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6、利用
許姝一臉正色,端郡王便信了,尤自呢喃,“那就奇怪了,慎之哥哥去哪兒了呢?我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他了!”
冀王幫腔道,“平寧王自是有事要做,阿詢你好好讀書就是了!”
許姝奇怪的看了冀王一眼,端郡王是沒那個本事讓冀王妃出麵請自己的,以冀王妃對冀王的敬重,也隻有可能是冀王讓冀王妃這麽做的了,可是冀王找自己來是為了什麽?眼下的情形看起來卻仿佛是端郡王有事找自己的,冀王反而是個陪襯。
端郡王撇嘴,偷偷打量了一眼許姝,終是沒忍住問了出來,“如今你成了鄭家九小姐,是不是就代表著鄭家也是向著慎之哥哥的?”
許姝輕笑,“端郡王何出此言?”
端郡王道,“慎之哥哥那麽疼你,要是鄭家不是向著慎之哥哥的,慎之哥哥怎麽可能放心把你交給鄭家呢!”
許姝微微紅臉,卻做出一副淡淡的模樣,“端郡王這話可說錯了,我如今的身份跟平寧王沒有任何關係!”卻是對那句周謹疼她的話自動忽略了。
“怎麽可能!”端郡王輕嗤,一點兒也不信許姝說的話,“以我對慎之哥哥的了解,他絕不是那種會放任你不管的!”顯然周詢沒有意識到許姝的忽略。
端郡王的“八卦”和臆斷讓許姝不由蹙眉,不由的撇清了,“我跟平寧王並不是很熟,我欠他一個人情而已!”許姝說的一點兒也不心虛,誠實來講,她跟周謹真的不熟,許多關於周謹的事她都不知道,周謹也不知道她很多事,她也確實欠了周謹人情。
端郡王不相信的覷了許姝一眼,“罷了,問了你半天,你一句實話也沒有,慎之哥哥怎麽會喜歡上你這樣狡猾的女人!”
這一下許姝是再也忍不住的臉紅了,而旁邊的冀王一臉的興致盎然,一點兒製止端郡王的意思都沒有,許姝突然意識到有什麽不對。
記得她曾在靜園和周謹見麵時林恒來報說冀王想見周謹,可是周謹當時拒絕了,隻讓莊離去處理,之後周謹應該也沒有再與冀王有多來往,如此可見冀王或許還從未見過周謹,可是卻聽聞了許多關於周謹的事,甚至都不知不覺中與周謹站在了同一個陣營,他對周謹的好奇心一定很重吧……以冀王的城府,是絕對不會允許他伸手可即的範圍中中還有他不能觸及到的地方的。
冀王這是想利用端郡王從她這兒套有關周謹的消息了!
端郡王再聰明也還是個孩子,又蒙周謹恩惠報了母仇,正是對周謹充滿了感激和依賴的時候,又怎麽經得住“老奸巨猾”的冀王的誘惑,果真上鉤了來質問自己了,隻怕端郡王今天說的有些話都還是冀王教他的……
隻是冀王也未免太高看了她,她並不知道周謹的事,也更不會泄露任何周謹的秘密,冀王的算計可是用錯了地方。
許姝輕聲一笑,麵上溫和,語氣卻很是冷冽,“雖然童言無忌,可也還是請端郡王慎言!我清清白白一個女兒家可經不起這樣的汙蔑,平寧王乃皇室貴胄,亦不是我高攀得起的!冀王,您說是不是?”
突然被點名的冀王一驚,不知許姝突然點了他的名可是覺察到了什麽,還是僅僅隻是受不住端郡王的盤問了向自己求助的,可是既然許姝都問到了他頭上,斷然也沒有置之不理的道理,遂忙笑著點頭,“阿詢,你也太放肆了,鄭九小姐尚未定親,名聲不容有損!還不快向鄭九小姐賠禮!”
“賠禮就不用了!隻是端郡王需得時刻記著,平寧王為了大胤的安寧,年幼之際便孤身遠赴柔然為質,至今未回,此等大義之舉才換來大胤與柔然邊境多年來的安穩,國之安定不容有失!”許姝重重的咬出了“至今未回”幾個字,意在提醒端郡王不要在外麵說漏了嘴,泄露了周謹的行蹤。
對於這等大事端郡王不敢馬虎,鄭重點頭,“這點兒我自然是知道的!”卻不屑於許姝的說教,“用不著你來教我!”
“端郡王記得那便是最好的了,若是端郡王沒有別的事,小女子就先告辭了!”
說著許姝便要走。
“九小姐請留步!”冀王終於坐不住了,既然許姝都已經覺察到了。他便也無意在隱瞞了,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光明磊落。
“冀王有何吩咐?”許姝含笑轉頭看向冀王。
冀王對端郡王道,“阿詢,你先出去吧,我有幾句話要跟九小姐說!”
端郡王撇嘴道,“剛剛你還說什麽‘九小姐尚未定親,名聲不容有損’的話,怎麽現在你卻要單獨跟她說話,難道這就不損她的名聲了?”
“……”冀王窘迫的辯解道,“我從來就不是那等在乎虛禮的人!”
“你既然不在乎,剛剛說起來我來怎麽又頭頭是道的!”端郡王雖然嘴上不服氣,可還是聽話的走了,臨走前不忘附耳低聲對冀王道,“你可千萬別得罪她,她狡猾的很!”
冀王覺得將端郡王口中的“狡猾”理解成“聰明”更合適一些,而他認識許姝也正是因為許姝的聰明,這樣聰明一個人是不難看出平寧王的野心的,不難預測到平寧王成事之後的榮耀,可是剛剛她卻急切跟平寧王劃清界限,他能看出她是真心要跟平寧王劃清界限,而不僅僅是為了敷衍端郡王。
這是為什麽?
冀王探究的目光看向許姝,許姝平靜的等待著冀王的發問,良久,冀王卻是對著許姝深深鞠躬拱手一禮,“多謝九小姐!”
許姝一怔,“不知王爺這謝從何而來?”
冀王道,“多謝九小姐相助,本王才能得知自己的身世,才能為生母沉冤昭雪,使生母屍骨得以安葬,否則生母枉死,本王亦不得安寧!”可是即便生母沉冤,可是害了他生母的人卻還好好活著……
“冀王怎麽知道是我的……”許姝目光微沉,莊離是不會告訴周謹這件事是她說的,那麽周謹就更不可能告訴冀王了,即便是周謹知道也不可能告訴冀王的,那冀王是從哪兒得知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