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棋逢敵手
兩人來到城東一個偏僻的小屋。
江發白和小刀在房間裏焦急的等待。葉飄零推開房門,江發白和小刀起身防禦,當他們看清是葉飄零和南宮翎,繃緊的神經放鬆了。
“公子回來了。”江發白說。
“你小子,沒……”
小刀的話還沒說完,看到葉飄零身後南宮翎,他扭頭要跑。南宮翎身子先動,擋在小刀前麵。
“怎麽?見了我也不打招呼?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南宮翎說。
小刀抬頭,裝作剛看到南宮翎似的,一臉驚訝的說:“哎呀,南宮大小姐,是你啊!好久不見,你是越來越漂亮了。”
“還不錯,越來越會說話了。”南宮翎拍著小刀的肩膀說。
“哎呀,不好意思。大小姐,我還有事情,就失陪了。”
小刀轉身要走,南宮翎一把拉住小刀。
“這就要走?”南宮翎說。
小刀扭頭,衝南宮翎笑了笑,說:“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啊。”
“好啊!!你走吧。你現在走了。我保證明天整個京城都能看到關於你的畫像。”南宮翎說。
“關於我的畫像?什麽畫像?”小刀問。
“你洗澡的畫像啊!”南宮翎說,“我連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醜男出水圖》。你要不要看看啊?”
南宮翎從身上拿出一張紙,在小刀眼前晃了晃。
“瘋丫頭,你真的畫了我的肖像?”小刀問。
“不信啊!要不我現在打開,咱們共同看看。”南宮翎說。
“別。我認輸了。”小刀說,“我說小姑奶奶,我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啊?
“看我的心情了。我心情好時我就把它撕了。我心情如果老是不好,我就一直留著。””
“你好生留著吧。我沒事就燒香禱告,祈禱你心情天天美好。”
“這還差不多。”南宮翎得意的說。
趁著南宮翎得意,小刀忽然出手,奪走了南宮翎手裏的畫像。不待南宮翎反應過來,小刀已經衝出了房間。
“哈哈!”南宮翎大笑,“你好生留著慢慢欣賞吧。”
“騙子,你個騙子。”
從門外丟進一團紙。
“怎麽回事?”葉飄零撿起地上的紙團,打開,上麵什麽都沒有。
葉飄零也笑了。
“小刀可是栽在你的手裏了。”葉飄零說。
“我的任務完成了。我可以走了嗎?”南宮翎說。
“幫人幫到低。”葉飄零說,“你得把江前輩送出城啊。”
“小刀大鬧刑場,現在,各個城門應該嚴查。他帶著藍妖姬的屍體出城,一準被逮。”南宮翎說。
“我當然知道了。不過,現在才是顯示你本領的時候。你要是能把藍姑娘的屍體送出城,我就真心的佩服你。”
“誰要你佩服。”南宮翎說,“不過,你前一句說的有道理,救人救到底。你讓我想個辦法,把他們送出去。”
在南宮翎絞盡腦汁的想辦法的同時,木仁昭也在想辦法。
他想辦法是如何撒謊才不被柳長眠所懷疑。想來想去,木仁昭決定用苦肉計。
對於受傷的人,人天性就會少一些防備和猜疑。
木仁昭用匕首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他也不不包紮,徑直闖進了房間。
柳長眠正坐在桌前發愁呢。他來到京城了,卻遲遲不見“長生門”的人和他聯絡。還有,柳長眠也沒有溫麻子和張一刀的消息。兩件事情交錯在一起,讓柳長眠心神不寧。
柳依依則雙手托腮,眼睛望著窗外陰晴不定的天空。她在想瑤光。和瑤光相處的這段時間,瑤光就像柔柔的水,存在時,不覺得存在。不存在,才覺得離不了。
木仁昭的忽然闖入讓兩個人都吃了一驚。
木仁昭依靠在門口,一臉的痛苦。
柳依依先跑過去。很驚慌的看著木仁昭。
“你怎麽了?受傷了嗎?”柳依依問。
“隻是一些皮外之傷,不礙事。”木仁昭說完話,眼一黑,暈倒了。
“爹,爹,你快來看看啊。”柳依依喊。
從木仁昭一出現,柳長眠就注意他了。消失了兩日,柳長眠當然對木仁昭起疑心了。柳長眠還本想著,等木仁昭出現後,他要好好的盤問一番。隻是,柳長眠沒想到木仁昭是帶傷而來。
當然,看到木仁昭的傷,柳長眠一時間想到是“苦肉計”。因為柳長眠已經設身處地的為木仁昭想過了。假如自己是木仁昭,如何才能解釋這兩日無故外出的緣由?想來想去,柳長眠想到了苦肉計。
隻是,當木仁昭昏倒後,柳長眠檢查了木仁昭的傷勢,然後,他排除了苦肉計的可能。因為就算木仁昭要用“苦肉計”,他也不會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木仁昭那一刀下去太狠了。如果不是搶救及時,他的一條胳膊就沒有了。
木仁昭躺在床上,虛弱的看著柳依依。
“依依妹妹,是你救了我嗎?”木仁昭問。
“是我爹。”柳依依說。
“是柳叔啊。”木仁昭掙紮著要坐起來,柳依依忙按住木仁昭說,“我爹給你找了一個大夫,幫你處理了傷口。你知道有多麽危險嗎?要是大夫晚來一步,你的胳膊就保不住了。”
“沒關係。能用我的一條胳膊換取仇人的一條性命,值了。”木仁昭說。
“仇人的性命?什麽意思?”柳依依問,“對了,你這兩天都幹什麽去了?我和爹一直在客棧裏等你。”
“那天,我跟著江發白和藍妖姬走了。我知道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我就在後麵跟蹤,伺機動手。我跟蹤了一天多,終於尋得一個機會,我殺了藍妖姬。但是,被江發白重傷了。”木仁昭說。
“你殺了藍妖姬?”柳依依問。
“是的。”
“不對啊。”柳依依說,“我看了外麵的官府告示,藍妖姬是放火燒了開封府,被官府的人給抓了。怎麽會是你殺了?”
“其實,這是我的計謀。”木仁昭說,“藍妖姬殺了我全家那麽多條人命,我要是就這麽輕易的讓她死了,太便宜她了。所以,我在殺了她之後,又冒險闖進了開封府,是我放火燒了開封府的檔案室,然後嫁禍給藍妖姬。我就是要看著藍妖姬被官府的人鞭屍。”
柳依依是見過木仁昭全家被殺的慘狀,所以,柳依依也能明白木仁昭心裏的仇恨了。
“你的傷還沒有好,安心養傷吧。”柳依依說。
柳依依站起身要走,木仁昭一把拉住柳依依。柳依依回頭看著木仁昭,問:“怎麽了?”
“依依妹妹,不要離開我,好嗎?”木仁昭問。
“好吧。我不離開你。你放心養傷吧。你還沒有吃東西。我去給你弄點食物。”柳依依說。
“柳叔呢?”木仁昭問,“我怎麽沒有看到柳叔?”
“我爹有事出去了。”柳依依問。
“他幹什麽去了?”木仁昭問。
“他沒有告訴我。我也不知道。”柳依依說,“哎,你怎麽對我爹的行蹤那麽感興趣啊?”
“不是。我是擔心柳叔的安危。”木仁昭說。
“我爹會有危險嗎?”柳依依問。
“京城是風雲之地,藏龍臥虎。所以,在京城行事,是要多加小心。”木仁昭說。
“好吧。等我爹回來。我會把你的話告訴給他。”柳依依說。
柳依依離開房間,木仁昭急忙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盒子,他從盒子裏倒出一個藥丸,吃了。他剛把盒子放回去,柳長眠就進了房間。
“柳叔,你回來了?”木仁昭說。
“你怎麽知道我出去了?”柳長眠問。
“剛才依依妹妹告訴我了。”木仁昭道。
“怎麽?賢侄對我的行蹤很感興趣嗎?你的傷還沒有好,就急著知道我去了哪裏?”柳長眠看著木仁昭。
柳長眠可不是柳依依,木仁昭想要蒙騙柳長眠,可是要困難多了。就像現在,柳長眠說完話,眼睛直直的盯著木仁昭。他知道,說謊的人眼睛是會眨動。因為,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柳長眠看著木仁昭,就是要看看他有沒有騙自己。
木仁昭也明白柳長眠的心思。他掙紮的坐起來,眼睛也死死的盯著柳長眠,幽幽的說:“柳叔是我爹的朋友。是我爹生前最敬重的人。現在,我爹死了,柳叔就是我的親人。柳叔,你聽不知道,在我心裏,我已經把你當成我的父親了。我爹生前,我沒能盡孝。我隻想能好好的孝敬你,也算是孝敬我父親了。”
說著說著,木仁昭的眼淚流了出來。
柳長眠被木仁昭的話感動了。
盡管柳長眠一時莫不清楚木仁昭的話是真是假,可是,木仁昭說話時的真情實感,心情流露,柳長眠卻是看在眼裏。他覺得,就木仁昭的那份真摯情感,不可能表演。
進而,柳長眠思索木仁昭說這番話的目的是什麽?他想來想去,木仁昭在他身上所能得到最優惠的回報就是柳依依了。
是了。木仁昭想要柳依依。這是柳長眠思索再三後的結果。對於這個結果,柳長眠認為可以接受。隻要木仁昭不為及他的核心利益。他就能接受。
至於他的核心利益是什麽?除了他,別人並不知道。
柳長眠自己認為他對自己所要做的事情足夠保密了。可是,他卻忘了另外一個人。一個他從一開始就看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