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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為人之本

  瑤之儀展開信紙,信紙上寫著八個大字:木已成才,君何眷之?

  無頭無尾,也沒有署名。瑤之儀卻非常的害怕,至少,寒武能從瑤之儀的臉上看出他的恐懼和擔心。


  不過,瑤之儀畢竟是個儒士,心裏雖然驚慌,但臉上還是要保持平靜。


  “這位先生,能告訴我是誰給你的信嗎?”瑤之儀問。


  “老酒鬼。”沒等寒武回答,賴皮五硬生生的先回答了。


  如果換做是平常,當然,我所說的平常,是說瑤之儀的心裏不怎麽波動的時候,他是能聽出賴皮五語氣重的不悅。當然,他也能想到賴皮五為什麽不悅。賴皮五也是要讓瑤之儀知道自己的不悅。隻是,現在,瑤之儀的整個心思都放在信紙的那幾個字上了。在外人看來,那幾個人子稀鬆平常,可對於瑤之儀來說,或許,這幾個字可以決定他瑤府的命運。


  所以,瑤之儀並未覺察到賴皮五生硬的語氣中所反饋出的憤怒。


  賴皮五的憤怒不無道理。他們走了半個多月的路了,現在,來到了瑤府,作為瑤府的主人,至少要把他們請到家裏,好酒好菜的招待一番。


  不過,盡管賴皮五很不悅,但瑤之儀卻依然沒有要請他們到家裏的意思。


  “老酒鬼?我並不認識老酒鬼。”瑤之儀說。


  “你不認識他就對了。”賴皮五說,“我們也不想認識他,我告訴你,他就是一個惡魔。”


  寒武在一旁使勁的等了賴皮五一眼,賴皮五忙閉嘴,退到寒武身後。寒武向前一步,說:“信我已經帶到了,先生若是沒什麽事情,我可要走了。”


  瑤之儀看看自己手裏的信,思索了片刻,他把信交給了寒武,說:“這封信我不能收,水讓你帶來的,你在給他稍過去吧。”


  寒武看著瑤之儀,不解的問:“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了。”瑤之儀說,“我意思是我從來就沒有看到過這封信,也不知道有這封信。咱們呢,也是沒有見過麵。”


  瑤之儀把信交給寒武,轉身回去了。琴生也跟著瑤之儀進了瑤府,並且,瑤之儀囑咐琴生關上了瑤府的大門。


  寒武愣了。


  賴皮五卻怒了。


  “老大,他什麽意思啊?”賴皮五用手指著瑤府的沉重大門,說,“就這麽回去了。他是在耍咱們嗎?老大,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找他理論理論。”


  寒武沒有搭理賴皮五,他看著手裏的信。自語道:“這信裏寫的什麽啊?怎麽會讓他這麽生氣啊?”


  “要不咱們把信打開,看看唄。”賴皮五說。


  “你認識字嗎?”寒武問。


  賴皮五搖搖頭。


  “你不認識字,我就是把信打開,又能怎麽樣?”寒武問。


  “我就是隨便說說。”賴皮五說,“可是,老大,現在咱們的信算是送到沒送到啊?”


  寒武又看了眼手中的信,說:“咱們回去,把信交給老酒鬼,然後,咱們把今日若見到的情況告訴他,就沒有咱們的責任了。”


  寒武當機立斷,帶著賴皮五連夜趕路,又是半個多月,兩個人返回了揚州城。


  到了揚州城後,寒武又發現一個問題,如何才能找到老酒鬼啊?


  就在寒武為難的時候,賴皮五倒是想到了一個方法。他們兩個在揚州城張貼尋人啟事。由於他兩個都不會寫字,便用畫像表示。


  寒武畫了一個酒壇子,一個老人倚靠著酒壇子。在老人麵前,有一條路,路的盡頭是一個破廟。


  畫完後,寒武讓賴皮五比著畫了一天,他又把揚州城的乞丐小混混召集起來,一個夜晚,揚州城的大街小巷都貼滿了他的畫。


  當天傍晚,老酒鬼就出現在寒武的破廟門口。


  “你小子,這次倒是很有創意啊。”老酒鬼拎著酒葫蘆,醉醺醺的說。


  “我不用這個方法能找到你嗎?”寒武說。


  “也是啊。”老酒鬼說,“隻有我能找到別人,別人怎麽可能找到我啊。我讓你做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我正跟你說這件事情呢。”寒武把從身上拿出信,遞給老酒鬼。


  “怎麽?你沒有找到人?”老酒鬼問。


  “找到人了。他看了,不過,他沒有接受。”寒武說。


  "沒有接受?什麽意思?你把你們見麵時的情況詳細的告訴我。"老酒鬼說。


  寒武稍稍的思索片刻,便把他和瑤之儀見麵時,瑤之儀的種種舉動和所說的話告訴了老酒鬼。為了盡可能的詳細,寒武甚至連瑤之儀的麵部表情都說。


  “整個事情就是這麽一個情況。我既不知道你的書信裏寫了什麽,我當然也不知道瑤之儀為什麽會拒絕接受。他隻是讓我告訴你,他什麽都沒有看到,什麽也都沒有收到。”寒武說。


  “他讓你告訴我?難道,他知道我了?”老酒鬼問。


  “不知道。他說的你並不隻是指你,他是說給他送信的人。”寒武說,“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完成了。現在,咱們之間沒有關係了吧?”


  “不行。你還得替我做一件事情。”老酒鬼說。


  “哎,我說,你這麽大年齡的人了。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寒武說。


  老酒鬼衝寒武笑了笑,說:“我就說話不算話了,你能把我怎麽樣啊?有本事,你去江湖上糟踐我啊?反正我隻是一個酒鬼,我不在乎那些虛名。”


  “你……”


  寒武用手指著老酒鬼,氣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當老酒鬼不要嗎麵子後,寒武還真的就拿老酒鬼沒有任何的辦法了。他既打不過老酒鬼,也不敢罵老酒鬼。他唯一所期望的就是老酒鬼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可是,現在寒武的這一點期望也落空了。


  “你別用這種眼光看著我。”老酒鬼說,“我是說過,讓你做了這件事情就恢複你的自由之身。可是,你這件事情沒有做好。所以,你不能恢複自由了。話說回來,這是你的過錯,你不能怨我啊。”


  “好,好。”寒武怒急反笑,說,“我說不過,我也打不過,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你是我的老祖宗。老祖宗,你說做什麽吧,我照做就是了。”


  “你再去江西一趟。”老酒鬼說。


  “怎麽?還要我送信嗎?”寒武問。


  “這次不讓你送信了。你給我帶一句話就行了。”老酒鬼說,“你見到瑤之儀,你告訴他,木已成舟,別無選擇。”


  “完了?”寒武問。


  “完了。”老酒鬼說。


  “我就納悶了。你怎麽不去見他啊?”寒武問。


  “你這個問題有點多餘啊。”老酒鬼說,“我若是能見他,我還用在這裏央求你嗎?”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不能見他嗎?”寒武問。


  老酒鬼看著寒武,寒武也看了老酒鬼一眼,他看到老酒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寒武身上的汗毛立刻豎立起來了。上次,老酒鬼折磨他的時候就是這種表情。


  “好了,好了。就當我沒問。”寒武說,“我什麽時候動身?”


  “現在就動身。”老酒鬼說,“時間緊急,我怕你晚了就見不到他了。”


  次日一早,寒武和賴皮五就動身了。雖然老酒鬼告訴寒武要快點趕回去,可寒武並沒有把老酒鬼的話當回事。他一路上遊山玩水,這一次,他從揚州趕到廬州時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剛進廬州,寒武就遇到琴生了。


  如果不是琴生喊住了寒武。寒武是認不出琴生。因為當時琴生已經滿身是血,奄奄一息了。


  雖然寒武和琴生並未有交往,當然也就談不上情感了。可是,寒武看到琴生快要死了,心裏還是很不忍。


  “你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寒武說。


  “寒,喊大哥。我快不行了。”琴生一手拉著寒武,虛弱的說。


  “別,你別叫我寒大哥,你還是喊我寒武吧。”寒武說,“你先別說話,我給你找大夫去。”


  “你不要走。”琴生拉著寒武的手並沒有鬆開,他大口喘著氣,好一塊,稍稍平複,琴生接著說,“寒大哥,你快去找我家公子,就說,就說家裏出事了。”


  琴生剛說完,拉著寒武的手鬆開了。寒武知道,琴生死了。賴皮五看著寒武問:“大哥,怎麽辦啊?咱們還要不要去瑤府?”


  “我覺得,瑤府已經出事了。咱們現在去瑤府,或許,那些壞人就在瑤府等著咱們呢。”寒武分析說,“所以,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去了。”


  “咱們回揚州嗎?”賴皮五問。


  “回什麽揚州啊?”寒武瞪了賴皮五一眼,說,“你沒聽琴生說啊,他要咱們去找瑤光。”


  “咱們去嗎?”賴皮五問。


  “去,當然要去了。”寒武說,“我已經答應了琴生,不能食言。”


  “可是,你以前也答應過我好多事情啊。你不是也都食言了?”賴皮五說。


  “你死了嗎?你要是死了,我答應你的話就得兌現。”寒武說,“我寒武可以騙男人,騙女人,騙小孩,騙老人。但是,我不能騙死人。人死為大,琴生死了,我答應琴生的話就得實現。走吧,咱們去找瑤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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