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痛定思痛
曾清搖搖頭。
章小龍說：“不信啊？也對，現在說什麽都沒有騰迅的生存重要，大家都能理解。好了真不說了，老曾，保重啊，下次有機會，去臨州玩玩，到時候我招待你。”
曾清說好。
一邊應著，曾清一邊起身送章小龍下樓。
章小龍就製止，說不用送。
曾清也不堅持，就站在樓梯口，眼看著章小龍走了下去。
末了，曾清突然說：“老章，其實陳子山沒有投資騰迅，對你而言或許更好，他投資你的Foxmail，當然資金越多越好，你的Foxmail將會有更好的發展機會，未來的某一個時刻，我們一定能夠合作。”
章小龍抬頭說：“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其實吧，陳子山自始至終都沒有投資Foxmail的打算，他說Foxmail在我的手上能夠保持純粹性；他說我是一個沒有野心的人，適合擁有Foxmail這種完全免費的軟件；他甚至在我願意低價賣給他的時候，坦誠地拒絕了我。實話跟你說吧，這次去臨州，我是去給陳子山打工的，沒有其他。”
“打工？”
曾清愣住了。
想了想，曾清急忙說道：“老章，去臨州打工，不如就在深城發展吧，騰迅已經融到資本，馬上就要進入騰飛的時代，急需你這樣頂尖的人才。”
章小龍說：“我沒有野心。”
曾清說：“不需要野心。”
章小龍歎道：“老曾，我們是兩類人，所以我們在某些方麵是有區別的，不得不承認，我可能永遠都達不到你的層次和高度。你知道嗎，陳子山來到深城，其實是為了三件事，其一是找一個人、其二是等一個人、其三是做一件事。找的人沒找到，做的事沒做成，等的人……就是我。”
“如果我答應你留下來，那麽陳子山深城之行，將會一事無成。他待我不錯，在還沒有見過麵時，僅僅通過網絡，我們就成為了朋友，做他的朋友，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相信我的人品，欣賞我的才能，引我為知己，如果我就這樣辜負他的信任和欣賞，那我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安心。”
“我想，這或許就是我跟你們之間的區別。”
“我，需要朋友，也重視朋友。”
“……”
曾清徹底無言。
章小龍說完，沒再停留，深深地望了一眼高高在上挺身站立的曾清，轉身離去。
當天下午。
章小龍通知易天和白饒，馬上收拾東西，做好前往臨州的準備。
準備妥當。
章小龍撥通了陳子山的電話。
……
事情回到之前。
電話響起的時候，陳子山剛好完成投資白度成功的慶祝宴。
電話裏。
章小龍唏噓說：“我一直不相信他們會這樣，之前以為你的心思過於黑暗，現在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陳子山沉默半晌說：“回臨州吧，深城暫時沒咱們什麽事了。騰迅之事，不過是立場不一樣而已，雖然我心裏頭不舒服，但不得不說，這是騰迅的最佳選擇，即便是換做我，麵臨這樣的選擇時，結果也會一模一樣。”
章小龍沉默。
頓了頓，陳子山加了一句：“所以，我理解他們。”
“我懂了，放棄也好。”
“不！”
陳子山搖搖頭，“我可沒那麽容易放棄，現在對方跟投資商之間同樣隻是簽訂了意向書，雖然我不知道投資意向書的內容，但是以IDG和中盈科技的老辣，意向書中的約束條款絕對不會困住他們的手腳，所以，隻要正式協議還沒簽署，投資資金還沒有實際到位，那麽事情就還有改變的機會。”
“你還想投資？”
“和投資已經沒有關係。”
“沒明白。”
陳子山笑笑說：“現在是為了一口氣，我理解他們，但不代表我會沉默。”
章小龍說：“事情已成定局，隻怕難以改變。”
陳子山冷笑說：“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絕對安全之事。”
“你想……怎樣？”
“我想讓騰迅自生自滅。”
“不懂。”
“以後你會懂……哦，對了，上次讓你找易天他們調查騰迅投資負責人電話的事情，到底有沒有弄到？”
章小龍說有。
陳子山就說發給我。
章小龍說：“電話有啥用？找他們根本就沒用吧？”
陳子山冷笑說：“直接說肯定沒用，投資機構的都是人精，不過現代這社會，投資與否全靠忽悠，能忽悠來，自然能忽悠走。就比如騰迅，把港島投資商忽悠來了，把我忽悠走了，那我自然可以去試試，看能不能把騰迅的投資給忽悠沒了。”
章小龍就笑，說你當人家那麽大的投資機構負責人是蠢貨嗎，如果連最起碼的判斷能力都沒有，怎麽可能做到高層領導。
陳子山也跟著笑，說山人自有妙計！
“我拭目以待！”
章小龍沒再多問，掛斷電話，然後用短信把號碼發給了陳子山。
原本說好的中關村之行不得不中斷。
萬啟鋒從陳子山的神色中瞧出不對勁，便順口問了幾句，陳子山也沒隱瞞，直接把深城投資已經黃了的事實告訴了對方。
“其實這很正常。”萬啟鋒安慰說，“在資本市場，這種事情太常見了，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資本實力雄厚之輩，自然容不下小額投資者。”
這一點，陳子山已經深切地體會到了其中的關鍵。
前世的陳子山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附中教師，觸及不到資本遊戲的核心區域，自然也就沒法明白其中的遊戲規則。
重生回來，陳子山憑著一股想當然的思想，以為有錢就可以幹什麽事都手到擒來，可是現實卻很無情地給了他一巴掌。
陳子山沉默良久，開口說：“萬律師，我想再拜托你一件事。”
“你說。”萬啟鋒沒有考慮，直接開口。
陳子山說：“我想成立一家公司，可以的話，委托你幫我把前期的手續一並走掉，需要什麽隻管說。”
“創辦公司？”
萬啟鋒條件反射地反問一句，然後很快就反應過來，“我明白了，你想創辦什麽類型的公司？投資類型？”
陳子山搖頭說：“投資類型就算了，資本不夠，就辦一家IT類型的公司吧，反正經營方向就跟互聯網領域相關。”
創辦公司，這是陳子山一直藏在心頭的想法。
現在是徹底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