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陳子山和章小龍見到此人，肯定會很驚訝地問一句：
“你怎麽來了？”
這個人是曾清。手機端m.
曾清下了飛機，並不停留，一路風塵仆仆，打車直奔章小龍所住的湖墅花園。
事實，自從月深城分開以來，曾清和章小龍之間幾乎沒有交流，僅有的兩次電話聯係也是點到即止，並沒有過多的交談。
各有各的原因。
前者曾清是不好意思聯係，後者章小龍是覺得道不同不相為謀，不想多聯係。
而此次，曾清之所以直接找來，一來是問過了章小龍，打著前來敘舊的借口，二來確實也是路過臨州，所以順道前來坐坐。
三嘛……
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一點，章小龍心知肚明。
不過看在朋友的份，章小龍並沒有拒絕對方前來，隻是言辭間沒有了往日裏的隨和。
章小龍沒有帶易天和白繞，單獨在湖墅花園外麵的小餐館招待了對方。
來到餐館。
曾清微微有些失望。
他失望的不是請客的地方小，而是沒有看到陳子山。
心裏有些黯然。
“地方有點小。”章小龍說，“這種小餐館隻怕配不老曾你的身份，但是沒辦法，咱一普通的打工者，隻敢在這種地方請客，老曾將將。”
曾清苦笑：“老章你別寒磣我了，我現在算個屁啊。說實話，之前深城之事，咱們做得有點不怎麽厚道，但是希望老章你能夠理解，畢竟現實是如此，這是沒辦法之事。”
章小龍笑了笑，說道：“你還真誤會了我的意思，我現在對你沒有任何意見，因為嚴格說來，這不過是你們和陳子山之間的事情而已。我之所以對你們有點看法，無非是覺得咱們之間的理念不一致，對有些事情的看法不一樣罷了，並沒有其它意思。”
“我知道了。”
曾清點點頭。
過了片刻，又語氣落寞地說道：“你知道嗎，騰迅的投資黃了。”
“黃了？”
章小龍心下一跳，知道內情的他自然明白其是怎麽回事，這時語氣略作驚訝，臉的表情恰到好處，妥妥的影帝級別。
“黃了。”
曾清點頭，“你離開深城後沒多久，曾有意投資騰迅的其一家，突然變卦，說要延期投資事項，另一家眼見合作投資者變卦，也跟著變卦，導致騰迅一下陷入了絕境之。”
章小龍默然無語。
半晌說道：“那你們現在怎麽辦？”
曾清說：“毫無辦法，現在咱們什麽心思都沒有，全部一門心思在外麵跑客戶和業務，連剛動完手術，沒法多移動的pony，現在都強撐著身子在到處聯係。而我，又把以前有點希望的投資者重新走了一遍，希望能夠獲得一絲喘息之機……”
“效果……”章小龍頓了頓，“如何？”
“很遺憾，一無所獲！”
“可惜了。”
章小龍一聲歎息。
這無頭無腦的三個字，讓曾清頗為黯然。
但是其的含義，曾清卻隻能領會到其的一層。
實際。
章小龍的可惜二字表達了兩層意思：
其一是為騰迅接下來的命運可惜，盡管之前陳子山說過騰迅還有騰飛的契機，但是萬一沒有找到資金，倒在了騰飛契機的門檻，那才是最悲劇之事。
其二是為之前騰迅放棄陳子山的投資感到可惜。
曾清夾著小炒肉，慢慢地放進嘴裏，味同嚼蠟一般地吃著。
事實。
此次前來，盡管和陳子山之間談得並不愉快，但彼此並沒有安全斷絕對方的希望，所以曾清還抱著那麽一絲萬一……
萬一陳子山突然回心轉意呢。
雖然說好馬不吃回頭草。
但是人窮誌短，馬瘦……毛也長。
再說。
前麵三番五次打電話。
騰迅誌短之事，做的不是一回兩回了。
曾清當然知道這麽做的壞處，一方麵失了麵子，另一方麵也是把自己一方擺到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境地。
可是現實是如此，起隨時可能破產倒閉的結果來說，失去麵子和任人宰割並不是不可接受的局麵。
這是曾清此次順道前來的主要目的。
可是現在，陳子山避而不見。
不出麵也罷了，現在叫章小龍出來招待他，而後者居然閉口不提陳子山，要麽是經過了授意，要麽是陳子山真的已經沒有了任何投資的欲望。
難道對方還在想著收購騰迅？
不得已。
曾清隻好硬著頭皮主動詢問章小龍，說陳老板現在在哪。
現在對方提起，章小龍倒也不好閉口不談。
章小龍淡淡地笑道：“你來得很不湊巧，山子現在不在臨州，去了外地。”
借口吧？
這是曾清的第一反應。
曾清臉的變化，章小龍都看在眼裏，但他並沒有出聲解釋。
一是沒必要解釋。
二是章小龍懶得解釋。
片刻。
曾清說：“老章，咱明人不說暗話，我這次來，有一個最大的目的，是想親自來臨州問問陳老板，看他還有沒有投資騰迅的打算。”
章小龍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掏出煙，遞給曾清一根，點燃深吸一口，任由緩緩湧出的煙霧彌漫在眼前。
“我沒法回答你。”章小龍的臉若隱若現，聲音很輕，“陳子山從知道你們放棄他的投資開始，再也沒有在我麵前說過任何有關於你們公司的事，他怎麽想的，隻有他自己清楚。”
曾清夾著煙，沒有點燃，單手撐在桌，反問說：“那現在陳老板在哪裏？能不能給我遞個話，看是否可以抽個時間見個麵，大家再聊聊。”
章小龍說：“你們不是有電話麽？直接打，沒必要把我扯進去。”
曾清沉默片刻說：“早幾天打過，效果……不理想！後來……他沒接，我想應該是不想跟我接觸，繼續打肯定會招人煩，所以沒再打擾他。現在來找你，是想通過你的麵子來給我重新牽個線。”
章小龍嗬嗬笑了一下，說我能有什麽麵子，咱還是在給陳子山打工，你見過哪個老板給打工仔麵子的。
曾清說你應該不一樣，我看得出來，陳子山對你頗為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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