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二章怒發衝冠為紅顏
“久聞木公子大名,今日有幸得見,實乃三生有幸。”溫麻子抱拳說道。
“昨天,我沒有殺了你,你不恨我?”木仁昭問。
“我知道木公子本心並不恨我。木公子這麽做是掩人耳目。”溫麻子說,“君子可欺一方而已。”
“你少給我來這一套,我不是讀書人,在我麵前,你不要用讀書人的那一套。我認為,人啊,有時間還是應該多殺個人也比讀書好。”木仁昭說。
“殺人重要,讀書同樣重要。”溫麻子說,“殺人是為了讓人征服別人,讀書也是為了政府別人。單純的殺人,不會有很好的效果,單純的讀書,也不會有很好的效果。所以,如果一個會殺人的人還能多讀幾本書,效果就很好了。”
“我可以把你看成是讀書人嗎?”木仁昭問。
“如果木公子把我當成讀書人,我很榮幸。”溫麻子說,“好久沒有人說我是讀書人了。他們都把我當成了一個陰謀家。可是,我也不想成為他們眼中的陰謀家啊。我也很無奈。”
“你不要誤解我的意思了。”木仁昭說,“我說你是讀書人並不是誇你。我是說,因為你是讀書人,所以你才會笨到一無是處。”
溫麻子一愣,好在是夜晚,木仁昭沒有看出溫麻子的尷尬。
“有些事情,不能隻看表麵現象。換句話說,任何事情,在沒有看到結果之前,千萬不要妄下結論。”溫麻子說,“雖然,我現在的處境有些尷尬,但是,我現在還並未到絕境。”
“冷星豪未對你趕盡殺絕並不是你有本領。而是你的運氣好。”木仁昭說,“我還可以告訴一件讓你高興的事情。冷星豪受傷了,還傷的很重,你現在若是帶著禁軍闖進鏢局,沒人能阻攔你。”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溫麻子問。
“這些難道不是你想知道的嗎?”木仁昭說,“你進入鏢局後,不管你怎麽做,我對你的要求隻有一個,不能傷害到依依。”
木仁昭轉身離開。溫麻子看著木仁昭的背影,他有些拿捏不定,到底該不該相信這個人的話了。
眾人都把目光聚集到木仁昭的身上,他們都在期待木仁昭所說的那個辦法是什麽。
木仁昭來到柳依依跟前,他從柳依依手裏奪過那片梧桐葉。說:“既然依依的病因是曾彪,那麽我們不妨就從病因上找出除病的方法。”
“你就直說,到底怎麽做。”瑤光問。
“往事重演。當著柳依依的麵子,讓曾彪重死一次。”木仁昭說。
“曾彪已經死了,怎麽還能重死?”瑤光問。
“死人當然不能重死了。但是,你可以啊。”木仁昭說。
“你意思讓我假裝曾彪?”
“不是你假裝,是我假裝。”木仁昭邊說著邊哪出一件衣服,給自己裝扮上,然後,他在哪出一縷胡子,給自己粘上,還別說,木仁昭這一裝扮,遠遠的看,還真像曾彪。
木仁昭把曾彪死時的狀況像瑤光說了一遍。然後,風鈴兒扮演柳依依,三個人開始演戲了。
木仁昭手裏拿著一根棍子,氣勢洶洶的盯著風鈴兒。
風鈴兒可憐巴巴的看著木仁昭,哀求說:“師傅,我是依依啊,我是你徒兒,你不要殺我啊?”
“你是我徒兒?我沒有你這樣的徒兒。我告訴你,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收你為徒。你這麽笨,我怎麽能收你為徒啊?”木仁昭說。
“不,你騙我。我知道你騙我。這麽多年,我都記得你對我的好,你教我武功,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
“假的。全部是假的。通通是假的。”
“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騙我啊?”
“我不騙你,你父親能讓我天天待在鏢局裏,好吃好喝的伺候我嗎?現在,鏢局要完蛋了,我已經答應溫麻子了,我要殺了你,殺了鏢局所有的人。”
木仁昭輪起棍子,這時,瑤光從後麵衝過來,他手裏拿著一把劍,對著木仁昭的後背刺去。
“啊!!!!”
柳依依大叫一聲,昏了過去。
“啊,小姐昏迷了。”老魏說。
風鈴兒走到柳依依跟前,摸了摸柳依依的脈搏,說:“沒事。她的脈搏已經恢複正常了。等她醒過來就沒事了。”
忙碌了半個晚上,眾人都疲勞了。
蘇如煙回到自己的房間,木仁昭抱著柳依依回到柳依依的閨房。瑤光把風鈴兒送到自己之前在這裏住過的房間。他自己則守著冷星豪。
夜漸漸深了,鏢局漸漸的恢複了平靜。
隻是,每個人心裏都清楚,這片刻的安靜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一種假想。
三更時分,一個身影出現在鏢局上空。他飛簷走壁,一路直行,到了蘇如煙的房間時,他從房頂跳了下來。
“碰,碰,碰。”
敲門聲不緊不慢,聲音也不敢不低。
蘇如煙正在床上躺著,但她沒有睡。從冷星豪的房間走出來時,她就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空了。
她想起了自己曾有過這種感覺。可是,太過遙遠了,難以回憶。
她躺在床上,想從久遠的回憶中找回失落的心,填補心中的空擋。
“碰,碰,碰!”
敲門聲依舊是不緊不慢。
“誰啊?”
沒人回答。蘇如煙下床了,披了一件衣服,走到門口,打開房門。門口,站著彪形大漢張一刀。
“張鏢頭,你回來了?”蘇如煙很驚訝。因為她聽鏢局的下人說過,張一刀也死了。為了保護柳長眠,和柳長眠死在一起。
“夫人,我回來了。”張一刀說。
“你回來了?柳鏢主呢?”蘇如煙問。
蘇如煙想,既然張一刀沒有死,或許,柳長眠也沒有死。隻是,張一刀的回答瞬間把她心裏剛升起的那一點希望給打破了。
“鏢主死了。”張一刀說。
蘇如煙很驚訝。她並不是驚訝柳長眠死了的這件事情。而是驚訝張一刀告訴她這件事情的態度了和語氣。
或許,按常理,人們都習慣於在訴說悲情時,都是用委婉的語氣了。
“夫人不要難過。鏢主說了,以後,我來照顧夫人。”張一刀說。
“你照顧我?”蘇如煙問。
“是啊。鏢主臨死前這麽安排,我答應了鏢主,我不能言而無信。”張一刀說。
“我現在很好,不需要你照顧。不過,你的好意我還是謝謝了。”蘇如煙說,“張鏢頭,你還不知道吧,三爺他受傷了,你不要去看看三爺嗎?”
“我知道三爺受傷了。”張一刀說,“三爺的傷就是拜我所賜。”
“什麽?你傷了三爺?你為什麽要傷他?”蘇如煙看著張一刀,憤怒的問。
“夫人誤會了。我並不是故意傷他。”張一刀頓了頓說,“其實,我是要殺了他。隻是,後來被他跑了。”
張一刀的話讓蘇如煙不知如何回答。
似乎,張一刀也沒有打算讓蘇如煙回答。張一刀慢慢的朝蘇如煙走去,臉上浮現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蘇如煙看到張一刀的這種神情,立馬大駭。
蘇如煙知道張一刀這種神情代表著什麽,她見過這種神情,所以,她也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麽事情。
蘇如煙一步步的後退,退到牆角處,無路可退了。
“你,你想幹什麽?”蘇如煙問。
“夫人是過來人了?難道不知道我要幹什麽嗎?”張一刀說。
麵對張一刀的步步緊逼,蘇如煙反而不恐懼了。多年前的經驗告訴她,恐懼對於她現在的處境沒有任何的幫助。
“你們男人,都是一丘之貉。”蘇如煙說。
“夫人誤解了,我和他們還不同。”張一刀說。
“如何不同?”蘇如煙冷笑道,“你不就是想得到我嗎?來吧,我就在這裏,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麽樣?”
“我不會把夫人怎麽樣。我說了,我和你說的那些男人還有些不一樣。我是要得到夫人的身子,但我不會硬來。我知道,那樣做很沒有興趣。所以……”
“所以,你想怎樣?”
“那件事情,還是雙方自願比較快樂。所以,我會等你,等你心甘情願的去做。”
“哈哈!!!”蘇如煙冷笑說,“我看你是不是瘋了?”
“或許吧。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後,我就瘋了。不然,我也不會再鏢局裏當牛做馬的為柳長眠做了十多年的事情了。”
“你來鏢局,難道不是感恩嗎?”
“起初是為了感恩。但是,你也知道。江湖中,好多恩情和仇恨都是分不清楚。所以,後來溫麻子的一句話,讓我覺得柳長眠對我沒有恩情了。”張一刀說。
“溫麻子?溫師爺嗎?”
“就是溫師爺。溫師爺曾不止一次的對我說過,為什麽在我身臨危險時,柳長眠會突然出現?如果仔細想想,那件事情如果是柳長眠做的一個局,目的就是要我身臨危險,他在出麵相助。你說說,他對我還有恩情嗎?”
“如實的說,如果不是看到你,我早就離開鏢局了。”張一刀說,“現在,你明白我的心了嗎?”
“我明白你心,你難道不明白我的心?你讓我順從你,我覺得你簡直是白日做夢。”蘇如煙說,“現在,你可以殺了我。你也可以強迫。但是,你想要我順從你,門都沒有。”
“我有的是時間,我相信,時間會改變一切。”張一刀說,“我在南湖建了一座房子,我要帶你去哪裏過二人世界。”
張一刀伸手點了蘇如煙的穴道,他一手抱起蘇如煙,剛走出門口,遇到了冷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