在皎潔的月光之下，能夠很清晰地看見兩道身影。
“玥兒和那個黑袍老人？”皓三瞳孔一縮，心頭一緊，他強忍住此刻的衝動，因為他想知道對方的意圖是什麽？
“瀟公主，老朽已經說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了，並沒有任何的惡意，老朽也不會對瀟家的人出手，絕對不會！”
“那你想如何？”
“老朽因為瀟萬神的關係，要將你帶回屬於你的地方！”
“你怎麽知道我爺爺的名字，他已經去世很多年了，怎麽會……”
“老朽名冰，乃是瀟萬神大人靡下第一騎士，當年發生了戰亂，瀟大人身隕之際，和老朽說過一言……”
“爺爺說了……什麽？”
“瀟大人說他的孫女繼承的他的血，是百殿中的一位，是繼承人！”
“老朽僥幸從那個鬼地方逃了出來，安頓了數十年才來找殿下，老朽跪下贖罪！”
隨後，黑袍老人雙膝重重地跪地，發出了沉悶的響聲，在皓三震驚的黑瞳中將頭猛然壓下，下一刻磕出了一個響聲，但是沒有抬頭，似乎在等。
“冰老，快起身！”瀟玥見到如此大禮，急忙攙扶起黑袍老人，她內心複雜不已，對方的身份牽扯到他爺爺，而自己從來沒見過爺爺，而是聽聞父親的講述才知道自己的爺爺曾經有多厲害，曾經去過哪裏……
“瀟公主，還懇請您允許老朽叫你一聲玥殿下！”黑袍老人被瀟玥纖細的胳膊吃力地攙扶起來後，他的眼眶有淚光翻滾，在月光下閃出了銀銀之光。
“好！”瀟玥說道，此刻的她心情複雜，也搞不懂為什麽要答應對方，或許是牽扯到了自己從未見過的爺爺吧，才會有種想了解的情緒。
“那我叫你一聲冰老可好？”瀟玥小心翼翼地說道。
“謝玥殿下成全，能被殿下如此稱呼，也是老朽的榮幸之至！”
“那南位會戰怎麽辦，爹怎麽辦？”
“玥殿下的父親那邊老朽已經告知過了，至於南位會戰，這配不上殿下，老朽明日便帶您去瀟萬神大人住過的地方吧！”
“那我還回的來嗎？”瀟玥情緒被牽引，她委屈地帶著哭腔說道。
“老朽向玥殿下保證，隻要玥殿下能夠完成瀟萬神大人的夙願，一定能回來，若殿下放不下，老夫可以將瀟家的直係血親帶走，一同去！”
“那能不能把皓三帶上……”
“皓三，就是那個之前的小子？”黑袍老人思索了幾秒後，開口說道。
“嗯，冰老能把他也一起帶走嗎？”
“玥殿下，恕老朽無能，帶外人去瀟萬神大人的聖地，著實有些不妥！”
“為什麽？”
“因為他不是百殿，不是繼承人，他沒有資格和玥殿下有關係！”黑袍老人斬釘截鐵地說道。
因為不想被察覺，皓三將頭縮了回去，他倚靠在石牆上，內心被這些話衝擊的支離破碎，他完全不知道現在該如何了。
“玥殿下，時間不早了，還請回屋休息，明日還要出發啟程！”
“嗯！”瀟玥的聲音極其顫抖，帶有哭腔的共鳴讓此刻的皓三寒心，瀟玥回到了裏屋。
“冰界！”
刻然間，皓三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寒氣，他的身體仿佛被凍住般，無法動彈，更讓他震驚的是眼前的世界都變了！
他看見了周圍的環境是冰的世界，他正倚靠在一座冰山上，聖氣衝天而起。
“這是什麽地方？”
“混帳小子，你當老朽不知道你偷聽？”
旋即在皓三的眼前出現了黑袍老人，他將黑色兜帽摘下，露出了年邁的臉，他有著一頭冰藍之發，紫色的雙瞳中仿佛可以滲透出恐怖聖力。
“老朽之前就說過，不要再深入了，你偏偏要得知真相，你可知道瀟玥她是誰的孫女嗎，你可知道這個十一歲的丫頭身上承擔著怎樣的壓力嗎？你知道她的未來是什麽嗎？”
“你什麽都不知道，要不是看你天賦還不錯，當時見到你褻瀆玥殿下，老朽就殺了你千百次了！”
黑袍老人怒目圓瞪，他厲聲說道。
“你覺得玥殿下對你有仰慕之情？有愛意？哼！”
“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像你這種蠻夷之地的廢物是不可能配的上她的！”
“前輩是東方位的人吧，雖然我不知道瀟家的所有秘辛，但是玥兒她不想離開這裏，這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這大千世界不是十全十美的夢幻，凡事要做到，就一定要有割舍，玥殿下現在還年幼，以後會了解這些的！”
“百殿是什麽？”
“你配知道百殿嗎？”黑袍老人諷刺道。
“百殿是否……與天族有關係？”皓三開口道。
“你知道天族？那你就更不能接觸玥殿下了，老朽沒想到呀，蠻夷之地居然會有天族的訊息！”
“玥殿下現在被你一時的天賦所憧憬罷了，待她見到比你更加出色的人後就會知道你有多弱了！”
“她畢竟還太年幼了，被蠱惑也是情理之中！”
“你小子屢次不改，甚至懷有不軌之心接近玥殿下，企圖奪走一切，要不是老朽能夠回來接應殿下，你小子可就要做出更加不恥之事了！”
“今日老朽就要為玥殿下的未來鏟除碎石，要怪就怪你自己執迷不悟要破壞她的未來！”
“今日讓你看看何為強者，何為力量！”
“冰焰！”
在皓三身前，黑袍老人的嘴內噴吐出冰藍色的火焰，瞬間淹沒了皓三的身體，他沒並沒發出淒慘的聲音，在這片冰世界中，寒意早就將他的知覺都凍住了，他咧嘴一笑，雙唇微微顫抖，他望向前方的身影，說出了一句話。
“玥兒，對不起，我不能在保護你了！”他閉上了雙目，身體被冰藍色火焰漸漸焚化。
“老朽要讓你無法超生！”旋即黑袍老人一手伸出抓住了一道幽藍色的小小人體，隨後另一隻手隔空一劃，出現了虛空。
“為你的褻瀆付出代價吧！”話音一落，大手掌重重一甩，那幽藍色小小人體軟弱無力地被丟進了虛空之中。
“散！”
黑袍老人散化了冰界，又回到了原本的大千世界中，黑夜繼續籠罩天地。
但是有一人徹底地消失在了這片世界中，皓三到離開之際都無法做到保護她這個簡單的責任，為了她他可以犧牲一切，但是沒想到，這犧牲來得這麽快，他不甘心呀，還沒有徹底表達內心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他本以為對方不會這麽決絕，但是他錯算了一步，瀟萬神的隕落讓黑袍老人堅定了一個信念，凡事阻止他的人都會被鏟除掉，皓三在瀟玥心中已經紮根了，就算將她送回聖地也不能徹底打消這一份感情，所以他做了一個決絕的決定，除掉皓三的存在，這樣才能讓瀟玥成長起來。
“老朽早已決定好了一切，就算你今日不來，為了不讓玥殿下分心，來日也要抹除掉你，隻是這一天來得快了而已！”
“為了瀟萬神大人的夙願，老朽願付出一切，不管有何阻礙，定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