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裝模作樣
“賴皮五,你看那個房間好啊。你選擇一個。”寒武說。
“老大,你那裏知道那個房間好啊。你讓我選擇,我就……”
賴皮五看到三個房間,隻有“雅”字的房間書法比較多,他指著“雅”字房間,說,“我們就選擇這一間了。”
“大爺好眼光啊。”老板拍馬屁說,“這是一間‘雅’字房間。我一看大爺就是一個雅人。”
老板推開房門,一股香氣迎麵撲來。寒武一下子還不太適應,打了一個噴嚏。倒是賴皮五,進了房間,大口的吸著香氣。
“兩位,你們先坐著,我去交夥計給你們拿菜單。你們好點菜。”老板說。
“不用點菜了。”寒武又拿出袋子,從裏麵拿出二十兩銀子,丟給老板,說,“你就把你們這裏最好的菜給我弄一桌。先給你這些銀子,不夠等一會我再補給你。”
“好咧。兩位大爺稍等,酒菜馬上就來。”
老板退出房間,並隨手把房門關上。賴皮五見桌子上有一壺水,他拎起水壺,喝了一口,隨即吐了出來。
“這麽什麽水啊。這麽苦,不好喝,不好喝。”賴皮五說。
“這是上好的茶葉水。”寒武說,“你這張嘴,天生的隻能和白開水,這麽好的水,你這嘴禁受不起。”
“隻要有大魚大肉,我才不在乎喝什麽水呢。”賴皮五說,“老大,我做夢都沒想到這輩子竟然有人喊我大爺。”
“沒想到吧?”
“沒想到。老大,你掐我一下,我看看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啊?”
寒武踢了賴皮五一腳,賴皮五一屁股蹲在地上。賴皮五爬起來,一手捂著屁股,說:“老大,你踢我幹嘛?”
“你不是讓我打你嗎?”寒武說。
“可是,我也沒讓你踢我啊。”賴皮五一臉委屈的說。
兩人正說著話,有人敲門。賴皮五正要過去開門,寒武叫住了賴皮五。
“你給我坐下。”寒武指著自己旁邊的一個空位置說,“現在,咱們是他們這裏的貴客。他們得好好的服侍咱們。”
賴皮五用巴掌拍了下自己的腦門,說:“我差點把自己的身份給忘了。”
賴皮五裝模作樣的坐在凳子上,他清了清嗓子,說:“進來吧。”
門開了,四個夥計端著四個盤子進來。盤子裏都是上等的好菜。四個人把菜擺放在桌子上,剛推下去,又進來兩個人,抬著一壇子酒。
等酒菜上齊了。寒武叫住一個夥計說:“你去把你們老板給我叫過來。”
“客觀,你有事吩咐我去做也是一樣。”夥計說。
“不一樣。你快去把你老板叫過來。”寒武臉一沉,怒道。
夥計見寒武生氣了,忙轉身跑去喊老板了。很快,老板就來了。他一進房間,臉上立刻掛上了笑容。
“兩位大爺,飯菜還可口嗎?”老板問。
“我叫你來不是說飯菜的事情。”寒武說,“剛才,有一個叫什麽生的夥計,你把他給我喊過來。”
老板想了想,說:“這位大爺,你說那個人可是琴生?”
“對,對。就是琴生。”賴皮五說。
“兩位認識琴生?”老板問。
“不認識,我們那裏認識他啊。”賴皮五說。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琴生這小子得罪兩位,兩位是不是要我把他叫過來,懲罰他啊?”老板自作聰明的說。
“你先把他給我叫過來。”寒武說。
“兩位稍等。我這就去把他叫來。”
老板轉身離開,約莫半柱香,老板拎著琴生過來。琴生像一個沒了魂魄之人,任由老板擺弄。
老板拎著琴生到了寒武跟前。他鬆開琴生。琴生耷拉著頭站著。
“跪下。”老板大聲說。
由於老板的話太過突然,不僅琴生沒有防備,寒武和賴皮五也沒有防備。賴皮五本是夾著一塊豬肉,正要往嘴裏塞,老板一聲跪下,嚇得賴皮五手一哆嗦,筷子裏的肉掉在地上。而寒武則是端著酒杯,正要喝酒,老板一咋呼,寒武手裏的酒也灑在地上了。
“怎麽?你吃錯藥拉?”寒武問。
“大爺,你不要攔我。這小子得罪你們就是犯了大錯。我今日要是不懲罰他,就是對你們兩位的不尊敬。”老板說這話,踢了琴生一腳,又接著說,“我讓你跪下你沒聽到嗎?”
琴生看了老板一眼,緩緩的跪下。寒武站起身,看著老板,說:“老板,我覺得你搞錯了吧。”
“沒有啊。兩位不是要我把琴生帶來嗎?這小子就是琴生啊。”老板說。
“我的話不是這個意思。”寒武說,“我覺得,你不應該讓琴生跪下。要跪也是你下跪。”
“我?”老板用手指指著自己,尷尬的笑了笑,說,“大爺,你這是和我說笑吧。”
“我沒有和你說笑。”寒武說,“剛才,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
“剛才我說了好多話。我還真不記得我說了那一句了。大爺,你給我一個提示,我好好的想想。”老板說。
“好,我給你一個提示。”寒武說,“你說,如果我能拿出五兩銀子,在你這裏吃一頓,你就服了我們,這話是不是你說的啊?”
“是我說的,是我說的。”老板連聲說,“剛才,我有眼無珠,不認識兩位大爺。現在,我知道兩位大爺了。我心服口服了。”
“就嘴上說說啊?”寒武說。
老板看著寒武,他忽然意識到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當然,當他意識到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時候,事情已經變得不簡單了。
到底老板也是一個老江湖了。他雖然知道寒武是有意找茬,但他也不慌亂。雖然她心裏已經對寒武親娘祖奶奶的罵開了,可他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我天資愚鈍,不解大爺的意思。還請大爺明示,我怎麽做,才能讓大爺消氣?”老板說。
“我剛才已經說了。”寒武說。
“大爺你說了嗎?我怎麽不知道啊?”老板問。
“我大哥讓你跪下,你不知道嗎?”賴皮五說。
老板看著寒武。他想從寒武的眼神或者是麵部表情中給他一個暗示,告訴他賴皮五的話不是真的。隻是,老板失望了。寒武從始至終都是麵帶微笑的望著他。可是,在老板看來,寒武的微笑卻是冷風中的冰刀,深深的刺進的他的心。他所受傷的,不隻是他的心靈,還有他的尊嚴。
或許,尊嚴這個詞用在老板身上有些搞笑。根據老板之前的行為,我們基本上可以斷定他是一個毫無原則,見利忘義之人。可是,話又說回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即使在卑鄙無恥之人,也會有自己所不能觸碰的底線。
作為酒館的老板,他的底線就是不能向人磕頭。其實,他的這個底線很好理解。再怎麽說,他也是“無憂酒館”的老板。來這裏吃飯的人,除了覺得這裏的環境好,食材好,還覺得在他這裏吃飯是一件很有麵子的事情。
若是作為酒館的老板向人磕頭了。丟人跌份的不隻是他自己,更是“無憂酒館”的聲譽。做生意,都是靠聲譽起家。如果沒了聲譽,自然也就沒有了客源。
寒武之所以會提出這個要求,也是知道對於這個要求,酒館的老板是打死後不可能答應。在此之前,寒武見過酒館老板因為別人要他磕頭,他差點同那個人同歸於盡。
所以,當酒館老板麵部露出憤怒而又倔強的表情時,寒武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盤算是打響了。
“大爺,我承認我之前慢待你們了。我在這裏給你賠不是。”酒館老板又向寒武深深的鞠了一躬,說,“可是,大爺,你也犯不著讓我給你磕頭,不是?老話說得好,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就大人大量,饒我這一次,行嗎?”
寒武摸著嘴巴,若有所思的說:“現在你知道被人為難的痛苦了吧?”
“知道,知道。大爺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為難任何人了。”酒館老板說。
“好吧。如果你真的不想磕頭,那你就答應我另外一件事情吧。你隻要能把這件事情做了,我就不讓你磕頭了。如何?”寒武問。
“大爺快說。隻要是我能夠做到,我馬上去做。”酒館老板。
“這件事情對你來說很簡單。應該是說舉手之勞了。”寒武說。
“大爺就直說吧,要我做什麽?”酒肆老板問。
寒武用手指著琴生說:“我現在要把這個人帶走,你沒有意見吧?”
老板以為寒武會提出多麽困難的要求,沒想到寒武的要求竟然是把琴生帶走。雖然琴生偷吃了他幾個饅頭,他說是要琴生在這裏給他刷半年的碗才能離開。可是相比於讓他磕頭,寒武把琴生帶走,對於他來說,可謂是沒有絲毫的影響。
“喂,我大哥問你話呢。你快點說話啊。”賴皮五在一旁催促說。
“啊,沒意見,沒有意見。”酒肆老板連聲說,“大爺要把他帶走,現在就可以帶走。琴生,你現在自由了,可以跟著這兩個大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