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迷霧重重
沒走幾步,瑤光忽然聽到身後一聲慘叫,他轉過身,看到冷星豪躺在地上。
“冷叔,冷叔。”瑤光跑過去,正要伸手碰冷星豪。
“不要動他。”風鈴兒在瑤光身後大聲喊。
“丫頭,你快看看,冷叔他這是怎麽了?”瑤光說。
風鈴兒蹲下,用手翻開冷星豪的眼皮,看了看,說:“他現在體內真氣不足,經脈紊亂,昏迷過去了。”
風鈴兒從身上拿出一個藥丸,她讓瑤光掰開冷星豪的嘴巴,把藥丸塞進冷星豪的嘴裏。
“丫頭,你給冷叔吃的什麽藥?管用嗎?”瑤光問。
“我給他吃的是‘穩心顆粒’,我隻是先穩住他體內的經脈,這種藥的藥效隻是暫時能保住他的性命。”風鈴兒說。
這時,老魏過來了。他看到地上躺著的冷星豪,大吃一驚,忙跑過去,著急的問:“瑤公子,三爺這是怎麽了?”
“此事說來話長。你先把冷叔抱進去。”瑤光說。
老魏招呼兩個鏢師出來,把冷星豪抬進他的臥室。
冷星豪生死不明,瑤光自然是不能離開了。在當前的鏢局中,能做的了主的人除了冷星豪就是蘇如煙了。雖然蘇如煙是個女子,並且平日也沒有過問過鏢局的事情。可是,現在冷星豪昏迷不醒,瑤光認為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給蘇如煙。
瑤光讓風鈴兒在房間裏照顧冷星豪,他去見蘇如煙。
瑤光在鏢局呆過,自然知道蘇如煙的閨房了。他來到房前時,房門關閉,有說話聲從房間裏傳出。
瑤光本不想偷聽裏麵人的談話。可是,當他聽到說話的兩個人是柳依依和蘇如煙時,瑤光改變的主意。他想知道,她們的談話有沒有涉及到他,當然,他內心更真實的願望就是希望蘇如煙能夠說服柳依依,能讓柳依依嫁給他。因為他始終記得,小玲曾經告訴他,蘇如煙對他的印象很好。
隻是,瑤光並不知道。小玲對他撒了謊。
“離家才幾個月,你瘦了。”蘇如煙說。
“母親。”
柳依依喊了一聲母親,然後又哭起來了。
門外的瑤光聽到柳依依的哭聲,心也跟著悲傷了。瑤光很想衝進去,抱住柳依依,用自己的肩膀去溫暖她瘦弱的心。
“我的孩子,想哭就哭吧。”蘇如煙摸著柳依依的頭,說,“我知道,這些天,你在外麵受了不少的委屈。不然,你也不會哭。娘知道你從小就是一個要強的孩子。可是,娘不想讓你那麽要強,娘知道你是女孩子啊,女孩子生來就是要人保護,要人疼愛,你那麽要強,誰還會疼愛你啊。”
柳依依擦了擦眼淚,說:“娘,我爹他不在了……”
“我都知道了。”蘇如煙起身,走到窗前,窗子沒有打開,但是,能從薄薄的窗紙隱約的看到外麵春光無限,繁花似錦的景象。
柳依依看著蘇如煙,她有些迷糊了。蘇如煙的反應讓她迷糊。她以為,當蘇如煙聽到柳長眠去世的消息時,一定會悲痛不已。甚至於,她認為蘇如煙會昏倒過去。所以,她是思索再三,才決定告訴蘇如煙這件事情。她已經做好了照顧蘇如煙的準備了。
所以,當她看到蘇如煙如此平靜,如此冷靜的樣子時,她迷糊了。
“娘,你沒事吧。”柳依依說。
“沒事。”蘇如煙轉身,看著柳依依。柳依依也看著蘇如煙,蘇如煙的表情的確很平靜,雖然她臉上有淡淡的憂愁,可柳依依知道,那點憂愁不是為了柳長眠,因為在平時,蘇如煙的臉上就有淡淡的憂愁。
“人固有一死,誰也逃不掉。”蘇如煙淡淡的說,“你父親死的早,或許還是他的福分呢。”
“娘,你說什麽呢?我聽不懂。”柳依依說。
“這次怎麽就你自己回來了?瑤公子沒跟你在一起嗎?”蘇如煙問。
瑤光聽到蘇如煙提及他的名字,身子一顫抖,碰到了房門。
瑤光隨即敲了房門。
“誰啊?”柳依依問。
“是我,師姐。”瑤光說。
柳依依打開房門。看著瑤光,問:“師弟,你怎麽來這裏了?”
“我有事情告訴夫人。”瑤光說。
“什麽事情?”柳依依問。
“冷叔受傷了,昏迷過去了。”瑤光說。
“你說什麽?我冷三叔受傷了?”柳依依問。
蘇如煙已經來到柳依依身後,她也聽到瑤光說的話。她的反應比柳依依還要過激。
“冷三爺受傷了?嚴重嗎?請大夫了嗎?”蘇如煙著急的問。
柳依依扭頭看著蘇如煙。蘇如煙這才覺察到自己的反應過激了。她立刻又恢複了往日那種與世無爭,懶懶散散的狀態。
“娘,冷三叔受傷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啊?”柳依依問。
“他受傷我為什麽要去?我沒必要去。你去看看吧。”蘇如煙說。
兩人出了房間,蘇如煙隨即就把房門關上了。柳依依站在門口,心裏思緒萬千,可是,她具體在想什麽,在憂慮,又或者是在痛恨什麽,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隻是覺得心裏有一個東西,堵得慌。柳依依想嘔吐,張開嘴,可並沒有吐出來。
“師姐,你沒事吧。”瑤光問。
柳依依用手扶著門框,緩了緩,說:“我沒事。師弟,謝謝你。”
這時,老魏跑過來了。氣喘籲籲的說:“小姐,你快起看看吧。曾師傅他瘋了?”
“我師父怎麽瘋了?”柳依依說,“師弟,你跟我去嗎?”
瑤光想到自己拒絕拜曾彪為師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去了會很尷尬。於是,瑤光想了想,說:“我就不去了。我看看冷叔的傷情怎麽樣了?”
看著瑤光走了,柳依依跟著老魏去了曾彪的房間。還沒到門口,柳依依就聽到了曾彪的聲音。
“你們都看不起我,你們都要殺我。來啊,來吧,我不怕你們。”
木仁昭在房間裏,他見柳依依來了,忙走到門口迎接。
“我師父怎麽就瘋了?”柳依依問。
“我也不清楚。”木仁昭說,“剛才,你師父的情緒還很穩定。知道老魏給他上了止血藥後,他就發作了。一直嚷著要殺人。”
“殺人?殺,殺。你們都該殺?柳長眠也該殺。”曾彪忽然從床上跳起來,卷縮在在床的一個角落,一臉的驚恐。
“師傅,是我,我是柳依依。”柳依依伸出手,說,“師傅,沒人殺你。”
曾彪驚恐的看著柳依依,雙手抱著頭,恐懼道:“你是菱花,你是菱花。我沒有殺你,我沒有殺你。”
“菱花?菱花是誰?”木仁昭問。
“我也不知道。”柳依依說,“以前,我根本沒有聽師傅說過這個名字。”
“或許是他曾經的一個老情人吧。”木仁昭說,“曾師傅,你要害怕,你仔細看看,她是你徒弟。她不是傷害你的。”
曾彪緩緩的抬起頭,仔細的看著柳依依。
“你不是菱花啊?”曾彪說。
“我不是菱花,我是你徒弟啊。師傅,你忘了,我是徒弟。”柳依依說。
“徒弟?我徒弟?”忽然,曾彪又發作了,他大聲的說,“我沒有徒弟,我打不過他,他不是我徒弟,我不收徒弟了。不收徒弟了。”
“怎麽辦啊?”柳依依問。
“雖然給他敷了止血的藥。但他老是這樣不肯老老實實的躺著,傷口還會再次流血。到那時候,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你又什麽辦法?”柳依依看著木仁昭。
木仁昭想了想,說:“為今之計,隻有把他給打昏了。”
“我下不了手。”柳依依說。
“讓我來吧。”木仁昭看到門後麵有一個擋門棍,他拿來擋門棍,慢慢的走到床前。曾彪正雙手抱頭,蹲在牆角,一動不動。
就在木仁昭的棍子慢慢往下落的時候,曾彪忽然站起來了。木仁昭大駭。趁此時機,曾彪躲過木仁昭手中的木棒,迅速的從床上跳下來,徑直衝到柳依依跟前。
“壞女人,你是一個壞女人。我要殺了你。”
曾彪舉起手中的木棒,朝柳依依的天靈砸去。
柳依依也被曾彪突然的行動給嚇懵了。以至於當曾彪掄起棍子要砸她的時候,他竟然不知道躲閃了。
柳依依懵了,但木仁昭並沒有懵。
木仁昭清楚的看到曾彪這一棍子下去,一定能把柳依依給打死。於是,他搶在曾彪的棍子落下之前,從身上拔出佩劍,從曾彪的後背刺去。
長劍穿過曾彪的心髒,曾彪的手停在半空。然後,曾彪低下頭,手中的棍子掉在地上。柳依依忙從曾彪麵前躲開。
曾彪用僅剩的一隻手摸了摸穿過他心髒的劍,劍上還有血。他用手指沾了一點血,然後放進嘴裏。
房間裏,柳依依等三人都看呆了。他們不知道曾彪要幹什麽,更不知道曾彪為什麽要這麽做。當然,曾彪也沒有給他們解釋。
曾彪臨死前,隻是衝柳依依笑了笑,然後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死了,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