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踏入影界
修補匠沒管意識懵懂的一星謎團和幽鬼,上來問候了裂魂人後就是一大堆的羨慕和抱怨。
這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牢騷自然被邊上的法師聽在耳中,只是懶得管他,自顧的和裂魂人打個招呼,再吩咐了一些事宜便邁步走向聖壇。
開玩笑呢?機械境的鐘錶位面就那麼好進?當是你家後花園么?
隊伍來到聖壇前,不遠處窮極無聊的影魔正忙著吸煙一樣吸食著從閉合的幽影門散逸出來的少許霧氣,見到法師到來這才施施然搖晃著走了過來。
「好吧,巴拉森,希望你能適應現在的軀體,我可不想在探索異位面的時候還要分心照顧你。」
奈文摩爾有些傲慢的語氣著實不中聽,裂魂人的牛鼻子噴出兩道白氣,卻沒有發作,只是硬邦邦回了一句:
「與其擔心我,不如克制下你自己的愚蠢和貪婪,免得誤了管理者的計劃。」
「可以開始了,奈文摩爾你回到自己的法陣上去,維康尼亞主持儀式。」
後繼的吵鬧被法師打斷,被點名的影魔也不多廢話,靜候儀式展開,一雙雙目光匯聚在聖壇前祈禱的女卓爾身上,視線中包含的情緒不盡相同。
與棋子們的審視或期待不同,懷言者內部的其餘卓爾們看向維康尼亞的眼神中燃起的妒火簡直要迸射出來,若是能化作實質,只怕後者早已被燒得連渣也不剩。
黑暗精靈們可沒有哪個是蠢材,對於眼前一幕代表的意義都是明白得很,本就作為名義上首領統轄整個懷言者小隊的維康尼亞如今在這個關鍵場合展現出了難以替代的價值,這基本宣告了對方地位的穩固性。
再是如何不甘,也無論之前有什麼恩怨,在眼下身處的這個小小卓爾社會中,對方都已經坐穩了權力頂點的寶座。
狹隘記仇,殘暴惡毒的確實是這些黑皮們的真實寫照,但另一方面,諂媚隱忍,階級分明同樣是他們的特質。
嫉妒之餘,幾個卓爾們也開始重新估量自己與對方的關係定位,而心情最複雜的莫過於艾厄瑞瑪這個阿貝瑞家族的三女兼蛛后祭司了。
眼看著老對頭越來越得信用,並無能夠與之媲美本錢的自己只怕賣肉都趕不上對方的地位。
早知道信奉暗夜女士還有這等好處,我或許就該…
艾厄瑞瑪緊忙晃晃腦袋,將這種褻瀆的念頭死死甩了出去,先不說這當場改信來不來得及,即或成了,自己真箇就敢觸怒歹毒小氣的蛛后么?
再怎麼說也是家族的三女兒,雖然無論是繼承順位還是家族自身實力都只能說差強人意,好歹也是個政治地位。
艾厄瑞瑪還鬼迷心竅的想著藉助高崖領的助力引為奧援,在家族權力爭奪上做做文章呢,這要是背棄了蜘蛛女士?
別說重返家族了,哪怕是魔索布萊城她都是不太敢進去的。
這維康尼亞本來就是家族敗落的流亡者,自己大有前途之身怎好與那破落戶相比?
女祭司又嫉又恨的自我安慰著。
眾人心思各異間,幽影門已經在維康尼亞與影魔的聯手下豁然洞開,一道直徑逾三米的金色圓環作為門框,將幽深如夜的影界入口圈起定住形體,整扇門扉好似散逸著晦暗霧氣的黑洞入口,通向無光的未知世界。
一群人圍繞著幽影門形成了個半月陣,除卻幾名不怕事大的三星棋子外,包括法師在內的大多數都是有些遲疑顧慮。
不過這種凝滯的氛圍轉眼就被打破。
「走吧,事到臨頭須放膽,巴拉森頭前開路,懷言者跟上。」
如言中之意,法師沒多少功夫耗費在臨場猶豫上,被指派的裂魂人一牛當先,後繼的懷言者們在法師以及影魔、謎團等壓陣大佬們的催促眼神下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一行人陸續穿過陰影門扉,前往那處陌生之地,其場景彷彿有人被投入幽深的古井,又好似有無形的怪物張開深淵巨口將無知無覺的莽撞者吞入腹中。
「管理者,此地目前看來還算安全,並沒有什麼危險存在。」
率先進入影界的裂魂人在心靈中傳達了偵察反饋過來,位面的璧障並不能隔絕棋子與法師間的深切聯結。
得了消息的法師信步前行,一腳踏入眼前那金環之門。
嗯?
剛穿過幽影門的法師靜立原地感知著陰影位面與主物質位面的差異之處,這可是他第一次真身進行跨位面旅行,肉體實質的感知肯定是不同於以往的精神探知。
第一個感覺便是冷,這種冷不同於北地陡峭的嚴寒與吹拂無休的凜風,而是猶如陰冷的無形之蛇將自己冰冷的軀體纏繞在你的身上,甚至鑽進四肢百骸直透骨髓。
短期處於這種環境下的普通生物或許只是覺得不適,但若是長期生活於此地,落下病根后症都是輕的,曝露在混合著負能量的陰影侵蝕下,被沾染成半陰影生物那是常態,更甚者直接被奪去生氣,在死後都不得前往冥府,化作幽影陰魂遊盪在這方永不見天日的世界。
陰影位面可不是冥界,你以為那些遊盪的陰影死靈是怎麼來的?
只是這些小小不適對張元來說當真不算什麼,體魄非凡,即使身處異位面的惡劣環境中亦無所畏懼,修行有成,體內氣脈川流不息,運轉時如溫泉奔涌,遍及百體,沖刷走一切陰邪毒寒,彷彿百毒不侵,諸邪辟易。
這當然是錯覺,就氣道修行而言,他離著高階武僧的境界差得可不是一點點,能抵禦負面環境已是不錯,真到金剛不壞混元體那且等著吧。
再一看周圍,除卻棋子外的眾人多少都有些不適感,好在要麼是天生魔抗出色,或是體質非同尋常,倒不至於出什麼紕漏。
練氣一道確有可取之處,張元想著是否要在自己本就十分緊張的日程安排中將更多的時間劃撥給氣道感悟,只是眼下事務繁多,這等要水磨工夫的事情還是稍稍推后。