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哥的臉色有些沉，整張臉繃得很緊，金絲邊眼鏡反射著若有若無的光芒，緊閉的嘴唇顯得很幹燥。
很顯然，陳子山的言辭讓小馬哥不是很舒服，卻又找不到好的反駁理由，所以隻能強忍著。
曾清忍不住問：“你的消息可信度到底多高？我問的不是消息是否屬實，而是問你對消息分析的可信度……不好意思，這麽問不是懷疑你的能力，隻是我們都不知道，沒有判斷的依據，所以患得患失在所難免。”
陳子山好笑地反問一句：“消息本身又不需要你們付出什麽，隻要做好準備，投入一點精力來關注移動公司即可，信與不信，對你們而言又沒有任何損失，你們有什麽好擔心的。”
曾清心裏忍不住想罵娘，你陳子山左右都無所謂，該得到的都得到了，怎麽都行，現在才發現，這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啊。
剛才對方一力貶低騰迅公司，抬高這個語焉不詳的所謂信息，說白了是在用未來不確定的消息，來換取目前實實在在的價值。
這麽想的不止曾清一人，還有另外兩個。
雖然陳子山說投資騰迅是看在所得信息的份，但是真正用意如何，都是陳子山自說自演，具體誰都不清楚。
騰迅三人的想法幾乎擺在臉，要不是現在木已成舟，生氣已經解決不了問題，三人差點想跟陳子山翻臉。
事實，陳子山也有些無奈。
在現階段，能夠幫助騰迅暫時擺脫困境產生盈利的方法，幾乎可以說沒有。
如果真有，恐怕也輪不到陳子山來發現，前世那麽多互聯精英人士肯定早想了出來。
而陳子山之所以敢誇海口，實際是在預支未來的信息，那是前世騰迅在未來會走的道路。
這條道路是之前左光華提到的移動夢。
陳子山知道，即便沒有他的介入，不久後的將來，移動夢終究會麵世，騰迅也會摻和到夢計劃當。
隻不過時間會有不少差異，前世移動夢計劃誕生在明年，而騰迅想到並利用夢計劃卻是在一年以後。
現在因為陳子山陰差陽錯救了左光華的妻子，讓左光華沒有了前世的遺憾，那麽自然不會存在因內疚而辭職之事。
牽一發而動全身。
也因此，移動夢因為陳子山的原因，或許能夠提前麵世。
目前陳子山要做的，是把騰迅會做的事情同樣提前，並借此利益最大化，這是一舉兩得的結果。
可是現在。
陳子山卻有苦難言。
誠如之前所說，這個計劃即便是提前麵世，恐怕也要在今年下半年才正式推出，那麽現階段，陳子山絕對不敢提前泄露這個計劃半分。
一旦泄露，陳子山完全沒法解釋。
現在移動剛成立，因為被電信趕了出來，沒分到什麽家產，人家兩兄弟正鬧矛盾呢，如果這個計劃被陳子山給捅個透明窟窿，雖然結果如何不太清楚，但是陳子山的朋友左光華十有八九會被因此而受到牽連。
所以。
陳子山隻能用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來搪塞，同時又提醒騰迅，盡量關注移動公司，別像前世一樣等到一年之後才跟人家合作。
移動夢這塊蛋糕，進入越早，得到的越多，真要拖後一年，如果沒有外部資本介入，以陳子山這一點資金，即便再加馬老爹把房子賣了，恐怕也撐不起騰迅這一個吸金黑洞。
當然。
凡事有利則有弊，移動夢計劃，陷入越深，受製於人的可能性越大。
前世，騰迅在前期因為過分依賴移動夢的養分支撐，差點被移動夢掐住咽喉，要不是馬騰華及時找到了其它出路，隻怕後世的騰迅帝國花落誰家，還真的說不清楚。
一頓飯吃得有些沉悶。
陳子山的說辭讓騰迅三人大失所望，之前的期待全部化為烏有。
正所謂希望越大，所以失望越大。
期間有過不少試探，奈何陳子山咬死不鬆口，三人也是無可奈何。
飯後。
其餘兩人失望離去。
隻有曾清留下來，準備送陳子山一程。
路。
陳子山說：“老曾，剛才我所說的話，你是不是不信？”
“有點。”
曾清沉默半晌，實話實說。
陳子山說：“我明白，你們肯定以為我投資談判時說的是虛妄之言，目的是騙取你們的信任，以達到我投資的目的，我說的可對？”
曾清幹笑說：“怎麽可能，你肯定想多了……”
陳子山淡淡說道：“是不是沒必要爭辯，你我心裏都清楚。現在沒其他人在，我跟你說一句實話，當初投資，即便沒有我的附加條件，你們妥協的可能性仍然在九成以……不用反駁，或許你沒有，或許徐明沒有，但是馬總會不會有，我想你我更清楚。”
曾清沉默。
陳子山繼續說：“事實，我也清楚，如果我壓得更狠一點，你們仍然有妥協的幾率，但是我不可能那麽做，因為如此一來，雙方心裏會有芥蒂，不利於以後的發展。事實是，我投資你們，這一條信息真的占有極大的重，信不信我不說了，我隻希望你們分出一點精力去關注移動，這關係到騰迅未來的發展，我沒開玩笑。”
曾清見陳子山說得鄭重其事，忍不住確認似地反問道：“真沒開玩笑？”
“沒有。”
陳子山一本正經地搖頭，“你反過來想想知道了，現在投資協議和股權轉讓手續皆已完成，我還有什麽必要跟你們撒謊，未來很快能夠證明的事情，我何苦跟自己過不去呢。”
曾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很快走到路口。
陳子山說：“好了，老曾你回去吧，反正走走沒多遠，你忙去。”
曾清說：“好吧，不送你了。”
在陳子山轉身的那一刻，曾清突然說：“我會關注的。”
陳子山沒回頭。
朝後揮揮手，徑直離去。
回到酒店。
丁盛旻告訴陳子山，說今天的機票已經沒有了，最早的要在明天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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