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試著拉攏
陳子山終於知道，前世聽聞的傳聞並非傳聞，而是事實。
上一世，紅衣教主出於對foxmail的喜愛，親自找到章小龍，給他出謀劃策，好讓他擺脫貧窮的窘迫之境，而他的回複是為什麽？為什麽就不能為了情懷？
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紅衣教主無言以對，走了！
而現在，陳子山親耳聽到了對方的任性，這種任性隻能用情懷來解釋，否則站不住腳，這是一個性格偏執原則性很強的文藝範程序員。
原則性強到可以視錢財如糞土。
當然，這裏所謂的視錢財如糞土是一種誇張的說法，實際上，沒人可以真正做到視金錢如糞土，能做到的，無非是在錢多錢少之間，做到了原則性的平衡。
比如章小龍，他不是不要錢，沒錢就沒法過日子，隻不過他的原則性很強，強到可以忽略一部分金錢的誘惑。
陳子山說：“章哥，你知不知道，你的軟件隻要再堅持一段時間，或許價格翻倍都有可能，你失去的不僅僅是四五百萬，有可能是上千萬。”
“我相信！”章小龍說，“事實上，博大從上半年開始接觸以來，對foxmail的加價一直都沒有停止，從當初的60萬一直加到現在的650萬……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如果我有錢，或許還會堅持下去，可是我現在熬不下去了，就算咬牙堅持，頂多也就數月時間，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又是短暫的沉默。
“如果我買了，你今後什麽打算？”陳子山打破沉寂。
章小龍說：“先回家把事情處理完，然後出國，我想去M國，去那邊看看不一樣的風景。”
陳子山說：“冒昧問一句，你結婚了嗎？”
“沒有。”章小龍在那邊搖頭，自嘲說，“我現在這樣子，女人都看不上。”
陳子山笑了笑，沒結婚很正常，真結婚了，或許他的原則性就沒那麽強了。
突然間。
陳子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連忙出聲說：“我倒是有一個建議，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接受。”
“什麽建議？”
“來臨州發展吧。”陳子山說，“來這邊，我可以資助你！”
“去臨州？”
“是的。”
“你資助我？”
“是的。”
章小龍老老實實地說：“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陳子山解釋說：“意思就是，你反正一個人在外，去哪都沒問題，何不來臨州，換個地方或許就換個心情。”
“為什麽？”
章小龍的反問得很突兀，無頭無尾，但陳子山聽得明白，對方在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支撐你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
陳子山笑道：“還記得上次你給我做校內論壇時說的話嗎？我們是朋友呀，因為是朋友，所以我不想像之前一樣，抱著投資Foxmail賺錢的目的；因為是朋友，所以我不想你的Foxmail在這個時候被賤賣；因為是朋友，所以我們更應該彼此互相幫助。”
“互相幫助？”章小龍有些意外，語氣不太確定。
“是的。”
陳子山肯定說，“你應該知道我已經寫出了一款網吧計費軟件，還有管理軟件，所以我不缺小錢，也有一定的閑錢。另外跟你說實話，我還有一個導航網站，一個網吧在線網站，買了一個小服務器折騰著玩，但我現在一個人幾乎忙不過來，反正你在哪裏都是做事，不如過來幫我，剛才說資助你，其實不準確，應該說咱們互惠互利。如果你願意過來幫我，工資方麵保證能夠讓你滿意。”
章小龍說：“這樣一來，跟我當初一邊上班一邊維護foxmail有什麽區別？實話跟你說，我當初就是因為沒時間，所以才辭職不幹的。”
陳子山說：“我知道，不過你先別急，聽我說完。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來我這邊，至少有三個優勢，是跟你以前有所區別的。”
“你說。”
章小龍的興趣一下被引了出來。
陳子山說：“首先，我們來分析一下你說的時間，你剛才說過，因為沒時間更新維護你的軟件，所以才辭職，實際上是因為你一天上班的時間太長了，身為程序員，加班是常態吧？來我這裏不一樣，我現在無非就是玩票的性質，連公司都沒有，就一個小小的網吧管理軟件和計費軟件，至於網站那是小玩意兒，我這三腳貓的功夫都可以湊合著玩，對你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平時隻要指點我一二，你就有大把的時間來玩你的foxmail。”
第一個理由剛說玩，章小龍半晌沒出聲，似乎有些意動。
“其次，從你之前的描述裏，你應該辭職還沒多久吧，頂多半年時間。半年時間就逼得你走投無路，說明你的積蓄不多，沒有積蓄，可以從側麵反應一個問題，你之前的工作，或許薪資待遇也不見得有多高。”
說到這裏，陳子山打住了話語，過了一會，見章小龍並沒有反駁，就知道這個猜測八九不離十。
陳子山繼續說道：“來我這邊，太高的工資或許沒有，但我敢保證絕對比你之前的待遇要高，多了不敢說，暫時一年保證你20萬還是可以的。”
“一年20萬？”
章小龍終於有了反應，但語氣裏並沒有什麽驚喜。
陳子山知道，對於這種有文藝範情懷的程序猿，工資的高低不是主要因素，打動對方的永遠不是錢的多少，而是工資所代表的價值，因為工資的高低，是衡量一個人的價值時最直觀的體現。
像章小龍這樣的人，你給他一個月一兩千，他理都不想理你，你給他開一年幾十萬，他會很開心地接受。
但你能因此而說他在乎錢麽？
是，也不是。
是的意思，是因為錢這東西，大家都喜歡，包括章小龍。
不是的意思，是因為這一點在章小龍身上表現得不明顯，太過於在乎錢的人絕對不會選擇出價低的人去賣軟件，在薪薪酬方麵，他更在乎其所代表的個人價值。
所以陳子山敢肯定，現在章小龍反問的這一句，絕對不是因為錢多錢少，而是在確認一個更深的問題，我的價值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