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霸道的寒毒
汐葭元神纖纖玉手往本體方向輕輕一拂，有兩三個指甲蓋大小的鱗片向海生飛來，她輕輕地將其拿在手裏，仔細端詳一番。
聽過“龍有逆鱗，觸之則怒”的說法，卻還是第一次見，也不知道他跟其他龍鱗相比有何不同，便問道：“伯母，這逆鱗有什麽用呀。能為我化解什麽劫難呀？”
“日後你慢慢就清楚了。小海，滴一滴血上去試試。”
海生咬破手指，滴了滴血上去，銀鱗頓時化作一道暖流，掛在她的脖子上。她拿起龍鱗仔細打量著一番，除了好看，以她現在的修為，自是打量不出驚喜了。
“等離開這裏，望露城無憂館的館主會去找你們，倒時你將這枚逆鱗拿給他看，他叫無憂四季。這枚逆鱗就當是你喚我一聲姑姑的見麵禮。”汐葭滿麵慈祥道。
她頓時感覺這聲姑姑喊的還挺值當。
海生扯了扯鏈子，發現鏈子沒有頭尾，想取下來都不行，抬起頭糾結地看著汐葭。
“逆鱗取不下來，等你成了靈師就能慢慢知道它的好處了，小海，多試著用意念去了解它。”汐葭淺淺笑著，眼神更加柔和幾分，期切地問道，“出去後，姑姑希望你能帶著小汐一起，直到她化形成人，可以嗎？”
此時的汐微笑，她蜷曲癱軟在潭岸的身體，像一座隨時可能塌方的銀色石坡，還是一座久經風霜曝曬，暗沉得毫無生機的銀色石坡，這形象，完美的詮釋了海生困惑多年的問題：龍生病了，到底是什麽樣的呢？
“小汐受傷了嗎？我能帶小汐出去，可是她這麽大，我擔心小汐會遇到麻煩的。”
汐葭搖搖頭：“沒受傷，就是體表被寒毒侵蝕了。離開前，她會變小，年滿百歲那日，小汐便能化形成人，之後你們還要不要在一起，就看你們自己心意了。”
“小汐居然能化成人形，好神奇！”
她小心翼翼移步過去，想要近距離的觀察觀察眼前這尊奇妙的生物體。
“別靠小汐太近，她附近寒氣太重，容易感冒！”
海生感受到撲麵而來的寒意，身體不自覺的往後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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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夜的寒潭嶺千丈懸崖之上，楚瀝瀝盤坐在小片空曠鋪滿綠葉的地上，身周寒氣縈繞。
兩道身影颼乎地落在楚宗主身前不遠。
二人走進些許，微屈前身，齊齊行禮道：
“宗主！”
“宗主！”
來人是兩位女子，一位是心寬體胖，麵容淡漠的楚天宗範晨長老，一位是身型嬌俏，神情乖巧的碧落峰峰主遊阿語。
楚瀝瀝體內焰紅色的靈力極速流轉著，聚精會神地驅逐著體內寒毒，沒有回應。
遊阿語驚叫一聲，在他身前五丈開外停了下來，道：“宗主，此次怎麽傷的如此重？”
楚瀝瀝此時虛弱，被遊阿語的尖叫驚醒。
他收起靈力，身上寒氣依舊直冒。
雖然受了不輕的內傷，倒也算氣定神閑。盤曲的右腿前伸，手臂搭在膝上，撐起斜斜無力的身體。
沒想到一時疏忽，居然讓寒毒有機可乘，若非他本身靈力純陽，怕是早已不支倒地了。
楚瀝瀝徐徐睜開雙眼，深吸口氣道：“是我大意了！不過汐葭怕是熬不過明日了，我們今晚在這守著。”
他的聲音低沉如深穀中回蕩的悠揚風鳴，自帶回聲，話已說完許久，聲音依舊回蕩在耳畔。
遊阿語沉醉片刻，方才回過神，內心樂不可支的小心反問道：“宗主是說，汐葭……活不了了……”驚訝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
他雙眉緊簇：“嗯，往後，這寒潭嶺再也無需壓製寒毒了，汐葭死後，她體內的寒毒擴散，將會冰封附近數十裏地，甚至覆蓋方圓百裏也有可能。”
“那你打算怎麽做？”一直若無其事的範晨長老突然開口問道。
“我們早年就已談妥，我幫他壓製寒毒，她死後給我六滴精血，不能再多了，否則會影起寒潭嶺底下封印不牢固。”他安靜下來幾息，眼神有些許悲鬱，而後長長籲了口氣，“至於內丹，我曾數次提起，可每次她都會輕輕帶過，不願給我，不知她如何打算的。”
範晨長老沒有回應。
“既然不給，那我們就搶啊，反正她已垂危，難不成我們三人，還對付不過一頭垂死掙紮的……”遊阿語恨不得立刻衝了下去，好把汐葭龍身上所有寶貝值錢的東西全都挖走，隻不過她一人下去隻能是送死。
範晨長老見楚瀝瀝寒毒嗜體愈加嚴重，連忙打斷她的話，道：“行了，現在談這些都是空話。瀝瀝，我先助你恢複，此事我總覺得沒那麽簡單，咱們明早再隨機應變就好。”
範晨長老是除了楚瀝瀝外，楚天宗地位最高的二人之一。
作為執法長老，她聲望極高，就連楚瀝瀝對她也是恭敬有加，亦尊其為長輩。
可除了正事，範晨長老從不過問任何事，不賣弄權術，也不結黨營私，給人感覺清高，淡漠，宗內弟子多數對她望而卻步。
她的話不怒自威，遊阿語不免有些畏懼，眼神往回縮，麵色難看兩分，至此，再也不敢多言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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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嶺潭岸上，海生蹲在汐微笑身前丈許距離。
她抬頭，見汐微笑神情緊繃，麵色無華，甚是疲憊的模樣，寒毒發作時，身體瑟瑟發抖，不由得蜷縮地更緊幾分。
與汐葭閑聊中，海生方才知曉，小汐是為了照顧她娘才身染寒毒，好在寒毒隻在淺表，離開這裏便能慢慢的自行散去。
兩載後的汐微笑，百歲化形成人，正是人族十二歲的少女，這樣算來，她比小海還年幼一歲。
其他十歲的少女這會兒，正是歡脫，嬉戲的時候，她卻被困寒潭已近百年，宛如纏綿病榻數年的老嫗一般，失去年少時的活力。
汐葭見海生瞧著女兒的神情和善又有些許同情，心裏有絲絲慰藉。
“小海，你的靈力很特殊，能夠抵禦這裏的寒毒，百年來，你是我見過的第二個能夠抵禦寒毒之人。”
“那第一個.……就是先前那個楚宗主嗎？”
汐葭點點頭：“是的，不過你們的抵禦方式不一樣，楚宗主是因為他的靈境屬性與寒毒相衝，而你的則是靈境屬性與寒毒相容。不過，我見你們二人性子，倒是正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