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古怪的奴隸
真實視域這個法術,效果的確沒得說,可持續時間畢竟有限,效果結束後,眼看著風平浪靜的庫薩帕裏一群人也不由得鬆了口氣。當然,戒備狀態是不可能解除的,在泊位持械警備的護衛不說,霍華德也給自己加持了銳目術,手握著一張卷軸四處掃視。
在發現窺視者的麵目後,恍然大悟的他在自己的卷軸庫裏一陣掏摸,把辨識偽裝這隻卷軸給掏了出來,就捏在手上。
這一捏就捏了整個傍晚,直等到他們和路斯坎這邊的貿易夥伴辦理完交接流程,海麵也不見任何異常,而他的直覺也並未有任何觸動和反饋。
“應該是沒問題,可以開始了。”霍華德同邊上的列儂說道。
“嗯。”這位艦長兼船隊指揮的中年男子點點頭,又調轉過頭來看著一名堪稱是獐頭鼠目的猥瑣老頭:
“奧伯豪森閣下,我想現在可以裝卸交付了吧,還有我們之前預定的那批貨的準備狀況如何?”
聞言的猥瑣老頭不緊不慢,說話間拿足了腔調:
“遠方的客人們,不妨有些耐心,你也知道,那批貨物有些是不那麽容易保存的,你們有兩天的時光可以來觀賞體驗路斯坎的魅力。”
不提列儂堆著假笑與奧伯豪森打哈哈,背後的霍華德卻是側過臉去,隱蔽地撇了撇嘴,眼中流出幾分不屑。
就這麽個狗屁小城市,連個不凍港都沒有的苦寒之地,文明的邊緣地帶,還魅力?
HETUI~
當這段虛偽而又客套的寒暄扯淡終於結束,夕陽的餘暉也已經消失在了遠方的海平線以下。
披戴著星月之光織就的銀紗,忙碌的水手和幫派分子們像勞碌的螞蟻般穿梭往來在船艙和碼頭倉庫之間,將那一件件裝著武器兵械的板條箱,一張張皮革護甲,還有那精美的銀器,昂貴的象牙魚骨等等奢侈品收入府庫。
而這一切都被某個家夥收入眼中。
法術尚不是萬能的,直覺和感知更不是。
同樣作為施法者,同樣有過超凡感知的張元稍一思索就把對方的手段估摸了個七七八八。
探知法術的作用範圍有限,他就讓水人攜帶望遠鏡隔著更遠的距離觀察,那名年輕法師感知敏銳,他就幹脆無視對方轉而監視其他人員。
“嘖嘖,還有奴隸?這大老遠的。”
此時的張元倒是放鬆了不少,一來是自己就窩在邊上窺探卻沒人察覺,這二來嘛~
“鼠幫的這群家夥也在這奴隸貿易上摻了一腳?還真是鍋熱湯,是個人都想舀上一勺子。”
被這幫卡琳珊人販運而來的奴隸多以人形種族為主,各色人種以及精靈、矮人、甚至是提夫林都有。
他們就猶如牲口般被束縛著拉扯著向前行著,茫然而麻木地走向自己的未知而又黑暗的命運。
在歎息這一幕人間悲喜劇之餘,對於這支卡琳珊商隊遠涉重洋而來的行徑也是有些在意。
可總歸隻是遠觀,這起看上去僅僅是樁普普通通的奴隸貿易並沒有令他有更多的發現,事情直到兩天後才有了些變化。
“終於可以離開這地方了,自從離開卡林港我就沒有中止過對那裏溫暖氣候的懷念。”
霍華德又一次小聲抱怨,一邊的列儂苦笑著搖搖頭:
“遠航不是你們法師老爺的舒適書房,沒有那些恒溫法陣和長凳躺椅,什麽鬼氣候都是有可能遇到的。”
“我就是這麽一說。”
看到年輕法師顯然沒往心裏去,列儂及時閉上了嘴。
有些人的成熟仿佛是天生的,而更多的人確需要時間歲月和曾經滄海吃過虧的閱曆來磨礪。
來自卡琳珊的船隊在裝載了一些土特產後又將要乘著夕陽揚帆遠去,一如之前來時。
目送這一幕的除了負責與之接洽貿易的鼠幫負責人外,自然還有某個鬼鬼祟祟的偷窺達人。
“還真是有來有回,這算什麽?人種交流麽。”
這兩天裏依舊保持著對北區碼頭監控的張元沒事就讓變體精靈在這片水域潛伏逡巡,而自己則是在研究修行之餘時不時的連入其視界窺查一番。
是以也未錯過這幫庫薩帕裏們離去的場景,除卻一些北地的物資特產,居然也同樣有著一批奴隸被裝運上船,被運往遠南之地的卡琳珊。
相較“出貨”的那一批,這次奴隸的族類可謂五花八門,最大隻的半巨人和食人魔,最小隻的侏儒,甚至連冰霜巨魔這種古怪玩意都有。
目睹這場貿易活動的張元卻是覺得有幾分不對勁,這批奴隸的成分有問題啊。
粗略一打量,這批奴隸的構成主要是食人魔、巨魔、甚至還有獸化人這些混亂而又邪惡的物種,而它們,是的,它們其實壓根兒就不適合作為奴隸被販賣。
生性狂躁而殘暴的它們偶爾出現在奴隸市場也基本都是個被送往角鬥場的命運,這些天性中就充斥著嗜血和邪戾的怪物們要調教成合格奴隸所需的心血和代價實在是太大,大到隻要幹這個就是得不償失的地步。
更何況還是將它們販運到幾千裏之遙的卡琳珊了,不說別的,光是在這航行途中的喂食管理就是個天大的麻煩。
卡琳珊那兒的奴隸角鬥士或者說角鬥場的BOSS這麽稀缺了?
抱著同樣疑問的不止張元一人,在將自己心中疑竇和盤托出後的霍華德也隻聽到了列儂有幾分不以為然的回答:
“這有什麽奇怪的,有需求那就有買賣,有生意,這次的訂單需求是其他一些家族事先就和路斯坎方麵商談好的,我們也不過是來運個貨而已,再說了,這麽些年跑船,再稀奇古怪的要求我都見過,你呀,還是要再學習些人生經驗啊。”
這,霍華德表情有些訕然,閉嘴不提此事,看向那群奴隸時,這些家夥給他的感覺實在有些古怪,可一時又說不上來是怎麽回事,令他愈發有些悶悶。
“這些家夥未免太安分了了一點。”他垂下了頭,小聲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