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失敗的試探
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把附近幾所大學都走了一個遍，每個地方貼幾張招聘廣告。
晚上回到小區，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臨近八點，郵箱有郵件回複。
打開，是來自foxmail開發者章小龍的郵件：“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很抱歉回複得有點慢，這是我的電話號碼：131XXXXXXXX……章小龍。”
陳子山直接撥了過去。
接通。
對麵是一個略顯低沉而平緩的聲音：“你好，我是章小龍。”
陳子山：“你好，我叫陳子山，今天給你發的郵件，剛剛收到你的回複。”
章小龍：“找我有什麽事嗎？”
陳子山：“想問問你，foxmail有沒有賣的打算？”
對麵傳來沉默，半晌後才回應。
“賣。”
“打算賣多少？”
“200萬。”
這次輪到陳子山沉默，這個價格很便宜，按照曆史軌跡，幾個月之後，博大公司會找到章小龍，以1200萬元的價格收購foxmail，雖然這個價格裏麵包含有股份折值部分，但相對於現在200萬元的價格，仍然是個天價。
陳子山說：“價格公道，可以給我兩個月時間嗎？”
章小龍：“可以，不過買我的軟件，需要答應我幾個要求。”
陳子山：“你說。”
章小龍：“首先，foxmail必須持續發展，保持維護更新。”
陳子山：“可以。”
章小龍：“第二，foxmail必須永久免費，不許用來牟利。”
陳子山：“可以。”
章小龍：“第三，你代表哪家公司？”
陳子山一愣，半晌沒反應過來，這算哪門子條件和要求？
“你這啥意思？”陳子山反問。
“我必須了解清楚。”章小龍強調。
“為什麽？”
“因為我必須了解收購方有沒有實力來確保前麵兩個要求能夠執行。”
“……”
“如果你不說的話，我是不會賣的。”
陳子山無奈道：“我不是代表公司，我代表個人。”
對麵又是沉默，片刻，章小龍說：“不好意思，軟件交到個人手上，我擔心軟件的未來，陳先生，恕我抱歉，軟件不能賣。”
“為何？”
“因為軟件需要持續投入，需要維護，需要更新。”對麵傳來章小龍幽幽的聲音，“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賣嗎？因為我也是一個人管理。因為需要太多的時間維護，所以我辭職在做；因為沒有工作，所以我沒有收入。現在，我有點撐不下去了，所以才考慮出售。”
陳子山能夠聽出對方語氣裏的辛酸，這是一個偏執的程序員在自己的道路上不肯回頭的故事，但凡圓滑一點，在自己的軟件中做上一部分廣告，做一些無傷大雅的商業推廣，都不會落到如斯境界。
可是，這個死腦筋的程序員就是不肯去做。
寧可餓著。
陳子山說：“既然如此，幹脆就賣給我，我既然答應你的要求，肯定會做到。再說，這隻是一筆商業交易，軟件出售後，你沒必要再去擔心，也沒必要為軟件的未來去考慮。”
“你不懂。”
章小龍歎息說，“這軟件裏包含的一萬多行代碼，是我一個人一行行敲打出來的，它凝聚了我全部的心血，它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我不忍心。”
“所以，陳先生，很抱歉。”
“……”
對方主動結束通話。
陳子山呆呆地握住手機，半晌都沒回過神來，盡管前世聽說過章小龍的執著，但親耳聽到對方的傾訴，仍然震撼不已。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執著，或者說是偏執，對方才能夠在未來沉澱成微信之父，才能夠開發出體量龐大且用戶體驗絕佳的產品。
接下來的幾天，陳子山往返於學校和小區之間，一邊上課，一邊忙著自己的事情，得空了就跟章小龍聯係聯係。
就是說說話，聯絡聯絡感情，卻再也沒有提起收購foxmail的事。
不是不想提這事，實在是陳子山不知道如何開口，現在唯一的念想，就是先混個臉熟，然後瞅準時機，不要讓博大公司來把他拉走。
即便拉走，混熟了，以後至少還有拉回來的機會，真要走上曆史的軌跡，讓小馬哥接手章小龍，那基本上就沒戲了。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這事兒落了個空想，陳子山倒也沒怎麽放在心上，事實上，他對軟件的念想並不是很強，畢竟這隻是突然興起的興趣，並不在自己的計劃當中。
在此期間，有一件事讓419寢和308寢對陳子山的意見很大，那就是他經常缺席兩個寢室的聯誼活動。
419寢跟308寢還是不溫不火地發展著，中間隻成了一對，就是苗仁風和喻莉，徐世友這貨還在任勞任怨地追著施秋惠，目前有苗頭，但實際效果差強人意。
唯一的變故，就是308寢的方舒雲，似乎對沈雲頗有好感，這是室友偶爾八卦時聽到的，據說最強有力的佐證就是方舒雲不僅在419寢麵前打聽雲哥兒的底細，還在尤可卿麵前有意無意地打聽過沈雲很多次。
不過雲哥兒本身就頗為吸引女生注意，並不奇怪。
兩個寢室因為有潤滑劑，所以彼此活動較之一般意義上的聯誼寢室要頻繁許多。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因為419寢有錢。
當初308寢拒絕了419寢的利潤分成，餘下的款項作為兩個寢室的經費，所謂兜裏有錢心裏不慌，所以兩個寢室時不時就會聚會，吃吃飯唱唱歌，或者去溜冰場溜冰，遊泳館遊泳。
因為308寢有一個台球愛好者，所以去得最多的還是打台球。
可惜陳子山仍然在找各種理由推脫。
這次推脫就不單單是沒時間，而是陳子山知道，一旦去了，十有八九會被尤可卿逮著虐。
中間有幾次寢室聯誼去的是先鋒俱樂部，沈雲特意打電話過來叫，第一次陳子山借口沒時間，所以沒去；第二次陳子山正好趕上傳奇方案草案收尾，是最忙的時刻，自然毫不客氣地拒絕了。
第三次，陳子山說肚子疼。
所謂事不過三。
尤可卿氣不過，讓沈雲帶路，摸到陳子山原來租的地方，卻發現人去樓空，頓時就更氣了，撈著沈雲的電話便開始電話短信的全方位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