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懺悔
木仁昭帶著柳依依走了。瑤光心裏有些悵然的失落。不過還好，瑤光並未迷失自己。這段時間，經曆了太多次的分分合合，瑤光已經能夠把控已經的情緒了。
並且，瑤光已經早就做好了舍棄柳依依的思想準備。愛一個人就是讓她幸福。有時候，放手也是愛的一種，這是瑤光自己說過的話，他並不否認。
“走吧，丫頭，”瑤光拍拍風鈴兒的肩膀，說。
風鈴兒抬頭看了瑤光一眼，她看到瑤光一臉的輕鬆。
“小瑤子，你不……”
風鈴兒本想問瑤光不傷心嗎？不過，話說了一半，她就後悔了。瑤光好不容易放下，自己又何必在有意提醒啊。
“咱們去哪裏啊？”風鈴兒問。
“我要去見一個人。”瑤光說，“我犯了錯誤，我得祈求她的原諒。”
“咱們能吃的飯再去嗎？”風鈴兒問，“我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瑤光點點頭。風鈴兒一桌子的飯菜，自己狼吞虎咽。瑤光卻沒有食欲。他在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情懺悔。當然，他更是擔心張老太知道是他殺了張老頭，能不能原諒他啊？
風鈴兒本來吃的津津有味，她見瑤光不怎麽吃，自己也不好意思吃了。
兩個人胡亂吃完飯，瑤光帶來風鈴兒去張老太的住處。
風鈴兒見瑤光領著自己來到一個偏僻而又破亂的院落，很不解的問:“小瑤子，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啊？”
“丫頭，你還記得我之前對你說過我犯錯誤了？”
風鈴兒想了想，說:“你好像是說了。不過，當時咱們忙著救你師姐，我也沒在意你說什麽？小瑤子，你到底犯什麽錯誤了？”
“我殺人了。”瑤光說。
“什麽？”風鈴兒睜大了眼睛，她認識瑤光這個月來，瑤光從來沒有踩死過一個螞蟻，現在，瑤光竟然說他殺人了。風鈴兒當然不相信了。
“小瑤子，你別嚇我啊。風鈴兒說。
“我沒有開玩笑。我確實殺人了。”瑤光說，“我不但殺人了，我還殺了一個手無寸鐵的老人。這就是我帶你來這裏的原因。”
瑤光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風鈴兒。風鈴兒聽了後，臉色沒有任何表情。她不知道自己該有怎樣的表情？她知道，張老頭不該死，可是，她同時也知道，瑤光不想殺人。事情之所以會發生，隻能歸結為意外。可是，一條人命，並不是意外所能化解掉。
所以，作為瑤光的朋友，風鈴兒似乎應該勸慰瑤光放開心，殺一個人沒什麽，作為江湖人，誰都要殺人的。可是，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人，風鈴兒覺得自己不應該說這樣的話。
瑤光看著風鈴兒。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風鈴兒給他怎樣的答複？或許，他心裏也沒有答案，這也是他為什麽站在門口，卻遲遲不肯進去的原因了。
“丫頭，我已經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等一會，不管張老太怎麽罵我，怎麽處罰我，哪怕她要我自殺為張老伯抵命，我也認了。”瑤光說。
“我知道了。”風鈴兒說，“是不是想說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不能阻攔。我跟你來，唯一可做的事情就是你死了以後，我幫你把屍體埋了？”
“你明白就好。咱們進去吧。”
瑤光走在前麵，兩人進了院子，院子並不大，當時，瑤光並沒有發現，院子的西麵有一個草房，瑤光上次把張老頭的屍體藏在草房裏了，他覺得，自己首先要做事情就是讓張老頭入土為安。
瑤光來到草房，推開草房的門，裏麵一股惡臭味。風鈴兒在瑤光後麵，被惡臭味熏到了，她後退幾步，遠遠的看著。瑤光捏著鼻子，小心的進了草房。靠近牆角，有一堆雜草，瑤光記得自己是把張老頭的屍體用雜草蓋住了。可是，瑤光這次扒開雜草後，卻沒有了屍體。
“是誰把屍體弄走了？”瑤光尋思。
他知道不會是張老太，因為張老太已經癱瘓了。難道他們在這裏還有親人？如果真有親人，那個人看到張老頭無緣無故的死在這裏，一定會報案。說不定官府現在正全力抓捕自己呢。
“小瑤子，你在裏麵幹什麽啊？”風鈴兒問。
“沒什麽。”瑤光走出草房說，“上次，我把張老伯的屍體藏在這裏了，怎麽沒有了？”
“或許是有人把張老伯的屍體給搬走了。”風鈴兒說。
“以前，我聽師姐說，張老伯和張老太不是本地人。他們無兒無女，在這裏沒有親人。會是誰把張老伯的屍體搬走啊？”
“你都不知道，我當然也不知道了。”風鈴兒說，“不過，不管怎麽說，張老伯的屍體不見了，對咱們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咱們不用處理張老伯的屍體了。你說是不是啊？”
瑤光沒有回答風鈴兒的話。他又徑直來到堂屋。堂屋的大床上，空空如也。張老太也不知去向了。
“怎麽會這樣啊？”瑤光喃喃的說，“張老太還有病纏身，不能下床。她一個孤老太婆，又能去哪裏啊？都怪我，我當時真的是太衝動了。我雖然殺了一個人，可是，我卻犯了兩條人命。我本來是要想張老太請罪，可是，他們不在了，我的罪孽也就永遠無法化解了。”
“你殺死張老伯是不對。可是，你本意並非如此啊。”風鈴兒說，“無心為惡其惡不罰。你讀過那麽多的聖賢書，自然知道這句話的道理了。”
“可是……”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自己想想啊。當時，你師姐隨時都有性命危險。你也是時間緊急，你要是再晚回來一小會，你師姐就沒有命了。這麽說來，你雖然殺了一個人，可你同時也救了一個人。”
“我不是殺了一個人，我是殺了兩個人。”瑤光說，“張老伯死了，沒人伺候張老太，張老太也必死無疑。我想，現在，她人不見了，一定是死了。”
“我不這麽認為。”風鈴兒說，“你說了，張老太有病，沒有辦法下床。如果張老太死了，她也是死在床上啊。現在，整個房間裏都沒有她的人，就隻有一種情況，張老太被人接走去照顧了。”
“師姐說他們在這裏沒有親戚，誰會把他們接走啊？”
“你師姐的話也不一定準確啊。”風鈴兒說，“你師姐平時和他們又沒有往來，哪裏知道他們的事情。常言道：是人都有三門子親戚，他們咱們會沒有親戚啊。好了，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糟糕。”
“可是，我還放心不下。”
“好吧。要不這樣。我怕陪你到附近找找，或許能找到張老太現在在哪裏了。”風鈴兒說。
瑤光想了想，雖然風鈴兒這個建議所能成功的幾率很小。可是，除了這個辦法，瑤光還真的一時想不起更好的辦法了。
風鈴兒並不認為能找到張老太。因為，風鈴兒認為即使張老太還活著，也不會住在附近了。風鈴兒這麽認為的原因有兩點。一，若是張老太有個親戚住在附近，平日裏一定很張老太有來往。柳依依自然不會不知道，更不會說出張老太一家沒有親戚之類的話。二，如果張老太有親戚住在附近，他們發現張老頭死了，一定會報案。官府定會把這個院子給查封了。現在，她和瑤光能順順當當的進來，並沒有人攔著他們，說明官府並不知道張老頭死亡的事情。
由此兩點，風鈴兒可推出張老太不會住在附近。可是，風鈴兒又建議要瑤光在附近尋找，她是想通過操勞，有事情做的方式來減輕瑤光心中的愧疚和悔恨。
兩個人挨家挨戶的問，一連問了十多家。都沒有張老太的消息。在瑤光準備敲第十一家的大門時，寒武突然出現了。
當然，突然兩個字是從瑤光的觀察點來說。因為瑤光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寒武，當他看到寒武時，自然感到很突然了。可是，作為寒武，他看到瑤光時並不感到突然。他看到瑤光的第一反應是謝天謝地，終於找到瑤光了。
半年前，寒武和瑤光分開後，他帶著賴皮五便回揚州了。畢竟，揚州是他們的地盤。回到揚州後，他又可以耀武揚威，整天吃香的喝辣的了。
回到揚州後的一個月，老酒鬼找到了寒武。見到老酒鬼，寒武就像是老鼠見到了貓。尤其是當老酒鬼問寒武是不是還想嚐試笑穴的味道時，寒武差點暈過去。
“老祖宗，可不是我不聽你的安排。是瑤光死活不要我跟著他。他的脾氣你也是知道，我怕瑤光會想不開，就回來了。”寒武解釋說。
“你不用說了。你小子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了。”老酒鬼說，“你小子還不錯。救了瑤光一命。所以，我這次來並不是要懲罰你。我是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完成這個任務，我就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