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權宜之計
“你這種情況並非沒有先例，魔法史上總有那麽一些天賦卓絕之人，或是天生與魔網親近，或是自身精神強大到可以無須儀式便能觸及魔網，這種情況其實是好事，它意味著你的潛力足以支撐你在這條路上走得很遠。”
“其中最有名的當屬那位耐瑟時代的終結者了，大奧術師卡爾薩斯在其出生不久便自行領悟了魔法伎倆，當時甚至驚動了魔法女神的祭司。而另外一位龍巫教教主據傳聞也是天生覺醒之人。”
老班特力又有些費解的吸了一口煙鬥：“不過你到三十歲的年紀才突然自行領悟法術，這樣的例子可真少見。”
至於班特力後麵的話張元壓根就沒心思聽，當某人聽到對方居然拿卡爾薩斯和薩馬斯特來作比喻的時候，心中的驚喜和激動早已滿溢，急吼吼的問道：“那我該怎麽開始學習法術，我該看什麽書？要準備些什麽？”
一連串的問題直把老班特力問的苦笑連連：“你，哎，你是不是以為法術的學習就像在老班特力這裏買壺酒一樣簡單？付錢，取酒，一飲而盡就完了？”
班特力的臉色開始嚴肅了起來，將嘴角的煙鬥取出放在一邊，雙眼直視張元：“也許你並不清楚成為一個法師到底意味著什麽，但我要告訴你的是，絕不是僅僅能丟幾個法術就可以稱之為法師的。”
“在每一個法術的背後，有著自己的構造，規律和運作原理，與使用這份力量相比，更可貴的是探究法術本身和克製自己濫用法術的衝動。”
張元連忙點頭稱是，現在對方是大爺，說什麽那就是什麽。
看出眼前的年輕人其實並沒有往心裏去的老班特力隻能歎了口氣，也不再強求一個剛接觸魔法的入門者就能接受自己的思想，他所經曆的歲月和人生經驗早已讓他明白，世上最困難也是最愚蠢的事莫過於將自己的道路強加於他人。
隻是哪怕學會法術也不是容易的事：“成為哪怕最低級的法師也有著許多前提，不論是知識的積累，還是技巧的磨練都不是短時間，至少不是你在旅店呆上兩天就能完成的。”
“你應當加入一個可靠的法師組織或是投靠一位博學的導師，而不是四處亂轉還指望能自學法術。”這是來自老法師的勸告。
其實張元並非聽不懂班特力的告誡，也並非對其有所反感，如果他真能找到一位可靠的導師，那麽按照班特力的話語，不急於求成，慢慢積累打磨自己也並非壞事。
隻可惜他根本沒有門路，已然三十歲，在異界毫無根基，也沒有豐厚的家底能打動他人，直至今日他也隻能當著他的魔法門外漢。
當務之急是先學會魔法，至於研究，克製什麽的都太遙遠了，張元的心裏比誰都拎得清。
突然“福至心靈”的張元向眼前的老法師一個鞠躬：“班特力大師，請允許我成為你的學徒。”
老班特力被嚇了一跳，聽完對方請求之後搖了搖頭：“抱歉，我已經不再收留學徒了，老班特力忙碌了大半輩子了，隻想守著自己的旅館過完剩下的時日。”
眼見著張元失望的眼神，老班特力安慰道：“劍灣比我博學，睿智的法師猶如夜空中的繁星，如果你沒有目標的話，我可以把你推薦給老哈巴瑟那個家夥，想必他不會將你這樣有天賦的年輕人拒之門外的。”
雖然有些不甘心，但好歹有了點希望的張元也不好繼續糾結拜師的事，隻得連聲道謝，回去睡覺不提。
在轉身離開的過程中，老班特力隻是看著他若有所思，也沒上來在他頭上敲了三下，令某人大失所望。
驚喜雖然遲到，但終究到來。
“等等，”老班特力又拿起了他的煙鬥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我聽史卡說，你們這次要去執行一個危險的任務？”
“隊長連這個都跟你說了？”張元有點驚訝，自家隊長可不是那麽大嘴巴的人。
“我和史卡這家夥認識十多年了，就算是這樣，他也沒告訴我具體內容。”老法師在櫃台上磕了磕自己的煙鬥，看上去有一點不滿：“算了，反正老班特力對你們焰拳的事情也沒什麽興趣，不過，如果隻是要應付可能遇到的風險，我倒是有個權宜之計。”
經過班特力·鏡影的解釋張元才明白，至少是瘋狂點頭表麵明白，對方提出了一個什麽樣的方案：
既然某個菜鳥法師目前無法靠自己的學習來掌握新法術，那麽就通過一個特定的法術儀式繞過這個學習記憶的過程，直接將法術模型傳輸到他的腦海中。
聽到這個提議的張元怎麽聽怎麽覺得像是自己係統賦予自己起始法術的過程？
心中突然有點慌的張元連忙問道：“如果有這種儀式，豈不是能批量製造法師？”
對麵的老法師失笑一聲：“你是不是在做夢？除非是神秘女士親自主持的賜福儀式，否則根本沒可能有你說的這種效果。”
“可你剛說可以直接賦予法術，這不就是製造施法者？”
“正如我前麵說的，法師的意義遠不止是能夠丟幾個法術，更何況，這個儀式對普通人也起不了效果。”老班特力進一步解釋起來：“接受這個儀式的前提是受術者本身具備相應法術環術的精神容量和魔網等級，否則的話，要麽識海被過量的知識和法術模型衝擊受損，要麽由於與魔網斷連導致法術反噬。”
至於下場自不必多問，光看那可能的幾個後果就能猜到是個十分可悲的結局。
“即便如此，這種方法對法師也是一種很好的學習途經不是麽？”張元還是有些疑惑。
“的確是很方便，可你知道代價是什麽？”老班特力沒好氣的說道：“這個儀式的核心法術是五環幻術係的托夢術和六環預言係的通曉傳奇，且不說儀式當中所耗費的施法材料，光是這個儀式就得由智慧神殿，魔法女神教會等幾個特定教會的至少12級的牧師主持才行。”
聽得直咂舌的某個窮鬼開始擔心起自己的腰包了，有些心虛的小聲開口：“大概需要多少金幣？”
老法師斜睥了他一眼：“別擔心了，反正你付不起，兩個一級法術的傳授光成本費就要近200個金幣，再加上牧師為此釋放的神術，收你500金幣都是友情價。”
500金幣？這個沉甸甸的數字如千鈞巨錘把張元的心神砸成了粉末，連雙腳都開始有點不聽使喚。
“五百？怎麽會要五百，我原知道跟秘法沾邊的東西就不便宜。”某個祥林嫂開始了碎碎念。
眼看著這家夥就快走不動路，老法師又好氣又好笑，“別裝瘋賣傻了，這筆錢不是讓你現在付的，你把自己賣了也不值這個價錢。”
“真的？這錢不要我付？”瞬間複活的張元急忙追問，生怕對方反悔。
“是不要你現在付，你別搞錯了。”班特力糾正了他的說法，“等你成為正式法師，有的是機會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