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完美的液體
勞倫斯熟練地報出了一連串的數據，手裏拿著賬簿核算了兩遍驗證無誤的張元點了點頭，將賬本遞了回去。
在閉關之前，法師就將小隊的資產結構做了一些改動，不再將所有的資金直接收入囊中，而是先停留在隊內的賬麵上一月，直到下個月款項入賬才轉至他自己的小金庫裏。
畢竟來到路斯坎也不隻是打打殺殺，兼之自己又忙著研究，許多事宜還是靠自己這幫隊友在處理，而且幹得好像還不錯。
術業有專攻，你讓他張老爺去扮演幫派老大這個角色，未必就能比凱根這廝做得更好。
是以在這種情況下，適度的放權也是合宜之舉，在資金和棋子打手們的支持下，化身閃耀金幣的小隊不到一個星期就打下了市場區的北部，和之前的地盤連成一片。
一時間，在市場區混飯吃的小幫派們都有些人心惶惶，“金錢幫”的大名不脛而走。
不過考慮到人手有限，也顧忌造成影響過大，稍作擴張的小隊就停下腳步，開始整頓鞏固現有地盤。
說來這還是張元在這期間下的為數不多的決斷之一，當時的凱根剛完成對敵對幫會的擊潰與驅逐，正是意氣風發信心爆棚之時，勞倫斯卻有些顧慮可又拉不住上頭的矮人，直接就上報到了這裏惹得法師親自過問，這才了了一樁事。
一場晚宴下來大家雖無狂飲高歌，卻有縱情歡暢，及至深夜方才散去。
第二天的小隊又如往日般運轉起來，仿佛一切照舊，隻不過窩在駐地的某個施法者已經開始鬼鬼祟祟地搞些小把戲了。
“完美的液體！”
看著眼前如同永不停息的波濤般湧動著的變體精靈，法師眯起來的眼中露出些許笑意和自得。
當初他之所以寧肯冒著點麻煩風險也要選擇這處宅邸，一者是好奇心作祟，其次就是這兒的地理位置就在邊上的米拉爾河相距不過二十餘米，三麵都被圍牆了圈起來，後院就是河畔。
短短的距離被變體精靈迅速跨過，隨後便一頭紮進了河裏在法師的遙控指示下由米拉爾河口入海，一路北上，直赴路斯坎的北區碼頭——開放海岸。
變體精靈這個單位的構造迥異於大多數棋子，舍棄了固定形態的它就如一汪如潮汐般律動的魔力之水，像極了傳說中極稀少的元素魔像。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是元素魔像也不算錯，人送外號：水人。
水中即是變體精靈的主場，哪怕並沒有隱身能力，可當水人躍入河中，融入水流的效果比最高明的隱身法術和技巧也不逞多讓。
畢竟，誰又能在漫漫大水中分辨出其中的一股水流呢？
水人順流而下的速度快的嚇人，和胖頭魚在河道裏的逃竄速度也相差無幾了，都不到一刻鍾便已經來到了路斯坎北區碼頭的外邊。
水人此行所肩負的任務就是監視這座重要而又相對封閉的港口，潛入洋流中的水人根本不必顯露自己的身形，隨著波濤泛起的任何一朵浪花都可能是他的眼目。
通過水人的視界，張元清楚地觀察到北區碼頭的動靜，與南區巨龍海岸的熱鬧相比，這座港口的船流量少了不是半點，然而卻正規了許多。
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此間往來的商船規格都大了許多，那種野路子的小舢板幾乎絕跡，在那些大型船隻的風帆上甚至看到了幾家在劍灣大名鼎鼎或是臭名昭著的徽記。
比如：散塔林，米拉巴商會。
而在這些貿易船隻的不遠處，停泊著懸掛路斯坎或是五大幫派旗幟的戰艦，其規模比之博德之門銀盾大公的艦隊都不相上下。
隻是這幫水手們的軍紀嘛，不說也罷。
這些並非是張元關注的重點，通過遙控指揮水人，他觀察著，搜索著，以求尋獲血帆幫或是無冬城的德斯澤爾及馬努埃爾家族的船隻。
可不過一會兒他就知道自己想岔了。
這三者的確是此行的目標和重大嫌疑人，但以目前這兩座城市的敵對態勢，加之這三家在各自陣營的地位，有多少可能明目張膽地來往於兩處港口之間？
至少張元縱覽了整個碼頭也隻見到血帆幫的艦隊，那血紅底色配上交叉彎刀都標誌十分醒目，而無冬城的船隻是一艘也不見。
本來舒適地半躺在老爺椅上的法師直直地坐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操縱著變體精靈順著潮起潮落的海流逐步逼近碼頭泊位以便更為清晰地觀察裝卸物流。
看老子的微操！
自覺偽裝毫無破綻的張元順利潛入到了那些大型商船停泊處附近，也的確沒有引起任何動靜，一朵湧動的浪花將一切盡收眼底。
然而，這並沒有什麽卵用！
所有的貨物裝卸看起來都是正常的物流和貿易往來。
當然在路斯坎這方寶地，武器軍械的販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生意了。
總之在接下來的三天內，每天都有水人兩班倒地前來造訪北區港口，除了半夜三更法師自己都要睡大覺的時段，這個水域幾乎是被全天候監視了起來。
仍舊一無所獲，直至第四天的黃昏時分，夕陽的最後光芒尚未沉入西方的寶劍海盡頭，一艘有些怪異的商船駛入這片海灣。
之所以說怪異，那是因為這艘船造型風格帶著一種明顯的異域風情，在打著的旗號上，除卻一個未曾見過的徽記，下方是一輪金色的彎月，月牙上錯落聳立著四座與前世波斯文明極類似的塔頂。
“卡琳珊的手伸得這麽長？都到路斯坎啦？”
法師被勾起了好奇，位於南端全年如夏的卡林港與被視為極北之地最後一座文明城鎮的路斯坎，這一南一北的，跨度幾乎是縱貫整個費倫大陸。
當然，這兩者其實還是有些共同點的，比如：陣營，都是充斥著混亂、詭計、謀殺的好地方。
隻不過兩者體量相差甚遠，五百多萬人口的卡琳珊帝國和苦寒之地的路斯坎哪來那麽多共同語言？
帶著些許驚奇和期待，法師故計重施，藏在海浪砰訇中逼近了這艘趁著夜色抵港的遠洋船隻。
這種遠程微操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