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1、忍耐
正如許姝所說的,慶王雖然氣勢洶洶的進宮了,可是卻連宮門都沒進去,就蔫頭巴腦的被皇上派人送回慶王府了。隻是太皇太後聞訊之後派了人去慶王府詢問了事情的緣由,然後親自去見了皇上。
而老太君入宮求見皇後也被駁回,並沒有進成宮,回到鄭家之後憂心忡忡,尤其是關於慶王側妃鄭氏跋扈善妒的傳聞日益嚴重,老太君又連著遞了兩次帖子,卻依舊沒被皇後娘娘召見,心急火燎之下,老太君竟然生出讓許姝進宮麵見皇後,讓皇後在這一件事上盡力周旋,一定要挽回鄭婉麗的名聲和地位,可是鄭四夫人搶先一步讓許姝去了冀王府拜訪冀王府,成功躲過了老太君的騷擾。
而鄭婉麗在明白了自己被李芙算計了之後,忍著屈辱,備了厚厚的禮物,親自去往李家向李芙賠罪,姿態放的十分的低,可是說的話卻十分的耐人尋味,雖說鄭婉麗是說她是誤將李芙當成了勾引慶王的賤婢才出手懲罰的,可是話裏話外都是暗示李芙不知檢點,去往別人家做客卻隨意四處走動也就罷了,去了外院也就罷了,可是卻跟外男獨處,還聊的火熱,這就不是失禮,而是品行問題了,尤其是口口聲聲稱她是誤將李芙當成了勾引慶王的賤婢,仿佛生怕別人不能將李芙的舉止往勾引慶王上聯想一樣!
雖然李家對鄭婉麗說的話氣恨的要命,可是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畢竟李芙進了慶王府的外院,見了慶王都是事實,而是事發的那一天,還是慶王派人送李芙回來的,當初李家見是慶王派人送李芙回來的,覺得可是做做文章,所以將這件事大肆宣揚了出去,在對權勢流露出渴望的時候,也將他們自己推入了百口莫辯的境地。
鄭婉麗知道自己是洗不清跋扈善妒的惡名了,也知道李家打的什麽如意算盤,所以她並不想成全李家,成全李芙,既然她落了個惡名,那李芙也休想全身而退!李芙自己立身不正,鄭婉麗什麽都不用做,隻用強調事實就能讓世人注意到李芙的品行有失的地方了,而鄭婉麗又將姿態放的足夠低,一副仿佛真的是她認錯了人,也就更顯得李芙的意圖不軌了。
終於在兩敗俱傷之際,太皇太後一道懿旨將李芙賜給慶王做侍妾了,算是給這場笑話劃上了終止符。
得知李芙隻是做了慶王的侍妾,而沒有被封為側妃時,李家很是有些失望,甚至想通過祥嬪,讓皇上給李芙一個側妃身份,而祥嬪也確實去求了皇上,可是皇上卻無動於衷,最後邢安公公隱晦的告訴祥嬪,李芙之所以隻是個侍妾,是因為李芙是祥嬪的侄女,鄭婉麗是皇後的侄女,皇後乃是後宮之主,地位遠高於祥嬪,那作為皇後的侄女的鄭婉麗的地位自然高過作為祥嬪侄女的李芙了,如此祥嬪才總算作罷,若是再堅持下去的話,難保皇上不會認為她這是在變著法的向皇上討要更高的位分了,如今她已經遠不如有孕的時候時候得寵了,僅剩的一點兒恩寵,她不能再揮霍光了。
李家隻能老老實實的將李芙一頂小轎送進了慶王府的門,而鄭婉麗也將王府女主人的派頭擺的十足,打算給李芙一個下馬威,可是慶王並不給鄭婉麗這個臉麵,當天晚上就宿在李芙的房裏,鄭婉麗氣的想要狠狠教訓李芙一頓,可是卻連機會都找不到,因為慶王晚上不是宿在李芙房裏,就是帶著李芙在外院作樂,幾乎跟李芙形影不離,根本不給鄭婉麗任何機會。
而鄭婉麗也之前發生了李芙誤入外院的事情,被太皇太後認為鄭婉麗並沒有管理好偌大一個慶王府的能力,於是賜了一個嬤嬤到慶王府,名曰協助鄭婉麗搭理慶王府,實則是監視鄭婉麗的一舉一動,但凡鄭婉麗有任何不得體的舉動,太皇太後便會立刻召見鄭婉麗狠狠的訓斥一頓。
鄭婉麗苦不堪言,隻得去找皇後求救,希望皇後能救她於水火之中,“皇後娘娘,太皇太後娘娘派了個嬤嬤不分日夜的監視臣妾也就罷了,還動不動就將臣妾一頓訓斥,可是臣妾並無過錯呀!
可是皇後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並無過錯?太皇太後娘娘說你錯了就是你錯了!”
“可……皇後娘娘,您明明知道,太皇太後娘娘是在刻意針對臣妾,針對鄭家的!”
“那又如何?難道因為這樣你就敢反抗了嗎?”皇後反問道。
“臣妾……”鄭婉麗啞口無言,她要是有那個反抗的膽子,就不會來求皇後娘娘了。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要學會忍耐!”
“是……”鄭婉麗隻得停止了請求。
“還有!”皇後又提醒道,“不要枉議太皇太後娘娘,這可是實實在在的罪名了!”
“是……臣妾明白了!”
“對了,最近慶王一直都是由那位李氏服侍的嗎?”
鄭婉麗不甘的點頭,“王爺似乎很喜歡那個李氏,總是把她帶在身邊,一天十二個時辰都不分開!”
“形影不離?”皇後挑眉,“慶王上課的時候也帶著李氏?”慶王被禁足,可是課業不能停,於是教授慶王功課的學士就需要去慶王府授課了。
“似乎是這樣……”
“那這個李氏還真是有些手段!”皇後笑了笑,“你也趕緊回王府吧,在本宮這兒逗留久了,太皇太後可是要不高興的!”
慶王府內女眷爭寵明爭暗鬥,王府之外也沒閑著,一個老實巴交的農夫突然去敲了京兆府的鳴冤鼓,狀告慶王府強搶民女,本來沒人將這事兒放在心上,以為隻是個小事,可是沒想到,一場大雨之後,京郊的亂葬崗裏突然出現了好幾具年輕少女的屍骨,腐爛的程度各不相同。
而那個農夫卻認出其中一具是他的女兒的,而其他的屍首也陸續有人來認領,這些人有的人說是將女兒賣去慶王府做奴婢,有的人說是被人拐了去,無一例外的是都跟慶王府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