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對峙,父親大人
“看來你認識我,那就好辦多了。”
行冥微笑著朝輝利哉點頭,那慘白的盲眼似乎能看得到他。
但輝利哉知道那是錯覺,他隻是用氣機鎖定自己,才能感知到自己的方位。
“隻有你一個?”
此時輝利哉心思電轉,已經看出很多東西。
“又不是找你動手,自然隻有我一個。放心,我是一個瞎子,看不到你的臉。相信你也不想讓人知道你是誰。”
行冥微笑著說,但慘白的眼睛裏卻流出了眼淚。
“你……”
輝利哉的話還沒說完,行冥便接口道:“不要介意,我隻是天生容易流淚而已。”
輝利哉翻了個白眼,我當然知道你淚腺發達,無論是動漫還是漫畫裏,你每次出場都是哭的。
“我是想說,你攔住我是想幹什麽?”
行冥憨憨一笑:“哦,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啊,別緊張,我是想帶你見一位大人。”
輝利哉瞳孔微縮,在鬼殺隊能被稱為大人的,那就是有……
不行,不能讓他看到自己,走!
“抱歉我不想見任何人。”輝利哉猛地轉身就想離去。
“慢著!”行冥一聲暴喝:“那位大人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我不想聽!”
腳下輕點橋麵,輝利哉已經躍至空中,就要從行冥的頭頂掠過。
“今天你走不了!”
行冥一聲低喝,伸手在腰間一抹,粗大的鐵鏈破空飛出,纏向了他的腳踝。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通透世界·開!
輝利哉雙目青光閃動,行冥那龐大的身體頓時變得透明,通過肌肉血流,他已經判斷出了鐵鏈的走向。
雙手向前一甩,數十道紅線激射而出,每根紅線前端,還閃動著一顆冒著寒光的銀針!
大量尖銳之物劃破空氣的聲音傳來,行冥臉色微變,手腕一抖,粗大鐵鏈在空中轉成一麵大盾,將自己護住。
輝利哉嘴角一歪,勾出一抹冷笑,雙手一揚,本來直射的銀針突然爆散。
自鎖鏈圓輪的邊緣劃過,隨後急轉直下,化作一張縱橫交錯的大網,將行冥困在當中。
每一根銀針透過木質橋麵,狠狠的灌入河底的淤泥裏。
行冥動作受限,粗大鐵鏈仿佛被擊中七寸的蛇一樣,再不複圓輪模樣,哐當一聲砸在地上。
“細線?”
他剛想掙紮,耳邊就傳來了輝利哉的聲音。
“我勸你別動,我這血竭絲鋒利無比,並且將你跟這木橋綁死在一起,你是掙脫不了的。”
行冥冷哼,身體扭動,雙臂狠狠下壓。
刹那間,他的衣服爆碎,紅線深深的勒緊皮膚裏,絲絲的鮮血冒了出來。
血竭絲錚錚之聲不絕於耳,仿佛不是在切割人體,而是在切割一塊頑鐵。
輝利哉臉色微變,大吼道:“喂,你瘋了嗎?會死的!”
“死?”行冥冷笑:“那就看看你的絲,能不能切斷我的骨!”
“你這家夥!”輝利哉氣的牙根直癢癢。
不就是不跟你去見“那位”嘛,至於這麽拚命嗎?
可這家夥不是敵人,而是自家忠心耿耿的頭號大將。
放到前世的幫派裏,妥妥的是雙花紅棍!
自己怎麽著也不能殺了他吧。
可你現在這麽扭來扭去的,我特麽的都不敢收線。
因為血竭絲隻有急速劃過時,切割力才最大。
萬一我收了,你碎一地,我又不會拚圖……
此時木橋已經搖搖欲墜,大量的紅線深深的切進橋身,一根根木頭被切斷後掉進水裏,眼瞅著就要塌了。
而行冥此時已經全身是血,看上去極為恐怖,也看不出他傷的是輕是重。
輝利哉深深的歎了口氣,“夠了,我陪你去見‘那位’行嗎!”
“好!”行冥身體一頓,立馬不再掙紮。
輝利哉翻了個白眼,雙手一抖,銀針紛紛從河底拔出,數十條紅線向四周爆散。
木橋再也承受不住,轟隆一聲徹底坍塌。
輝利哉輕踩一塊破碎橋麵,身體淩空躍起,來到了對岸。
而大塊頭行冥,則毫無懸念的直接掉進水裏,砸出一朵大大的水花。
好半天,他才一身濕漉漉的從河裏爬上了岸。
此時他全身布滿紅痕,但卻隻是破皮出血,並沒有像輝利哉所想的那般深可見骨的重傷。
好變態的身體,木橋都被切碎了,他卻沒大事。
而我這彼岸鬼體雖然恢複強,但防禦卻是一般,看來還需要簽到一門防禦功法才行。
行冥擦了把臉上的水,“走吧,跟我去見那位大人。”
“不用那麽麻煩了,我來了。”
輝利哉一聽到這個無比熟悉的磁性聲音,身體驟然一僵,澀聲說道。
“主、主公大人……”
產屋敷耀哉緩慢的自黑暗中走出,微笑著說道。
“別緊張孩子,我晚上視力不好,看不清東西的。”
輝利哉心裏一酸,父親的詛咒又嚴重了,怕是離徹底失明不遠了。
“那您找我是……?”
“放鬆點孩子,我們都沒有惡意,我隻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我兒子輝利哉……咳咳”
似乎夜風太涼,他突然咳嗽了兩聲。
輝利哉呼吸都停滯了,居然穿幫了嗎!
到底是哪裏露出的破綻,是不是剛才反應太過激了?
緩了好一會兒,產屋敷耀哉這才接著說:“你是輝利哉的師傅吧,他的飛針應該就是你教的吧。”
“是、是我教的……”
您不能說話這麽大喘氣吧,嚇死我了!
輝利哉血都涼了,這要是被父親發現自己的身份,自己根本解釋不清!
還好,他不知道。
產屋敷耀哉嗬嗬一笑:“我就說我兒子才四歲,幾乎沒出過家門,又是從哪裏學到的飛針。不過他用的不好,給你丟臉了。”
輝利哉趕緊擺手:“沒有、沒有,少主絕世英才,心計才情、曠古爍今……”
他臉不紅心不跳的把自己誇了個天花爛墜,就差說什麽天神下凡,佛陀轉世了。
“就我這點微末手段,少主很容易就學會了。”
產屋敷輝哉滿臉都是笑容,但還是謙虛的說道:“謬讚了,那小子隻不過有些小聰明,擔不起那些話。”
有人這麽誇自己兒子,做父親的自然是高興,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個神秘高人的情況下。
“是這樣的。”產屋敷輝哉收斂了笑容。
“據我分析,你上次打壞機關人偶,是因為在危機中實力突然暴漲,沒收住手。
而你這種情況,很可能是開啟了傳說中的‘斑紋’,這雖然會讓你實力大增,但卻會透支生命。
據我所知,還沒有一個開了‘斑紋’的人,能活過25歲。”
輝利哉眨眨眼,原來父親以為我開了斑紋,其實還真是挺像的。
不過第一個開啟斑紋的人可是繼國緣一,那位可是活到了80歲,隻是沒有記載罷了。
不過這麽一說倒是提醒我了,反正知道開啟斑紋的方法,回頭找機會試試。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趕緊脫身,他生怕哪句話說錯了,被發現身份。
“主公大人放心吧,我這不是開啟斑紋,而是其他原因。
不過您的身體倒是應該注意,更深夜重,不如今天就先到這,
回頭我們通過少主聯係,如何?”
產屋敷輝哉微一頷首,“那好,不過我還不知道先生怎麽稱呼。”
輝利哉連連擺手:“當不起您這‘先生’兩個字。您叫我彼岸就好。”
說完他猛地縱身,逃也似的絕塵而去。
產屋敷耀哉抬頭,看著發白的天光微微一笑。
“走吧,行冥你送我回家。也是時候叫輝利哉起床了,畢竟他今天該出發去藤襲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