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同誌
瑤光腦子也會轉彎了。他之所以告訴彌頭陀是方子蠻讓他過來。其用意是想挑撥彌頭陀和方子蠻的關係,最好他們兩個人能血拚,打個兩敗俱傷,瑤光才高興呢。
當然,如實的說,瑤光也沒有騙彌頭陀。雖說不是方子蠻讓瑤光過來。卻是方子蠻解開了瑤光的穴道。瑤光偷跑出來。
彌頭陀的一番話並沒有讓方子蠻幡然醒悟。他回到自己房間,便開始逗瑤光。
每個人天生都有不同的興趣和愛好。方子蠻唯一的愛好就是逗男人。尤其是那些年輕漂亮的公子哥。用現代人的話說,方子蠻是一個同戀患者。
方子蠻解開瑤光的穴道,瑤光從床上爬起來。隨即,瑤光就要奪門而跑。
方子蠻自然就輕易的抓住瑤光了。
“瑤公子,在我麵前你就別浪費體力了。”方子蠻說,“我已經讓下人去安排酒菜了。你要是把我伺候好了。我就放了你和風鈴兒。”
方子蠻躺在床上,手指蓮花,說話的語氣也是幾近嫵媚。
“方子蠻,我求求你,你還是殺了我吧。”瑤光徹底的瘋狂了。
“我知道你不怕死。因為你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方子蠻從床上坐起來,慢聲細語的說,“當我聽到老大把你從懸崖上丟下去時,我還感傷了一小會。瑤公子,我這個人輕易是不動感情。可是,我對你動情了。你能明白我的心嗎?”
“咱們兩個男人怎麽可能在一起啊?”瑤光說。
“怎麽不可能?誰規定了男人就不能在一起?女人有什麽好啊,朝三暮四,水性楊花。每個月還有肮髒的東西流出。哪像咱們男人,潔白幹淨。”方子蠻起身,慢慢的走到瑤光跟前,他伸手在瑤光的胸脯上摸了一把。
瑤光忙閃身躲開。方子蠻並不以為意。
“瑤公子,你知道我喜歡你那一點嗎?我喜歡你身上的那股書生氣。那是多麽的高貴,多麽的純潔啊。它就像三月的太陽,給人一種暖洋洋的味道。”
方子蠻閉上眼睛,抬著頭,他在尋味陽光的味道。他臉上蕩漾著幸福和快樂,仿佛,他已經聞到了暖暖的味道。
瑤光看著方子蠻,他忽然的就覺得方子蠻這個人很可憐了。瑤光也不知道他心裏怎麽會有這種不靠譜的想法。可他的確就覺得方子蠻很可憐。在他異端的行為掩飾下,是他那顆脆弱而又孤獨的心。
瑤光可以確定,方子蠻是孤獨的。
“如果,你覺得孤獨了。你可以那本書,讓自己沉浸其中,這樣,你就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自己,也忘記了孤獨。”瑤光說。
“你說什麽?”方子蠻睜開眼睛,看著瑤光,說,“我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很孤獨。”瑤光說。
“哈哈!你說我孤獨?我會孤獨?”方子蠻大聲說,“每天都有那麽多的人服侍我。我每天都那麽的逍遙自在,我會孤獨?”
“我說的是你的心。而你說的這些都是外在的物質。”瑤光說,“因為你孤獨,或許因為你曾經受過傷,我說的是你的心受過傷。你就把傷口隱藏起來,不敢碰,也不願意碰。這麽多年了,你以為傷口已經好了,其實不然,傷口還在流血,隻是,你選擇刻意回避。”
瑤光的話讓方子蠻心裏“咯噔”一下。
他的心開始痛了。
他好久沒有心痛過了。至少說,從他八歲以後,他就不在讓自己心痛了。
八歲的生日那一天,他失去了母親。
九歲,他母親的祭日那一天,他父親帶來了一個新的女人。這個女人很好看。這是,他他看到女人第一眼的感受。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個女人是他的繼母。和所有繼母一樣,都會孩子不好。但他這個繼母除了對他不好,還背叛他父親。
那是一個月色朦朧的夜晚。他聽到繼母房間的動靜。耐不住好奇,他就過去,趴在窗子下麵,小小的腦袋透過窗紙上的一個小洞,他看到隔壁的老王趴在他繼母身上。雖然他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但他知道醜陋,也知道廉恥和背叛。
在他父親回來後,他告訴了他父親。父親並沒有相信他的話。反倒是他的繼母知道他告狀後,更加對他惡毒了。甚至於,他的繼母還公然在他麵前和隔壁的老王辦事。於是,在他忍無可忍的時候,他拿起一把殺豬刀,殺死了隔壁的老王,也殺死了他的繼母。從哪以後,他再也不喜歡,再也不想接觸女人。尤其是看到女人脫光的樣子,他會覺得惡心。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已經不是那些小孩子了,那件事情也隨著歲月塵封已久,他以為自己已經徹底從陰影了走出了。他以為,自己的受傷的心已經徹底恢複了。隻是,當瑤光說到他的孤獨和悲傷時,他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自欺欺人。
受傷的心那有那麽容易恢複啊。
“我想喝酒。”方子蠻說。
“我可以陪你喝酒,但是,咱們得說好,喝酒就喝酒,你不能動手動腳。”瑤光說。
“我答應你。”
方子蠻出去,拿了兩壇子酒回來。他用壇子,瑤光用碗。不一會,方子蠻就暈倒了。
趁著方子蠻暈倒,瑤光逃了出來。他本是要去救風鈴兒,可他不知道“長生門”的地形,跑來跑去,跑到“聚義堂”了。
“幾日不見,你是大有長進啊。”彌頭陀說,“現在,你都會用離間計了。”
“外麵的人是誰?”仇如海在房間裏問。
“回稟門主,是一個書生。”彌頭陀說著話把瑤光拎進房間。
瑤光首先看到坐在“聚義堂”虎皮椅子上的仇如海,他看到仇如海的龜頭麵具,嚇了一跳。隨後,他看到了白衣人。
“是你。”瑤光說。
“哈哈!我上次就說了,咱們會見麵。”白衣人說,“小友,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瑤光看看白衣人,又看看彌頭陀,說:“你們都認識啊?”
“可以這麽說。”白衣人說,在“現在,咱們不也認識了嗎?走江湖嘛,多個朋友多條路。小友,你說對不對啊?”
“我知道了。上次,你在鐵匠鋪子拿出的那本書可是彌頭陀送給你的?”瑤光問。
“彌大俠,你可答應送給我了?”白衣人問。
“送字不當,應該是借。”彌頭陀說。
“那本書是你的嗎?”白衣人問。
“是。”瑤光說,“既然書本在你身上,現在可否歸還與我?”
“書本的確是在我身上。”白衣人從身上拿出那本書,說,“難得啊,這個世上除了這本書,再也沒有蘇東坡的真實筆跡了。小友,你能告訴我,這本書你是從哪裏來的嗎?”
“這本書是京城的王伯伯托我帶給我父親。”
“京城的王伯伯?可是王振坊?”白衣人問。
“你認識王伯伯?”瑤光問。
“王振坊是朝廷的大員,我一介平民,怎麽會認識他呢。我隻是聽過他的名字而已。”白衣人說,“如此說來,你父親和王振坊很熟悉了?那你父親叫什麽名字?”
“家父是瑤之儀。”瑤光說。
“什麽?你是瑤之儀的兒子?哈哈!!!”白衣人大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你這話什麽意思?”瑤光問。
“沒什麽。小友,這本書現在是不能給你了。”白衣人說,“不過,你可以放心。到時候我會親自交給你父親。”
“這本書是我從他手裏拿來,給不給他應該是由我說了算。”彌頭陀說。
“怎麽?彌大俠到現在還想著要回這本書嗎?”白衣人問。
“我給你的東西,我現在要回,難道不可以嗎?”彌頭陀問。
“仇門主,在下有一個請求,希望仇門主能答應。”白衣人對仇如海說。
“請求,什麽請求?”仇如海。
“今日,我來的目的仇門主你也是知道。不過,找目前的狀況,我可是要白來一趟了。仇門主你也知道,我來是奉了我家主人的命令。如果,我此次回去,一無所獲,相信,我家主人的麵子上也不好看。”
“先生不要長篇大論了,直接說先生要做什麽吧?”仇如海問。
“我要把這本書拿走,仇門主沒有意見吧。”白衣人說。
仇如海見白衣人說了那麽大話,並且都還很鄭重其事。他以為白衣人會提出讓他很為難的問題。沒想到白衣人竟然隻是要把一本書帶走。
“哈哈!這本書本就在先生手裏,先生要拿走盡管拿走。”仇如海說。
“彌大俠,你可聽到仇門主的話了?仇門主都讓我把這本書拿走,你還有何話可說?”白衣人問。
“這本書不是他的,他當然是坐著說話也不腰疼了。”瑤光說。
“先生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非要帶走這本書嗎?”彌頭陀問。
“這本書其實很普通。如果是在你們手裏,他一文不值。可是,這本書在我手裏,我能讓它體現出翻江倒海的價值。”白衣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